等发展到了肝癌中期,那时往往已经丧失手术机会,这句话在林夏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急迫,她不能用妈妈的生命去赌,这个赌注太大,她根本就赌不起,也输不起!
那么,她现在又能怎么去做?
她身边并没有有钱人,更没有慷慨到一次性就能拿出三十万给她用的人。
夜色已经黑透,连一丝光亮都未曾有,林夏坐在窗户前,从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咳嗽,她听的一清二楚。
妈妈每天晚上都在不停的咳嗽,可是怕打扰到她,总是会刻意的去压抑。
“呼……”她长长吐了一口气,随意翻动着手机,却在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裴亦风。
见状,她的眉缓缓地皱了起来,有些疑惑不解,他的电话号码是她亲手删掉的,可是为什么又出现了?
又想到他之前所开口的话语,林夏缓缓地咬住了唇瓣,手在电话号码上来来回回的摩挲着。
内心,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内心中挣扎着。
许久后,她将电话拨了过去,声音抑制不住的有些微颤:“我能和你谈谈吗?”
“江南公寓,408!”无比简短的一句话,随即挂断。
等林夏站在408门前时,她的身子有些微颤,深深呼吸一口气,按门铃。
几乎是瞬间,房间的门打开,裴亦风穿着白色的薄衫,灰色长裤,白色拖鞋,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穿着,却俊美英挺的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眸光扫过林夏,他折身,坐在沙发上,两腿优雅的叠交在一起。
林夏将房间门带上,站在他面前,两手紧紧地攥住:“关于那件事我想要和你谈谈!”
“那件事?”他的眸光转过,懒懒的凝视着她,明知故问。
“就是三十万……”林夏咬着唇瓣开口:“我给你写借条,成吗?”
没有丝毫犹豫,裴亦风摇头:“不成!”
“我给你利息,哪怕是高息!”林夏急促的开口。
“古董女,依你看我需要你那点利息?”裴亦风勾动薄唇,扬着迷人的微笑。
林夏将唇咬的更加深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借给我?”
“做我的女人。”他丝毫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那不可能!胡琳是你的女朋友,同时也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你觉得能对得起她吗?”
裴亦风挑眉:“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给我你的答案。”
林夏站在那里,指甲狠狠地陷进肉中,一阵硬生生的疼,犹如撕心裂肺。
一边是胡琳,另外一边则是妈妈,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修长的手指曲起,他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似乎染上了催促的意味。
许久后,林夏闭上眼睛,缓缓地开口:“我同意。”
所有的事情将她逼迫的早已没有选择余地,纵然就连她都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无耻!
“你搬过来这里还是?”裴亦风睨着她。
“不!”林夏很是抗拒的摇头:“会有记者看到!”
裴亦风难得没有反对,只是眼眸微眯,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还有最后一班公交车,我坐公交车就好。”林夏摇头,心中麻木不堪。
裴亦风的嗓音有些沉了:“你非要和我唱反调吗?”
林夏摇头:“没有,只是有些麻烦罢了,我坐公交车就可以直达。”
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言语,裴亦风只是径自向外走去,无奈之下,林夏只好跟在身后。
第二天,林夏将妈妈带到了医院,院长早已经在等候,看到两人就热情的迎上去,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林夏心中不禁浮现出了阵阵苦涩,这就是不同世界的差别。
主治医生也早都已经安排好了,都是这方面的权威,并且都是从国外调回来的。
院长在说这些话时,林夏将秦芝兰带到了房间外,她怕妈妈会起疑心。
剩下的事宜她和院长在谈,除了医生方面是权威外,其他的都按照普通病人来就好。
院长却有些为难:“那我要怎么去和四少解释?”
“没事,我和他说就好。”林夏接过话。
她告诉妈妈这些钱都是从同事那里借来的,幸好,妈妈并没有起疑。
在医院陪了妈妈一整天,直到天色彻底黑了,她才回家。
而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早已在楼下等候她很久,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裴亦风将指尖的烟掐灭。
一道颀长的黑影突然从身后笼罩,将林夏吓的心失跳两下,转身,却看到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稳着心神。
裴亦风伸着拦腰,理所当然道:“既然你不愿意住过去,我也就只能住过来。”
言语间,他越过她的身子向前走去,林夏的瞳孔却在骤然紧缩,他……他刚才说什么?
等林夏回过神后,两人已经站在房间的客厅,裴亦风慵懒而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林夏站在他面前。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林夏走过去,将门只打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西装的陌生男人,手中还拉着行李箱。
“你找谁?”林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陌生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这是四少未来一段时间要换洗的衣服,请您挂好!”
交代完,直接转身离开。
愣了片刻,林夏拉起行李箱,走进客厅,望着沙发上的裴亦风:“你还真的打算住在这里?”
裴亦风眯着眼眸,勾着薄唇点头:“我一向说话算数,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自然是要算数的!”
林夏的头有些疼,更多的却是无奈,没再理会他,向着浴室而去。
“古董女,你先把我的衣服挂起来再去沐浴。”他盯着她的身影,有些不满。
“你自己去挂!”她没有心情理会他。
眉挑起,他心中的不悦更加深了,颀长的身躯却一下从沙发张站起来,提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房间是他第一次进来,碎花床单,白色窗帘,窗户还开着,阳台上摆着几盆不知名的花,淡淡的白,淡淡的粉,香气在房间中飘散,温馨,惬意。
将衣柜的门打开,他的眸光望进去,衣服摆放的一丝不苟,很是整齐。
右边则摆放的是她的文胸和内裤,除了蓝色和黑色外,很少再有其他颜色,单一,正如她的人。
从浴室出来走进房间的林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衣柜前的裴亦风,脸庞犹如火烧,她迅速冲过去,挡在衣柜和他中间,阻隔住他落在文胸上的目光,有些恼怒:“你在看什么?”
“你的文胸还有内裤。”他诚实,认真,却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瞬间,林夏的脸火燎火燎:“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他挑眉:“挂衣服。”
“隔壁房间也有衣柜!”她咬牙,告知他。
“可是我就想要挂在这里。”裴亦风耸肩,有些无赖:“这里的空气比较好。”
林夏深呼吸,双手将他的身子向外推搡着:“你出去,我来挂!”
裴亦风满意的勾着唇角,走出房间,悠然的坐在沙发上,透过打开的房门,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动作迅速的犹如风卷残云,将文胸和内衣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床头柜中。
薄唇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他伸手拿过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收起来挂在左边,再然后将他的衣服全部都挂到右边。
又将床铺整理好,就在她准备关门上床时,那道颀长的身影却比她更快,两跨步就走了进去。
“你的房间在隔壁,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林夏连忙开口。
“这个房间不错,有花,有风……”他的眼眸环顾着打量着房间,随后直接坐在床上,扯下自己的领带,脱了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又解开了衬衣前面的两颗扣子,自然地就像在自己家。
他胸前的小麦色肌肤因为扣子的打开而露了出来,林夏的脸一红,转开视线:“那我去隔壁房间。”
裴亦风的眉皱起,不满的提醒着她:“古董女,你看到过情人分房睡?”
林夏已经迈出去的步子一僵,怔在了原地,他这句话有些刺伤了她的心。
“睡觉……”他好整以暇的对着她的背影丢出两个字。
转身,林夏看着坐在床边的他:“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嗯哼……”裴亦风理所当然的哼着。
林夏僵硬的走回床边,他却已经躺在床上:“床有些硬。”
“你公寓的床肯定软。”林夏趁机道。
裴亦风狭长的桃花眼却缓缓地眯起:“喂,古董女,你是在赶我走?”
“没有,我的床是真的有些硬,怕你睡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