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诗从小就颠沛流离,尝尽了人情冷暖,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看人很准,对世界也有自己独特的认知。
“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齐诗诗笑,明明是沉重的事情,她说出来却是云淡风轻:“对呀,我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而已。”
既然已经开了头,接下来的话就是顺理成章。
她问:“时袁少爷其实是我哥的孩子,对吗?”她眼睛亮晶晶的。
梓睿点头,承认:“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他和我哥长得一模一样,他是时然姐和我哥生的孩子吗?”
梓睿:……
不行,这个误会可是太大了,必须要解释清楚。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时袁和我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是你哥和别人生的孩子,说来话长,你想听吗?”
“想。”
于是梓睿把他知道,对齐诗诗讲了一遍。
主要从黑寡妇到江州找时然报仇,两个人斗了很久,最后黑寡妇输了去了国外,却把孩子留给时然开始讲起。
尽管他已经言简意赅,还是说了一个多小时,齐诗诗才弄清这里面的事情。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黑寡妇太过分了。”她对素未谋面的嫂子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她心也太狠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能说扔就扔?”
孤儿院里的孩子全都是被抛弃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有的是没有能力养活,有的是天生残疾,也有像是她这种父母双亡的。
父母双亡没有办法,但明明有爸妈,却把孩子生下来丢到孤儿院,这样的孩子就太可怜了,所以齐诗诗对于抛弃自己孩子的人深恶痛绝!
“你们全家都是好人,是我家人做的不对,对不起你们家。”
“别这么说,你也是好人。”
“你相信我是好人吗?”
“我相信。”
齐诗诗眼睛亮晶晶的,她对梓睿笑道:“我从来不敢对别人说我的过去,在孤儿院里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敢和他们说,我只说我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
两颗年轻的心越来越近。
从那天以后,梓睿每天都到孤儿院来找齐诗诗。
他是想找她一起玩,但齐诗诗很忙,在盛家的工作没有了,她还要找别的工作,但是别的工作并不好找。
后来找到的工作,是在村口的砖窑打工。
烈日炎炎下,才十五岁的女孩,要用弱小的身体去拉那一车车沉重的砖头。
手套磨破了,手也被磨出一个个大血泡。
梓睿不想让她做这样辛苦的工作,齐诗诗笑:“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就是我的命。”小小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
梓睿不同意:“什么命不命的,你这种情况要有人管,你不敢说,我去反映。”
齐诗诗阻止:“千万别去,这件事要是被闹大,我们这个民间的孤儿院就办不下去了。”
“办不下去正好,你可以去正规的福利院。”
齐诗诗苦笑:“没有那么容易,我是L国人,不是江州人,没有资格去正规的福利院,现在没有人注意我还好,万一真闹到了上升到一个高度,我会被引渡回国,回去小命还能不能在都不一定呢……”
自从齐衡去世后,L国就一直内乱,乱了好几年,现在老百姓过的不止是民不聊生,甚至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人们开始怀念齐家父子当总统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