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什么人在哪里？”
就在云九曦绝望时，突然一声怒喝传来。
很快，囚牢附近多了一队巡逻的士兵，火把瞬间照耀了整个上空。
李胜迅速住手，站好后，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衣服，这才转身道：“大呼小叫什么？”
巡逻的士兵们这才发现是他，走出一个带头的，向他拱手道：“小的见过李副将。”
看了他一眼，李胜不紧不慢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平常囚牢不是不用人守着的吗？”
“禀李副将，是马厩那里发现了尸体，王爷下令全营戒备，小的奉命特意前来看守囚牢。”
囚牢内的云九曦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拼命的拍打着囚牢。
“谁，谁死了？”
“干什么，干什么！”
带头的巡逻兵拿起刀柄朝着她的手，狠狠地敲击了几下。
“有你小子什么事，老实点！”
看到云九曦挨打，李胜皱眉：“对人客气点，毕竟是王爷身边的人。”
“是是。”
巡逻兵点头哈腰的目送李胜离去，转头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呸，都进囚牢了，管你是谁的人，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一定。”
云九曦顾不上他的热嘲冷讽，急切的问道：“这位兄弟，求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巡逻士兵冷笑：“想知道啊？”
云九曦目光哀求，架在笼子上方的脑袋，勉强做出点头的动作：“想，还请小哥告知一声，等我出去后一定重谢。”
巡逻兵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就你还想着出去，做梦呢！”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和一旁的人聊了起来，再也不理会云九曦。
“说啊，到底是死了，你们说啊！”
一想到死的那个人可能会是石猴，云九曦忍不住浑身颤栗，她失去理智一般，冲着几个巡逻兵大喊大叫。
“你们这群狗东西，说啊，到底是谁死了！”
“闭嘴！”
“他娘的，让你闭嘴！”
被吵的烦躁的士兵解下刀鞘，朝着云九曦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揍。
温热的血顺着云九曦的脸往下滴落，被冻的麻木生疼的脸，有了火辣辣的疼。
云九曦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打啊，打死我，若是打不死我，等我出去后弄死你！”
“他妈的，你小子还敢嘴倔！”
见云九曦还敢叫嚣，巡逻士兵怒火冲天，打开囚牢的门，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双脚无数次落在云九曦的身上，她全身上下如同断了骨头一般，没有一处不疼。
她张大嘴巴，无声大笑：“打吧，打吧！”
笑着笑着，眼中的泪止不住往下落。
石猴，你还活着吗？
“住手，你们干什么！”
远处有人快速跑了过来，目光严肃看了一眼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云九曦道：“王爷召见，快，放人！”
巡逻的士兵面面相觑，瞪大眼不敢置信。
这个云九到底什么来历，一个奸细，都被投进囚牢了，还能被王爷召见？
传令的人见几人磨磨蹭蹭，皱眉催促道：“快！”
“是是。”
囚牢很快被打开，云九曦被架了出来。
主帐内烛火辉煌，高座上的凤枭正低头看向地上的一具尸体。
尸体前，木大夫正在忙碌着。
只一眼，云九曦再也挪不开脚步。
她认出地上躺的正是石猴。
啊......
云九曦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呼声，手脚并用朝着地上的尸体爬了过去。
云九曦小心翼翼的喊道：“石猴你醒醒，快醒醒啊！”
脸上的血混合着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晕染在石猴的脸上，滚落到地上，染出一片洇红。
凤枭看着她发疯摇晃人的样子，眉头一皱：“拉开！”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玉九曦使劲挣扎着，抱着石猴的脑袋不肯放手。
“你若是想知道是谁杀了他，就乖乖的配合。”
凤枭的一句话，让云九曦瞬间安静下来。
这时，木大夫刚好查看完，指着石猴胸口处的掌印，看向凤枭道：“和王爷那天的伤一模一样。”
凤枭俯身看过去，清冷的眼中带着一抹怒意：“是那个刺客。”
刺客？
云九曦瞬间想起当初从行宫中出来时，凤枭遇刺的那一次。
是那个刺客杀了石猴，为什么呢？
石猴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想到这里，云九曦突然想起林老头。
她浑身颤栗，大叫道：“马厩养马的那个林老头，他就是刺客！”
听了这话，凤枭目光看向常宁。
常宁急忙道：“禀王爷，发现尸体后，马厩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带回来了，并没有云九口中所说的那个林老头。”
“不过属下捡到了这个。”
说完，常宁拿出一张苍老的人皮面具。
看着面具上熟悉的两片胡须，云九曦失声道：“就是他，这就是那个林老头。”
常宁随手拉过一名侍卫将人皮面具带到他的脸上，很快，一个苍老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若不是身型和头发不对，那就是活脱脱的林老头本人。
“是他，果然是他！”
云九曦悲痛欲绝，是她害死了石猴。
若不是因为她让石猴去监视林老头，那石猴压根不会死。
“玉九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是。”
云九曦低低应了一声。
从那天放火开始讲起，说到自己的怀疑，最后提及石猴被自己派去监视林老头。
说完，忍不住失声痛哭：“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石猴他也不会死。”
听完后，凤枭脸色阴沉。
这名刺客来历不明，好像从第一次出现就是奔着自己的性命来的。
但屡次未曾得手，一直缠着自己这么多年。
自己也曾多次查过这个刺客的来历，但一直未果。
不想他竟然进了军营，还在这里生活这么久。
他，到底想干什么？
“彻查！”
“是！”
常宁带人离去，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木大夫一边为云九曦包扎伤口，一边开导道：“你这孩子，别自责了，要怪就怪这个刺客。”
“这个刺客在马厩里住了那么久，他若是离开肯定不会留下活口的，也该是你命大，不然的话，就是你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云九曦神情麻木，她知道木大夫说的都是实话，但还是难以接受石猴被杀的事实。
更难接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石猴送的命。
玉九曦失魂落魄呆呆的看着地上石猴死不瞑目的那张脸，悲痛欲绝。
他肯定没想到，只是顺口一应，却断送了性命。
“是我对不起你。”
云九曦贝齿紧咬，只咬的满口都是血腥。
“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