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才只是踹了不轻不重的一脚,不过这宴会倒底是搅和了。她俯身在程婉儿耳侧低语,便离了席,对方笑得开心,和兄长调和气氛。
没了当事人,大家倒放得开一些,不一会就各自聊起来。
季凉去了凉亭小憩,系统这会儿冒了声。
“那个……宿主啊,种马要被丑八怪那啥了。”
让他享受。
“……可对方现在想寻死。”
呵。
系统总觉得宿主有了什么危险的想法。
颜白觉得把人送过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季凉不仅不会吃醋,自己还中了招,如今任丑八怪宰割。
“本王倒是没想到,公主是个小人。”颜白分外恼火,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倾心跨坐上来,宽衣解带。
当真,令人作呕!
“本公主若不小人,怎的嫁给你?失了清白之身,你就是再不愿,也不得不娶。”玉倾心脱得只剩肚兜,她油腻地笑着,要去扯颜白的腰带。
颜白腹下难耐,浑身无力,如今更是连话都说不出,只能隐忍,事后再宰了这不知好歹的丑八怪。
“砰!”
房门兀的被人踹开,颜白视线模糊看不清来者,只觉身上一轻,旋即便有人掰开他的嘴喂了什么东西。
“你这个王爷当真窝囊。”
颜白昏了过去,周身清冽的冷香令他莫名心安。
季凉把人抱出去随便扔个地方,折回来弄乱衣裳,将地上昏去的玉倾心压着,被支开的丫鬟拿了新衣裳过来,瞧见这幕吓得东西都掉了。
季凉没说什么,起身整理好衣裳便走,这波操作让系统崩溃。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
此事被人撞破,宿主同好之风就被确实,一来那玉倾心吃亏,定不敢宣扬,回国也不会闹;二来还可免了颜白这个麻烦,用同好之风让其远离她。
宿主这是摆明了的罢工,连消极怠工都不干了!
生无可恋jpg.
“……宿主,算你狠。”
颜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屋外的竹林那,他扶着额站起来,拍去灰尘,倒像是做了场荒唐梦。
屋里已经没了人,他便快步往前厅而去,众人皆在,场面正混乱不堪。只见玉倾心已经换好衣服与季凉打了起来,程兄见到他赶紧道:“王爷,你快去劝劝吧,听闻带路的丫鬟说,季小姐把公主给……”
“怎么会!”颜白瞬间清醒起来,定是那玉倾心为了脸面诬的季凉!季凉怎会喜欢女子,她明明……还曾与知儿破谣言,那会儿是真的要亲下去。
玉倾心被坏了好事,又被季凉反将一军,此事不好摆出台面讲,只能自己吃暗亏,如今更是气愤难消,她今个儿定要打死这恶心的人!
“本公主今天就要取你狗命!”玉倾心避开一鞭,提剑刺来,季凉侧身甩鞭就将人缠住,冷淡道:“事已至此,公主何不下嫁?”
“你怎的好生不要脸!”玉倾心动弹不得,玉盘似的脸上满是怒火。
颜白过来拉住季凉,皱眉劝着:“别冲动,交给我吧。”
她收回鞭,与程婉儿告辞,颜白想去追,又生生止了动作,扯出抹浅淡的笑说:“公主,本王送你回驿站吧。”
玉倾心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到驿站下车时,她却道:“王爷,你心爱之人如此,不如——”
“不必了,”颜白直接打断,脸上的笑没有温度,“就此别过吧,公主。”
玉倾心看着离开的马车,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出来的皇兄见着,安慰:“区区一个平王而已,天下美男那么多,皇兄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
“那我要比平王更帅的……”
天色渐晚,季凉换了套修身劲装,长发高束,系上鞭子出去了。
“你说今天发生这档子事,女儿是不是要离家出走?”季夫人有些担心,虽然不知女儿为何会与那邻国公主在一起闹出事,但是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
“不会的,”季将军搂住她安慰,“丫头大了,定然有自己的考虑。”
程婉儿已经在后门等着,见了季凉她高兴地伸出手,对方一拉就将她带上了马。
“季姐姐,你说搅了我的生辰宴,要给我赔罪,怎么个赔法?”她靠着季凉,语气天真烂漫。
“待会儿便知。”季凉冷淡而言,未再多语,带她去了桥边。
下马后把人接到地上,季凉对一旁候着的人点头,霎时间,夜空就绽放了绚烂的花火,程婉儿都看呆了,复而抱着她激动道:“谢谢季姐姐!”
“其实我知道的,那房间有迷迭香,定是那公主想对平王做些什么,”程婉儿看着她道,“是你救了平王对吧,为了摆脱平王,你又故意被丫鬟撞见,将前些日子压下的同好之风又闹起来,不过,那平王是什么时候倾心姐姐的?”
“不知,”季凉无甚表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好吧,姐姐过得潇洒便好。”程婉儿也是性情中人,她何尝不是想与季凉那般,不必被世俗所化,活得恣意不羁啊。
颜白纠结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去将军府邀季凉去酒楼一叙,顺便道谢,半道从马车里瞧见了人,就一路跟来,偷偷下了马车远远看着。
俩人说了什么他并未听清,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碍眼,心里没由来的堵。
前些日子传与太尉之女是同好之风,还与小倌出来破谣,那如今,俩人是在一起了么?
你……就果真喜欢女子?
颜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平王府,晚膳也未吃,沐浴更衣后,下人来问他今个儿唤谁来服侍,他才堪堪回神,忽然甚为厌恶后院那些个美女佳人。
“全遣散了,”颜白有些乏,“本王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闹的全部处理掉。”
“是。”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站起身,去了原先与季凉成亲那晚的屋子,这里一切的摆设都未变,却是唯一可以回忆的地方。
颜白躺在床上,想起那晚的事,不自觉笑了起来,忽然又觉得有些落寞。
他这才想起许多细节,才想起他疼哭时,对方放柔的动作,才想起事后对方为他的清理,才想起那个女人,是和衣在桌边而眠的。
细细数来这段时日里发生的事,好像都是自己在找她的麻烦……
“我嫌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