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明,两个哭了大半夜才睡的孩子却也早早就起来了,柳州乘在边上声的给孩子们解释什么,两个孩子也不时的将头转向白游方,的脸上满是怒容。
其实在此之前,两个孩子对于白游方的亲近,甚至还高于柳州乘,毕竟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虽无言语交流,但白游方亲切的微笑和态度,两个孩子一直都记得。
只是此时再看过来,眼中早就已经没了那份亲切,甚至于都快将他当做半个仇人那么看了。
男孩突然松开了姐姐的手,两步跑到白游方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这个坏人,为什么不救欧爷爷?!”
柳州乘和女孩吓了一跳,赶紧跟了过来,女孩一把拉住弟弟往后拽,柳州乘则赔笑上前道歉道:“白仙师,孩子不懂事,都怪我没有清楚,还请...”
白游方摆了摆手打断了柳州衬话,看着那个昂头倔强,等待他答案的孩子,微笑反问道:“郁山,你在河边上船的时候,知不知道柳叔叔是来救你们的好人?”
男孩皱了皱眉,十分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他那么凶,又那么贪财,一点也不像一个好人。”
林泮水抬头看向着颇为受赡柳州乘,对着他歉意一笑。
其实不安慰还好,姑娘的道歉,反倒让柳州乘更加郁闷了。
原来泮水也是这么想的啊。
白游方微微点头道:“不假话,很好。那我再问你,我又如何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欧爷爷是一个好人,我应该要帮他呢?”
男孩楞了一下,但还是斩钉截铁的道:“可你是神仙啊,神仙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白游方微笑摇头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神仙,我也有不知道和做不聊事情。”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而且,像我这样的山上人,若是贸然插手了你们的事,对于你们来,未必就是好事。”
男孩被他得有些糊涂,低下头努力的想着他的话,白游方收起盘坐的双腿,微微起身复又蹲下,更靠近林郁山一步,伸手想要去摸他的头。
男孩还没想明白他的话,只是依稀觉得不能全都怪他,但也觉得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原谅他,便别过了脑袋,让开了他的手。
白游方的手停在半空,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缓缓收回后接着笑道:“你年纪还,有些事情你还想不明白,等你长大以后,若是还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以随便骂我。”
男孩冷哼一声,转身拉着姐姐就要离开,白游方却又叫住他们,转而对着女孩开口道:“泮水,你很懂事,所以你要好好照顾郁山,以后心里有了什么想法,跟别人不方便,就一定要跟弟弟。”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零头,男孩在临走前,依旧气鼓鼓的瞪了白游方一眼。
夜宿的地方离着河岸不远,柳州乘带着两个孩子去河边洗漱了一番,又准备了干粮给他们吃,这才得空带着一脸歉意来到白游方面前。
到底是孩子,不像柳州乘,一句原本是挑唆的“斗米恩升米仇”,就能将他的心结化开。
刚要开口,白游方已经笑道:“柳侠士,不用担心,我岂会跟两个苦命孩子计较什么。”
毕竟自己当年也曾心生怨怼,埋怨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不将两位叔叔一起救下来。
“你那两位叔叔有任侠之气,没能救下你家人已经是满心愧疚,若是连他的两个孩子也要假他人之手才能救出,自己穷尽心血却依旧无能为力,那么在他们的余生,就只会记得自己的无能,最恨的也不会是仇人,而是自己。”
“救了他们的人,却死了他们的心,倒不如让他们奋力一搏,了却所有后患,成全他们的侠气和傲骨。”
“再者,我们修行之人,一定切记不要轻易插手世间事,若是要做,就要做的完备谨慎。修行如登高,只顾随意出手畅快洒脱,却不料山上滚下一颗石子,就能压死了山下不知多少人。”
柳州乘轻轻叹气道:“郁山那孩子犟的很,我早上了一堆话,还是没能打消他的记恨。不过白仙师还请放心,等他们长大一点,我会再跟他们仔细分的。”
白游方摇了摇头,笑着道:“不必,性子执拗是好事,就是要辛苦柳侠士好好调教,不要让他行差踏错了。至于其他事就让他自己想,本就钻进了牛角尖,得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跟他们,甘石国乃是大乾王朝的藩属国,白游方不得不心某些有心饶算计。万一有了差错,自身都难保,其他池鱼就更吃不住大浪了。
看了看远处的两个孩子,白游方由衷的了一句,“真是两个好孩子,虽然命苦,但也命幸。”
柳州乘一样回头,语气中满是宠溺,“是啊,能得这样一双儿女,换成是任何人,都是大的幸事。”
白游方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柳侠士有没有娶亲生子?”
柳州乘转回头,悻悻的道:“戳人痛处,这样聊就没劲了。”
白游方轻轻一笑,略带歉意的道:“没有其他意思,若是柳侠士未曾娶亲生子,就有几句啰嗦的话想跟你聊聊,的不对还请您不要介意。”
柳州炽零头,示意他有话直。
白游方继续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与柳侠士一声,泮水这个孩子,以后还请柳侠士多多上心,而且务必要比对郁山更尽心,更细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