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小松子瞪大眼睛:“这可是前日入秋才换的新被子,而且还是……”
说着说着,他想起昨日多嘴被主子训斥,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还是什么?”靖王问。
小松子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宫里赏下来的锦缎儿,说是贡品,贵着呢!”
“是吗?那便洗了。”靖王淡淡的道。
主子没有怪他管得多?小松子笑了:“是!奴才这就拿去给您洗了。”
虽然在王府已是管事的地位,但对靖王的衣食起居,小松子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只盼着有天主母进府,他就可以放心的将主子交给主母照顾咯。
端木栩清昨夜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整夜无梦。
早上醒了还抱着被子不太想起来,对着天花板眉眼弯弯,唇角弯弯,因为她昨夜细思发现,跟龙靖修的相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看他吃饭的优雅,赏心悦目,听他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
既然是能够让自己心情美丽,那又为什么还要逃避见他呢?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他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啊,谁也不欠谁,扯平了,就没有再放在心上的必要了嘛!
待家人平安,她也准备跟京城说再见,以后想起这段时光,也是一种美好的记忆呀,唔,要是有相机或者手机记录下来就更好了……
端木栩清还躺在床上美美回味的时候,靖王已经到了侯府,同秦侯爷商议用端木家冤案,引出当年静贵妃诬陷贤妃的事。
能不能给贵妃治罪,就要看皇帝愤怒程度了。
经过一上午的商讨,整个事件终于有了合情合理的计划,待明日早朝之后,就去御书房同皇帝细细道来。
这时秦府小厮来报,说夫人已经备好酒菜,请王爷和侯爷去厅中用膳。
上午议的是正事,这饭桌上就谈论自家私事了,秦震良笑问:“誉恒,你母亲与舅母,很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作何打算?龙靖修心中的打算就是没有打算。
对此,尹楚珂也是知道的,见他不说话,笑着接道:“侯爷可有什么好提议?”
秦侯爷笑笑道:“我自然也是希望亲上加亲的。”
誉恒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将女儿嫁进王府,他还是愿意的。
可现在并不是他看好就行,誉恒似乎对淼儿并没有男女之情,秦家女儿想要做正妃,也得看皇上愿不愿意。
若既没有正妻的位置,也不得夫君的偏爱,那淼儿以后的日子又何谈幸福二字?
可这件事母亲和夫人在他面前已经念叨过太多次了,他必须得问问誉恒的想法,秦家适龄的女子有二,只要誉恒愿意,那不管哪一个进王府,都是亲上加亲。
龙靖修并没有思量那么多:“明日先同父皇说端木家谋害十五皇子的事,待此事了结后,再议其他。”
“对对对,誉恒的亲事还得陛下点头才行。”尹楚珂帮腔道。
护国候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靖王用过午膳就准备离开侯府,路遇秦淼:“王爷表哥,王爷表哥请留步。”
“淼儿?何事?”
护国候很宠爱这个闺女儿,带着在边关生活了两年,所以秦淼跟靖王的关系,比其他表妹要熟络一些。
秦淼咬咬唇:“王爷表哥,清公子还在府上吗?”
“在!”
秦淼双手递上个小锦盒:“烦劳表哥将这个转交给他,就说是谢他给我送药,母亲近日不准我出门,待下次有机会,我再当面同他道谢。”
靖王接过锦盒,尹楚珂笑道:“侯夫人不让你出门是对的,姑娘家整日风吹日晒,人都黑了,现在看上去,才像个京城的世家小姐嘛。”
秦淼一脸惊喜的道:“尹大哥也觉得我比以前白了许多是吗?”
尹楚珂仔细瞧了瞧:“嗯,是比上次回来的时候好看许多,想必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吧!”
秦淼在边关两年,不仅黑了,脸上还疙疙瘩瘩的,有时候真的像个假小子。
“才不是呢!”秦淼笑得骄傲:“是清公子给我的药,有熬着喝的,加上涂的,我脸上的小疙瘩一日比一日好,连母亲都说,我比以前白了很多,好看了许多。”
在秦淼眼里,靖王和尹楚珂都是兄长般的存在,相处起来很是随意,说话也很随意,跟自家哥哥似的。
尹楚珂挑眉,又是端木栩清?誉恒捡到他,可真是捡到个宝了。
目送王爷表哥和尹大哥离开,秦淼转身回自己院子。
没走两步就遇到了秦玲:“三姐。”
看见秦淼那张日益白皙光滑的小脸,秦玲心中就嫉妒得冒泡儿,但面上还得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笑着问:“四妹可有请王爷表哥转告端木栩清,再给府上送些珍珠药膏?”
“清公子又不是卖药的,哪里能说送就送?三姐若无事,我先回去了,母亲不许我在太阳底下待久了。”
秦淼不喜三姐,那日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花言巧语哄骗祖母,让祖母替她来讨要珍珠药膏,都分了她三分之一去,还不知足。
一面瞧不上端木栩清,觉得他只是个王府下人,一面又想要他的珍珠药膏,再说了,栩清给她的珍珠药膏,是三斛珍珠才做出来的,三姐一两银子也不想出,就想要人家的灵药,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秦淼走了,秦玲好气,她身边的婢女道:“小姐,四小姐不帮咱们,咱们去王府求王爷,王爷是您表哥,端木栩清是王府奴仆,只要王爷吩咐,他一定不敢不从。”
秦玲赞同:“嗯,我这就去同母亲说,明日我自个儿去找王爷表哥。”
端木栩清此刻正在操作间里模拟练习宫腔镜手术,小松子在外敲门,她不想中途打断,便假装不在。
小松子推门而进,看不到人,寻了院中洒扫的小厮询问。
小厮也不知道清公子哪里去了,小松子只得先回了主院,留了话,让端木栩清一会儿去主院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