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休想动她!”女人的声音再次从我身后传来,另外一股森冷的寒气跟想要抓住我的那股森冷煞气纠缠在一起,将猥琐老太太即将要抓住我的手弹开。
“啊——”只一瞬间,女人尖利的惨叫再次从我身后传来,她挣扎着喊道:“胡灵——快,快跑——啊——”
我心里没来由一痛,但也顾不上那么多,强忍着双腿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朝前跑去。
“孙儿们,拦住她!”猥琐老太太尖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还没有跑出几步,周围的树木草丛开始簌簌摇晃起来,杂乱的“吱吱”“桀桀”声此起彼伏,钻出一群灰黑色的动物,大的赵虎带来的那几条狼狗那么大,小的也有家猫般大小,清一色的小耳朵,闪着绿光的绿豆眼,尖嘴,身后拖着条长长的尾巴。
竟是三四十只硕大而诡异的老鼠。
我有些明白那个猥琐老太太来历了。
一只成了气候的老鼠精。
只见那些硕大的老鼠在我身前一字排开成半弧形,拦住了我的去路,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朝我围拢过来。
若是换成以前,我还有能力跟她斗上一斗,但是现在,我被胡三太奶封印了道行,跟普通人无异,估计连那些狼狗般大小的耗子也打不过。
“哈哈哈,进了我灰老太太家的大门,还想走?只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就会马上得道成仙,我的这些徒子徒孙也会很快修成人形了!”那猥琐老太太在我身后发出尖利的桀桀怪笑。
难怪她会用遮眼的方法将我骗到这里。
萧寒说过,我的命格显露以后我会成为那些山精野怪争相抢夺的至宝,比内丹还让那些魑魅魍魉垂涎万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体会到了。
我停住脚步,冷冷的瞪着面前那群硕大的老鼠,心里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穿着睡衣被这鼠老太太骗到这里,一直没离过身的龙鳞匕首都没有带在身边。
即使心里没底,我也强忍着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四舅奶奶曾经跟我说过,遇事不要慌乱,跟妖祟打交道,有时候拼的就是那个气势,气势到了,妖祟摸不准你的底到底有多深,就会忌惮你。
果然,那些硕大的老鼠眼看着蠢蠢欲动作势就要朝我扑过来,见我一副丝毫不见慌乱的冰冷样子,反而都停在原地,警惕的望着我,背上的毛发尽数龇起,双耳微微抖动。
那老太太在我身后被那个我看不见的女人拖住,发出桀桀怪叫,还不时窜起老高。
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跟一群老鼠这么对峙着,且毫无胜算。%&(&
紧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一小会儿,最中间那只最大的老鼠像是不耐烦这种无聊的对峙了,眼里闪过一道凶狠的目光,猛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的双脚膝盖受了伤,抬脚去踢它肯定是做不到了,硬碰硬肯定不行,眼见它已经冲到我的身前,只能蹲下身子,就地一滚,避开了它的攻击。
滚动间我的手竟意外摸到一截枯木棍,心下一喜,忙将那截木棍握在手上。
那只硕大如狼狗的老鼠完全没想到我竟然不跟它正面交锋,一头冲出几步远后,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扭头朝我望过来。
看到我狼狈的滚在地上,那老鼠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转身再次朝我冲了过来。
这次我并没有避开,就在它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我扬起手里的枯木棍,狠狠的朝它头上挥去。
“咚”的一声闷响,我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木棍像是敲在了石头上一般,“咔嚓”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没想到这只硕大的老鼠头竟这么硬实,像是练过少林寺的铁头功一样,想来它也是有些道行的。
好在这一棍子虽然没有打伤那只老鼠,但也打痛了它,那只老鼠被我一棍子打得愣住,呆立了一瞬。
趁着它愣住的这一瞬间,我慌忙又滚出一两米远。
那老鼠回过神来,冲我龇牙“吱吱”尖叫了几声,张嘴再次冲我扑了过来。
眼见它那流着哈喇子的嘴就要咬到我的脖子,已经避无可避,我忙抬起双手,死死抓住它嘴角的两束龇毛,朝上用力拉扯。
那老鼠吃痛,龇牙咧嘴的猛烈甩动它的头,想要把我的手甩开。
老鼠嘴角的龇毛原本只有三五根,想要捏紧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这只老鼠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修炼出这么大的个头,嘴角的龇毛随着它的个头长,足有一尺来长,毛线那么粗,握紧倒不是很难。
为了握得更紧,我甚至将那束龇毛在手上缠绕了一圈。
龇毛将那老鼠的嘴拉扯得咧了开来,嘴里的尖牙全露了出来,灰黑腥臭,气味让人作呕。
我丝毫不敢松懈半分,紧紧抓着那束龇毛往上扯,那老鼠不停的想要低头咬到我的脖子,牙齿磕得“咯咯”响,却又因为吃痛低不下头而失败。
那老鼠的头甩动得更猛烈了,像是极不耐烦一般,嘴里发出低吼,突然猛的将头向上一抬,再朝右狠命一摆,接着又朝左一摆。
我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松,左右两束毛线粗细的黑色龇毛还捏在手中,它的脑袋却脱离了我双手的控制。
紧接着,那老鼠的嘴角沁出几颗蚕豆大小的血珠,“吧嗒”一声滴落在我的脸上。
它竟将自己的龇毛生生扯掉了!
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那张满是灰黑牙齿的尖嘴已经凑近了我的脖子,硕大老鼠嘴里喷出的腥臭气息熏得我几乎睁要不开眼睛。
“啊呜——啊呜——”就在那硕大老鼠的牙齿贴上我脖子皮肤的瞬间,一声小孩子的哭声自远而近传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悲切凄惨。
像是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大哭着要妈妈。
硕大的老鼠愣了愣,就在它愣神的瞬间,一道红褐色的小身影猛的扑了过来,锋利的寒光一闪,嗤啦一声,那只硕大的老鼠脸上皮肉猛然翻卷,豁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汹涌喷出,腥臭的血扑了我一脸。
我用手一抹,手里抓到一个黏糊糊的球状物,摊开手一看,掌心中竟是一只眼珠子。
再看那只硕大的老鼠,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一两米远,滚在地上“吱吱”嚎叫,鼠脸上血肉模糊,那道豁开的口子延伸到眼角,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