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上喝醉酒的公子淫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林舞雩那里甩了出去。
那人笑着说道:“一百两买你一夜,够吗?”
老鸨走上前赔笑道:“这位客官,咱们潇湘院可没有那种规矩,一切看花魁的意愿。”
要不说,酒壮怂人胆。
能开的起这么大一家青楼,潇湘院的背景怎么可能会普通?
稍微知道点厉害关系的,都不会在潇湘院闹事。
这个人,就是有了点钱以后,傻叉一样跑来潇湘院。
恰逢喝了点酒,就敢在这里闹事。
那人趔趄了一下,挥着手说道:“知道我是谁吗?徐行知,我徐家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钱。”
这年头光有钱是没用的,要说有钱,在场的哪一个人没有钱?
真正重要的是要有权力在手里,才能守护住自己的钱。
说着,徐行知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扔了出去:“怎么样,二百两够了吗?”
林舞雩弯腰捡起那两张银票,徐行知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你是个婊子,怎么样,在本大爷这里还不是要屈服吗?”
林舞雩葱白的秀手把那两张银票撕成了碎片,她是在青楼,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傲气。
别人这么骂自己,如果还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自认了别人的谩骂?
林舞雩柔声对老鸨说道:“妈妈,你给这位徐公子二百两银子,完了从我份钱那里扣吧。”
潇湘院老鸨也冷着脸说道:“徐公子听见了吗?我女儿林舞雩可没有要你那二百两银子。”
徐行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还从来没有人让他面色这么难堪。
徐行知瞬间怒上心头,浑身的血涌上了脑袋。
本来就因为喝酒而红的脸,因为恼羞成怒更加的红了。
徐行知愤怒的呵斥着:“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说着,他的手掌往林舞雩的脸上挥去。
李墨染脸色一沉,四品武者的速度爆发到极致。
在他的眼中,周围的客人都慢了下来。
甚至,徐行知那正在挥下的一掌,也仿佛被定格了下来。
李墨染抓住了徐行知的胳膊,嫌弃的把他甩开了。
要不是他是四品的武者,那今天林舞雩可就要平白无故的挨那一掌了。
四品的武夫,内力已经将身体强化到了极致。
当四品武者催动自己全身的力量时,比自己低品阶的人,在自己眼中,动作就会变得特别慢。
那徐行知被人阻挡了下来,感觉丢了面子,放狠话道:“你又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李墨染啪的一声打开墨竹折扇:“在下李墨染,字修然。”
那徐行知估计是喝了酒,有点神智不清,厉声道:“什么东西,没有听过。我二叔乃是刑部尚书,识相的就给我滚开!”
李墨染笑了起来,好久没有人敢这样挑衅自己了,还挺新鲜的,还以为你是刑部尚书呢。
刑部尚书,比起国公的话,又如何?
徐行知挥手朝李墨染而去,李墨染微微动了点真格的,手上使了一点点力道,将徐行知击打开。
真的怕使重了力气,一下子把他打死了。
徐行知重心不稳,朝后倒去。
他不过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公子哥而已,哪里会是武者的对手?
徐行知已经失去了理智,摸索着从身上拿出了那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平时那只是装饰品,估计徐行知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它。
顾玄尘心里一紧,再怎么说,那也是兵刃啊。
万一不小心被划到了脖子什么的,也是会流血的吧。
其他客人见有人动刀了,连忙往楼下跑去,有的人在底下是有护卫的。
老鸨也跟着离去了,有人在潇湘院闹事,她肯定要找人来治治的。
就算是刑部尚书的侄子,她潇湘院也不会怕。
徐行知手里攥着那把华而不实的匕首,向着李墨染刺去。
李墨染轻蔑一笑,现在没有人了,他也不怕暴露自己会武的事情。
刚才他跑的快的事情还好解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展现在别人面前了。
李墨染手中折扇展开,体内气机缠绕上了扇子。
四品和五品武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四品武者的气机可以透体而出,强化自己的兵刃。
而五品武者的气机只能凝聚在体内,强化自身的力量和身体素质。
下一刻,李墨染横抓着扇子,迅速击打在了徐行知的匕首上,居然发出了金铁交鸣声。
扇子只被割开一个小豁口。
紧接着,又是匕首和扇子的碰撞。
李墨染转身之间,抬起手臂,速度极快的扇子撞击在了徐行知的身上。
须臾之间,徐行知就被打飞了出去。
不过,李墨染用的是巧劲,徐行知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否则,徐行知在四品武者面前,头上不得摔一个大包啊。
即便如此,徐行知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李墨染的气机撕碎了一部分。
眨眼之间,胜负已分。
地上的徐行知在浑身酸疼的情况下,意识清醒了过来。
不由的思考了起来,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林舞雩怯生生的行礼道:“李公子,多谢仗义出手。”
与此同时,老鸨带着几个打手急匆匆的走了上来。
老鸨指挥着几个打手抬起了徐行知往楼下走去,以后潇湘院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现在潇湘院的二楼已经空荡荡的了,李墨染温柔的看了看林舞雩:“你没有事就好。”
片刻后,顾玄尘就和李墨染一起离开潇湘院,回定国公府去了。
回了定国公府,巳时已过一半,也不算特别晚。
只不过刚踏进府门,月色下,李如月俏丽的身影站在李墨染和顾玄尘面前。
论出门“嫖娼”回来,正好被家里人发现。
李墨染对这件事情已经很熟练了,而顾玄尘则是心虚的笑了笑。
李如月无奈的看着顾玄尘说道:“顾公子,可不要跟着我哥学坏了!要不……”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要不,我就不听我娘的,嫁给你了。
……
潇湘院,柳寒烟的厢房里。
柳寒烟穿了一身相对保守的襦裙,但还是难以掩盖她那傲人的身姿。
她郑重的写好一封信,递给了旁边恭恭敬敬站着的潇湘院老鸨:“去,把这封信传给楼主。”
“是。”老鸨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