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等人正往前走,过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条河流边,河上有一座石桥。飞云、天香扬鞭催马,来到桥头。正要上桥,桥头却有三人拦住了去路。
飞云仔细一看,只见这三个人当中,一个年约五旬,另外两个都是妙龄少女。那个道姑手握拂尘,脸如秋水。那两个美艳少女腰悬宝刀,盯着飞云。
飞云翻身下马,走上前,拱手施礼,说道:“这位前辈和两位姑娘,能否让开一下,让我们过桥?”
一个姑娘问道:“你们中间有一个叫兰杏的姑娘吗?”
飞云心想看来这出家人都动了心,便说道:“在下不认识此人,请让我们通过吧!”
那姑娘随即说道:“我们要检查一下,才能让你们过去!”
天香这时已经来到飞云身边,一听对方如此无礼,当即冷冷地问道:“我们如果不同意你们检查,你们要如何?”
良辰正要询问,含香和刘水早已催马过来。含香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金刀派的大小姐!”刘水见是若雪,心想这下又有麻烦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拱手施礼,说道:“若雪姑娘,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近来可好?”若雪怨恨地看了看刘水和含香,冷冷地答道:“我被人打伤,还能有多好?我今日就是特意来找这个贱婢算账的,不关你事!”
原来若雪离开京城,一路北上。数日后,她就遇到了从恒山匆匆赶来的师父轻风道姑和四个师姐,当即结伴南下。不久,若雪就收到了王豪的飞鸽传书。王豪在信中告诉她,含香跟着刘水已经离开了京城,正向北行。他要妹子留意路上遇到的人,以免檫肩而过。若雪大喜,便和轻风道姑商量。
轻风道姑经常来往于恒山和京城之间,因此对路上的情况非常熟悉。她告诉若雪,不远处有一座石桥,那是刘水他们北上的必经之路。她们可以在桥上等着刘水过来就是,不必花心思去找人。若雪大喜,于是她们迅速赶到石桥。她们刚到没有多久,就看到一辆马车疾奔而来。若雪根据王豪书信里的描述,断定这就是刘水和含香一伙人,当即站在了石桥上。
刘水眉头一皱,说道:“若雪姑娘,此事不是已经当着令尊令堂的面,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对此事耿耿于怀?令尊令堂要是知道你的做法,估计也不会赞同。”若雪怒道:“你不要拿我父母说事。她故意打伤我,不仅是对金刀派的侮辱,也是对我师门恒山派的本不敬。她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岂能轻易放过她!”
含香本来看在王峰夫妇的面子上,不想和若雪继续纠缠此事,因此一直没有插话,想让刘水去说服她罢手。可是若雪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态,终于激怒了含香。含香眼睛一瞪,冷冷地问道:“你想怎样?你要是不怕挨打,我就和你再打一场。你要是输了,就赶快滚蛋。我要是输了,自然任你处罚。”
含香一看若雪她们的情形,就猜想那五个道姑,看来就是若雪请来的民间高手。可是含香从来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刚开始她没有说话,只是不想给刘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并不是惧怕若雪。此刻她见若雪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若雪听了,朝轻风道姑说道:“师父,你看她多么狂妄?打伤了人,还理直气壮。徒儿请师父出手,一则替徒儿和恒山派出了这口恶气。再则也是教训教训她,应该如何尊重长辈!”轻风道姑见含香态度恶劣,自然心生反感。再说轻风道姑脾气火爆,又非常护短。她本来就因为爱徒若雪被人打伤,非常不高兴,此刻含香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轻风道姑听了若雪的话,微微点头,说道:“确实是一个狂妄自大之徒,徒儿放心,师父会替你讨回公道。”接着她一挥拂尘,上前几步,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恒山轻风。这位女施主,就是出手你打伤了我徒弟吗?”刘水和含香对视一眼,两人当即从马上飞身而下,落在了轻风道姑面前。
刘水和含香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恒山派的前辈,晚辈等有礼了。”轻风挥了挥拂尘,算是答礼。刘水便说道:“仙姑,当日的事情确实是一个误会。你到京城一问王掌门夫妇,便可知道前因后果。恒山派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想必不会偏听偏信,而是应该以实情做出自己的判断。”
轻风道姑却冷冷地说道:“刚才我徒儿说过此事和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快快离开!”刘水还想再说,却被含香拦住。含香说道:“水儿,既然她们师徒决意要找我算帐,你就退到一旁。”刘水暗想这个道姑似乎比少林的了凡更加难缠,看来今天又不能善了。刘水只好先退了回来,静观事态发展。
含香上前问道:“既然你们师徒不肯罢手,那就直说,你们想要怎样?”若雪冷冷地说道:“当日,你要我父亲向你的牌匾磕头赔罪,今日你也要向我们磕头赔罪,并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踏足京城一步!”含香勃然大怒,喝道:“我要是不答应呢?你们又能怎样?”若雪也大叫道:“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含香轻蔑地看了一眼若雪,冷冷地反问道:“就凭你吗?”
轻风道姑接过话道:“贫道知道她不是你对手,自然由贫道代徒弟和你过几招了。你放心,贫道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轻易杀生。但是你依仗武力,横行霸道,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贫道只会废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再去害人!”含香虽然一招打败了若雪,但是轻风见含香年纪轻轻,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岁。轻风料定含香的内力有限,之所以能一招制胜,肯定是若雪麻痹大意所致。因此轻风对自己极有信心,认定含香不是自己对手。
含香脸色一沉,也不多说,当即从背上,把宝剑抽出,说道:“那好,你亮兵刃吧!”轻风道姑拂尘一挥,说道:“这就是贫道的兵刃。你进招就是!”含香见她如此托大,心中恼怒,喝了一声“看剑”,一招“力劈华山”,朝轻风直劈过去。轻风见含香来势凶猛,宝剑带着一股极为霸道的劲力,直逼轻风的脑袋。
轻风身形一晃,避开了含香尽力一击。接着她拂尘一挥,拂尘朝含香急刺过去。含香回剑相隔,两人就此大战了起来。转眼间,含香和轻风已交手数十招,却不分胜负。含香虽然年轻,由于她家的独特心法,又增长功力之效果。因此含香内力并不比轻风差很多,身法和轻功方面,含香还稍胜一筹。
两人又交手十余招,轻风这才知道含香确实武功高强,自己拼尽全力,也才能打成平手。轻风暗想此人身法敏捷,剑法诡异,缠斗时间一长,自己恐怕难以脱身。轻风见含香又是一剑劈来,当即拂尘一挥,急速迎了过去。她手中的拂尘和宝剑相碰,拂尘上的拂丝竟然缠在了含香的宝剑。
含香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一手,当即收剑。可是宝剑被拂丝缠住,无法抽回。含香大惊,急忙运足功力,用力一扯,却依然没有效果,反而感觉到轻风正在把宝剑拉了过去。含香当即运劲相抗。如此一来,含香和轻风就变成了内力比拼。两人各自加力,却谁也没有占据优势,成了胶着状态。
若雪一见,便朝那四个恒山派的女弟子耳语了几句。她正要上前夹攻含香,不想刘水跃身拦住了他的去路。刘水说道:“若雪姑娘,她们在拼内力,你过去劝解不住。”若雪知道内力比拼极为凶险,自己内力不够,根本解救不了。有刘水在场,她又无法偷袭含香。
若雪看了一眼刘水,突然拔出刀来,向刘水劈来。刘水本来还想劝说她罢手,却没料到她突然发难。刘水只好闪身避开,从腰间抽出折扇,反手急刺。若雪抽身后退,刘水怕她再去偷袭含香,当即紧追过去。若雪一边打,一边退,离轻风和含香越来越远。刘水碍于王峰的面子,加上他知道若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和含香结仇,因此只是逼退和缠住若雪,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的话,若雪早就被刘水打败。
正在此时,那四个恒山女弟子,却突然纵身而起,朝含香扑去。这都是若雪的安排,她一引开刘水,那四个弟子就去夹击含香。但她却没有想到马车上的良辰、美景、春桃和春雨四人早就悄悄下了马车,紧紧盯着这四个弟子。她们一动,良辰等人也跟着飞身而来。
良辰四人分别拦住了恒山四个弟子,八人当即捉对厮杀了起来。刘水一边挥扇朝若雪攻去,一边说道:“若雪姑娘,你快叫她们住手!我可不希望出现两败俱伤的场面。”若雪却说道:“休想,除非你跪下来求我!”刘水不悦地说道:“我们好歹也算是有数面之缘,我和你父母还一起去对付过白莲教。你怎么这样任性妄为?”
若雪冷哼道:“你要是心中有我,就不会如此漠视我。我一定要除掉这贱女人,否则我死不瞑目!”刘水好说歹说,若雪就是不肯答应罢手。刘水一边和若雪交手,一边观察着其他人的情形。含香和轻风道姑还在比拼,暂时没有分出高下。刘水清楚含香的功力,刚才也看过轻风的出手,知道含香内力稍强,再过一些时间,轻风肯定不是对手。只是那样一来,含香肯定会趁机重伤对方。
良辰、美景、春桃和春雨四人,分别迎战恒山四弟子。春桃、春雨各自和对手打成平手,谁也没有占据上风。良辰和美景则不同,由于她们都跟刘水练过周家的内功心法,内力远胜春桃、春雨,因此十余回合后,她们已经打得两个恒山派弟子无还手之力。这还是因为良辰、美景见对手比较弱,就没有尽全力,而是把她们当成了陪练,才让两个恒山弟子支撑下来。
如果当真动手,四人当中武功最强的美景早就把对手打死或打伤了。良辰虽然内力稍弱于美景但是她手中上削铁如泥的飞虹剑,要想取胜,只需把对手的宝剑直接削断就是。可是良辰、美景似乎商量好了,就是没有下狠手。以她们的如今的武功,就算是若雪,最多也就是和她们打成平手。
刘水见良辰、美景越斗越顺手,眼看那两个恒山派弟子就要支撑不住。刘水极为担心良辰和美景一不小心,把恒山派弟子杀了或打伤,致使和恒山派的怨仇越来越大。刘水想到这里,当即运足功力,挥扇向若雪砸去。若雪见刘水突然发力,又想后退避开。
若雪虽然天赋异禀,轻功极佳,但是刘水内力深厚,自然也不会比若雪差。刘水见她飘身后退,当即纵身扑上。若雪刚一落地,刘水接踵而至。刘水脚一沾地,折扇同时直刺过去。若雪脚还没有站稳,就看到刘水的折扇刺来。若雪此时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顿时被刘水点中几个要穴,瘫倒在地上。
刘水满含歉意地说道:“抱歉,为了避免恒山派的弟子遭殃,只好先委屈你了!”刘水说完,返身回来,同时大声叫道:“良辰、美景你们缠住她们就是,不要伤了她们。”这时,良辰已经削断了对手的宝剑,正要痛下杀手,刚好听到了刘水的喊声,急忙收回了宝剑。美景也打落了对方的宝剑,正要继续挥剑。美景听到刘水的喊话,知道他肯定另有打算,当即把宝剑收回。至于其他的两个依然和春桃春雨打得难分难解。
刘水见良辰、美景收手,显然听懂了自己的话。刘水总算放下心来,直接来到含香和轻风中间,朝两人说道:“你们如果再拼斗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我奉劝两位即刻收手,否则会酿成大祸。”但是两人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