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得禽流感?”
周成愣住,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他有些转不过弯。
等反应过来之后,兴奋得差一点失控。
但很快就想到上当了,气得几欲发狂:“姓李的!
你他妈骗我!”
李大根抬手一耳光扇了过去:“狗日的,你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骗你怎么了?”
啪~
巴掌再次落在了周成的脸上。
右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血丝渗出。
周成被打得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刚才大脑有些混乱,此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转头看向四周,只见往常熟悉的嫂子,婶子,奶奶们。
一个个看着他的眼神,尽是怒火和恨意。
心中惶恐不安,他只想搞死李大根的那些鸡仔,没想到全村的鸡都遭了殃。
这次是犯了众怒了。
张老太气的指着周成骂到:“兔崽子,你个丧良心的,我就指着几只母鸡改善生活,全死在你手里了。
你赔我钱!”
其他人见状,一窝蜂地涌了上去,有人原本就和周家有些积怨,而且二话不说,直接挠脸!
有打的,有骂的,有直接下手的。
别看都是女人,其中一半都是地里的一把好手,手上都有劲,七手八脚之下,把周成打的鬼哭狼嚎。
周成逃出人群的时候,脸上全是血道子。
不敢在村里待下去,直接就往村口跑,先逃走再说。
李大根有些不解气,几次想上去动手,但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
见周成跑了,气得骂了两声:“跑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不赔钱,我们就找你父母赔钱。”
其他人听到这个办法,一窝蜂地涌向了周成家里,口中骂骂咧咧。
不只是要赔钱,还要讨个说法。
乡里乡亲,做出这种绝户事,不能就这么完事。
周成跑出了村子,见没人追赶了,也放慢了脚步。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心中更是绝望。
完了!
从小长大的村子,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越想越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干出这种蠢事。
先是自责一番,随后想到上了李大根的当,不由得恨得牙根痒痒:“姓李的,你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的。”
李大根去了周成家,见十个人把周家围得水泄不通,他就离开了。
他在家里端着一盆混合了命水的药水,左邻右舍,救治生病的鸡。
有些鸡死了,有些还没断气,一番忙碌下来,救活了一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通过这件事,原本不看好李大根养鸡的人,全部改变了看法。
养鸡最怕的就是鸡瘟,李大根竟然能治好鸡瘟。
当时有人传出李大根养鸡场,没有一只鸡死去。
全村的人看向李大根的眼神,变得炙热。
晒麦场里,晒着麦子,闲暇期间,村里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
“李大根要发财了,养鸡害怕什么,就怕鸡瘟,能够治疗鸡瘟,他肯定发财了。”
“不一定,养鸡不只怕鸡瘟,还害怕鸡肉降价。”
“这年头,日子好了,炸鸡块,炸鸡腿,大盘鸡,柴火鸡,城里人变着花样地吃,鸡只会涨价。”
“原来我以为他会赔个精光,没想到啊,他可能要发财,说实在的我都眼红了。”
“你眼红什么,你家有两个打工的,年年带钱回来,你还说这种话。”
“再别说了,一年回来一回,我都六十六了,就算是活到八十岁,最多再见儿子十四次。
还是回来的好,我想让孩子回来养鸡。”
石头村,三三两两汇聚的人,都在讨论这些。
人人推崇李大根办养鸡场的做法。
似乎找到了新的发财门路。
李大根收拾了周成,去了一块心病。
发生这种事,周成绝对没脸在村里待下去。
自然也不会打鸡场的主意,再也不用惦记鸡场被人惦记了。
去了晒麦场,用脚趟了一遍麦子,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水井村。
身份信息还是没有头绪,他想找刘海涛问出更多信息。
到了刘海涛家里,发现他竟戴着草帽坐在院子里喝水。
好像是刚从地里回来。
刘海涛看到李大根,放下水杯,笑着道:“李大夫来了,我给你倒水。“
这一次,比上一次热情很多,因为他听说了李大根的许多事,比如前几天一颗杏卖十块钱。
比如医术高明。
李大根递过去一袋子杏:“这是留着自己吃的,给你提来了,家里也就这些东西还拿得出手。
你尝尝鲜。”
刘海涛看到杏,笑得更加开心:“哎呀呀,怎么这么客气,来就来呗,还提什么礼物。”
一颗杏十块钱,大概看了一下,袋子里有二三十个至多。
乖乖,这就二三百块钱呢。
李大根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
麻烦你给我说一下两位是谁,就是拿打火机和钥匙扣的人。
不管东西值多少钱,我都不追回来。”
刘海涛脸上的笑容消失,把手里的杏又递给了李大根:“你还是拿走吧!
这个杏,我无福消受。”
李大根没有接:“不管你说不说,这杏都是给你的。
另外我保证,就算是我打听到消息,我也会说是王大豪说的,方正他坐牢了,没有人会去牢里求证的。”
从对方的态度,李大根意识到事情的不一般。
甚至从刘海涛眼中,看到了忌惮。
这……
刘海涛犹豫不决,似乎在权衡利弊。
半晌之后道:“我不说是害怕给自己添麻烦,也是为了你好。
你惹不起!”
果然知道。
李大根心中窃喜,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是谁,总有办法的:“我又不是去惹他,只是找他打听一点事情。”
刘海涛神色有些复杂:“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火机。
金的,镶嵌这着钻石!
也是所有东西中最值钱的,你去索要,跟惹他有什么区别?”
金的?
钻石?
李大根惊讶,怎么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原先到底是什么身份?
刘海涛见李大根不说话,道:“你是不是感觉也很棘手,那人身份不简单,所以我劝你不要去惹他。”
李大根很确定地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要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这是什么年代,和平年代。
就算是有些能量,他不信有这么危险。
刘海涛看着李大根道:“六哥听说过吗?”
李大根一头雾水:“什么六哥?”
刘海涛摇摇头:“你果然不知道,因为你不打牌,不出来混。
六哥是开棋牌室的,也往外借钱。
也做其他的,比如三年前出事的那个矿场,如果没人看场子,就有人闹事。
他的人在里面做护矿队。”
李大根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第一次听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又不是惹事的人。
只是看一下打火机,不会有事的。”
李大根问清楚了六哥的具体信息,再三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了。
知道了信息,并不急着马上去找人。
这几天正值农忙,晒麦场里的麦子还没有收齐,忙完这几天,就去找他!
回家的时候,李大根心情好了许多。
天快黑的时候,把晾晒的麦子收拢成堆,薄膜盖上,等着第二天继续。
晚上继续守在晒麦场。
旁边的晒麦场,也有十几家人守夜。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聊的都是怀念以前割麦的劳累,还说现在守麦场的已经不多见了。
也有人手机照明,几个人汇聚一起打牌,还有人抱着手机刷视频。
李大根不太爱凑热闹,一个人守着自己晒麦场。
不时地看向村子方向,似乎在盼着什么人到来。
天有些阴,月亮隐去,星星也没剩下几颗。
视野也变得愈来愈短,李大根始终没有看到张玉玲的出现,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恍恍惚惚,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很轻……
李大根一下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消。
就看到一个黑影过来,凭着感觉,是一个女人。
李大根知道是张玉玲来了。
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嫂子~”
那黑影走到近前,香风阵阵,嗔怪道:“什么嫂子,你怎么忘了辈分,我是你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