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横秋轻蔑地看了一眼他,伸出食指抬起了他的下巴,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你现在早就变成了一句凉透了的尸体。你真应该感谢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和好侄女,否则你已经死了。
你什么意思?舒万钧当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梁横秋也懒得跟一个废人解释这么多,他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想到被盗取走的那些文件他就一阵害怕,万一被那些人知道他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死的就是他了。
要不是你上次逃走居然擅自来医院找我,我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些年我躲躲藏藏一直隐藏的很好,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就因为你怕死,走到今天这一步,哪怕最后你死了都怨不了任何人,只能怨你自己。他痛苦的说道。
舒万钧深陷死亡的恐惧中,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一直颤抖的求饶,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梁横秋看着老泪众横的舒万钧,一阵嫌恶,他眼底满是杀意,可一想到电脑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威胁信,他就没办法下手,无论多恨,他都得把舒万钧送回去。
医院里,身侧是空荡荡的病床,薛晴曼咽了咽口水,舒漾还没放过她,在舒万钧消失后她问的更紧了。
舒万钧被人抓走了,生死不明,你还不愿意说吗?
已经过去一夜了,薛晴曼不确定的问道:还没有找到他?
舒漾点点头,他自己想逃跑,肯定不可能留下任何线索,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一封绑架信,对方让表哥自己过去面谈。
什么?!不可以!绝对不能让阿勉自己去,会有危险的,舒万钧也不值得儿子去冒险。你一定要劝劝他,舒万钧让他死好了。薛晴曼激动的说道。
她对舒万钧已经彻底的失望,绝对不能接受舒勉有什么意外。
舒漾郑重的看着她,舒万钧再怎么说也是他父亲,你觉得表哥会见死不救吗?就算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薛晴曼垂眸沉默良久,才猛然抬头,我并不知道乔瑟琳的底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他们的核心人员,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小棋子,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乔瑟琳的底细。
谁?
霍伊思。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被踹下了车。
医院的保安立刻将人抬进医院,一看脸才发现正是舒勉找寻的舒万钧。
他被抬进了一间特护病房,并没有和薛晴曼一间。
医生给他处理鼻青脸肿的伤口,他也只是无意识的闷哼。
舒勉还是赶来了,到医院时,舒万钧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躺在病床上来回翻身,身上的疼痛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查到车牌号了吗?他问道。
保镖恭敬的点点头,套牌车,不过是从南郊医院来的,被扔下车的时候,他口袋里还夹着一封信。
保镖立刻从口袋里把信取出来,递给舒勉。
舒勉接过,不用猜测,他就知道是梁横秋的回信,打开一看,是一幅画,一副棋盘的画,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没有字,他却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井水不犯河水。
马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这是告诉他,梁横秋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马前卒,一个棋子。
好好看着,上次他逃走的事我不追究了,但没有下次了。
是。
容家老宅内,容煜坐在茶室内,一如上一次见容老爷子时的模样,容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倒茶,仿佛没看到容煜。
沉默中,容煜将资料拿出来拍在了容老爷子的面前,你知道这份文件如果在公司传开会引起多大的议论吗?
我记得我教过你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怎么忘了?容老爷子将青玉盏推到他面前。
容煜不置可否,他的神情更加冷峻了,讥笑道:你教我的我不会忘,恐怕有些事你自己都没做到,所以温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是温家人。
在容煜冷漠的神色中,容老爷子随手将那份文件扔在垃圾桶里,反问道:这重要吗?
对容氏来说,重要。
没人会忘记曾经的商战,那些危险的不危险的,温家人随便的一个阴谋就能让很多人失去职业,而这些他不会忘。
温策是一把锋利的好刀,他会帮我守护好容氏。容老爷子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你不信我?
你最近做的事让我太失望了,你已经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你知不知道你的某些决定会让容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容老爷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容煜疑惑的问道:你所说的那些决定无非就是和那些人对着干,可如果他们在击溃舒氏后,你又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将矛头对准容氏?
容老爷子不想回答,只轻飘飘的移开了话题,你见过容怀安了?
你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容煜说道。
容煜,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氏,那些人不会对容氏动手。
你怎么这么笃定?容煜不解。
容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整个南城被牵扯其中的只有略略几家吗?表面上的一片宁和,内里早就腐烂发臭,当年的研究室谁都想分一杯羹,却在第一次研究报告出现时,都不约而同的撤资。我是为数不多几家一直在坚持下来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中途退出。
容煜蹙眉,我看到了同意书,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爷爷,我是你孙子,你可以相信我。
不可能了容煜,在你选择投资药物实验室,而我阻止无果的时候,我就没办法信任你了。容老爷子说道。
容煜将那杯茶重新推给他,那我们现在算是敌对关系了吗?
容煜,我不会害你,我们的目标都是守护好容氏,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容氏。
我和你不同,我要保护我在乎的人,而你刚才说的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了。容煜直接走出了书房,离开了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