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快说！”苏默一下子恢复了热情：“别整的罗里吧嗦的，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得回学校上课，下午还有训练...你快点哈...”
苏灿：“？？？”
这还是昨天拽着我裤腿的那个弟弟么？
怎么眼看着自己真的‘活过来’了，这态度变化这么大？
难道活过来的自己，不值得珍惜么？
但想想，这自己亲弟弟，能咋办，毕竟刚醒过来，也这么大人了。
不好直接按到收拾一顿？
“这魔剑原本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归墟剑藏；，是后来被那些杀怕了的凡人叫多了，裴三甲的父亲裴旻，也就是魔剑的开创者索性就用了这个名字。”
“凡人为啥给它起个这名？”苏默知道哥哥苏灿最开始认识裴三甲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乞丐，但她爹这么厉害，她怎么会是乞丐？魔剑这么邪恶不正派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事最开始我也还觉得挺奇怪的，只是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苏灿有些唏嘘，开始回忆和裴三甲的过往。
“其实裴家原本是凡间一个军户，裴旻原本也只是凡间一名剑术高超，却一心想着要做剑仙的一个人间剑客罢了...”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场妖族入侵的战争中，裴旻突然以金丹修为，身负忠君爱民之大宏愿，一人一剑，竟然杀的妖族溃败，死于剑下妖族，精血与魂魄全部如潮水般涌入裴旻之身躯，尽入归墟之眼被归墟剑藏的无边剑气镇压。”
“这不是吸血刀+狂战士的属性么？”苏默很自然的就把魔剑的特性往现世界的游戏中对号入座方便他理解，但同样他又很奇怪：“这样的话，这魔剑的开创者，应该是个英雄啊...为什么？”
“因为成也剑修，败也剑修。”
“裴旻以忠君爱民之大宏愿入道，多年积攒一朝入道，其境界本就不稳。且魔剑走的是杀生民而夺其精魄以献君主的魔道路子，虽然战力非常之强，而且持续作战的能力也很好...但这种能力也不是无穷无尽，也需要花时间消化那些吸收吞噬而来的精魄，不然，自身也会受这些镇压物的影响...”
“所以...是嫂子的父亲发疯了？”苏默忽然有点心有戚戚焉...
“准确的说，他是被民众和皇帝逼疯的...”苏灿叹息一声，为这这个便宜老丈人感慨。
明明是个天才一般的人物，一入道就直接金丹剑修啊，这可不是一般天才能够比拟的存在。
但却硬是被自己的大宏愿给玩坏了，转不过来那个弯...这你能怪谁？
“往往战乱之后必有大灾与瘟神霍乱人间，而此战后，裴旻当然被凡间王朝所敬仰。大灾与瘟神霍乱人间的时候，裴旻就不断的发声进谏、不断的想继续为凡人争取更多的救援...”
“可是王朝贵族和皇室却害怕瘟神四处游走，给百姓民众来了个坚壁清野，禁绝他们逃难...裴旻这又是大英雄又是大宏愿在身的，当然不答应，直接仗剑破关...”
“真是个念行合一的狠人呐！”苏默心中对这没见过的老爷子，顿时有了点敬重了。
“可是人间的事，哪怕你是修行者，但只要你还不足够强大，就得臣服于皇权！这道理傻子都明白。更何况他的大宏愿，还刚好被人家天克。”
“人间凡人百姓又那么好糊弄...你裴旻不是大英雄吗?你不是破关吗？好呀，那你就继续做你想做的，我皇室和贵族名义上全力支持你，且刚好把你这个真的愿意做事的推出来，直接给你下命令。第一税收略微的提一提；第二人不能跑；第三做好对皇室和贵族的维护...”
“这招有点阴狠呐！”苏默到底是立志要成为神圣龙之帝国贵族的人，这些权谋之术他也是涉猎不少：“税收这事对于凡人来说，就像是要命的绳子，尤其是大多都是不怎么富裕的人家，本来就没钱，这情况下，不是要逼死这些人？”
“而且，就算是对稍微有点钱的人，这些人不也正遭着灾呢，买个家用零碎啥的都比平常贵几分，皇上这块还得额外花钱...”
“但作为一地长官的，你当然得维护皇室和贵族的形象，毕竟你这借的也是人家的势；但同样，你又得面对被这玩意搞奔溃的凡人百姓...”
“关键的一点是，他身体里还有无数没来得及‘消化’的妖族精魄，时刻冲击着他的神志...但他却在做着与他入道的大宏愿背道而驰的事情...这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苏灿最后补充了一句。
“但后来境界高了，我又认为以上其实都只是表像，我觉得实际上之所以会这样，是皇室不希望民众的信仰被分流到裴旻身上...凡人虽然个个弱小如蝼蚁，但他们万千生灵所凝聚出来的信仰之力，却能让皇室和贵族们的寿元更长...”
“信仰？信仰之力还能这么用？”苏默见识有限，而且现世界的修真学前教育也没教这个...继续问道：“可是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在裴旻大战归来的时候，直接干掉？”苏灿明白苏默所问的。
就像当年他自己也迫切好奇的想知道原因一样：“那如果...裴旻可能只是一个信仰净化，或者是升级的工具呢？”
其实皇室完全可以干掉裴旻，或者把他完全捆绑上战车，毕竟一个凡人帝国，有自己土生土长还是在朝官员的厉害修真者，这是一件非常有战略威慑意义的存在。
但换一个角度想：
“如果，皇室和贵族们已经富得流油，且地位无可撼动。只希望自己活的更长久，甚至还想用更加精粹的信仰来为自己加持，供自己变得更强大呢？”
“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信仰已经被分流的情况下，收回这些信仰，甚至更进一步？”
苏灿在循循善诱，苏默也在思考。
“如果用现世界的权谋之术，我觉得，皇帝会把英雄变成罪臣；给他扣上大帽子，让他亲自去下达不可理喻的命令，去伤害民众对他的信仰基础；如果裴旻你够忠诚，那你就得一边为皇帝做着他本人实际上不想做的事；一边顶着凡人对你信仰的反噬，最终吸收过来的妖族精魄消化不了...”
“对！”苏灿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接着说道：“一个基础不稳，境界不稳，而且吸收了大量外部力量的裴旻，要不是有万千信仰之力替他镇压着神魂，分担着压力，他估计早就在战场上直接疯掉了...”
“但人间的皇帝需要他活着，需要由他这个大英雄来为皇室尽忠。代价是他的道和信念...”
“现在不光没有了凡人信仰的加持，还得面对信仰的反噬...”
“最后发生了一些很血腥的事情？”苏默大概猜到了结局。
这个原本为了凡人百姓而战，为凡间黎明百姓出头发声的战士；最终被凡人百姓所遗弃，成为了新的魔鬼；而光明伟大正确的皇室，配合时机入场，镇压恶獠，还人间一片天朗日清！
而后可爱的凡人们自然会觉得，什么都不如皇室伟大，什么都不如皇帝靠的住。
这样不费什么力气，信仰之力的精纯就更上一层楼...
凡人也最终获得了安宁，在不知不觉中付出了更精粹的信仰之力；
皇室和贵族老爷们，不光消灭了分流信仰的对手，还在更加精粹的信仰之力的加持下，获得了更悠久的生命，还有更多的利益...
苏默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的那点所谓政治权谋，单纯的像婴孩一样可笑。这异界的皇帝都这么恐怖的么？
......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魔剑杀生的每一条生命，往往可能就是未来某一天的祸根。所以魔剑最精粹的部分，剑藏。一定要修的广阔，坚韧！压胜之物的选择，一定要品质上乘。”
“必须从一开始就下苦功夫，持大毅力去打基础！”
“哥你就说吧，我该怎么做？”苏默听了这个故事，现在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他都说不好，到底是这魔剑功法能抽取敌人精魄更邪性些；还是人心于权谋更邪性些...
换位思考，他如果是裴旻，他觉得自己这性格，说不定可能也会落得和裴旻一样的下场...
“放心...”苏灿笑眯眯的又吃起了包子。
“我是你亲哥嘛...所以你放心，我都给你计划好了。”
“你先熟悉熟悉魔剑传承的内容。等哥出院了，教你扎扎实实的练！”
“每天用涅盘之火给你打基础，等你修出来剑藏之后，我还有后续的手段...”
“你是不会像裴旻一样入魔的...”
“就算当今皇帝想套路你入魔都不行！”
“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