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和梁王府的人在一个房间里,若是让朝里的其他大人们见到了,第二天势必会在朝野中传的沸沸扬扬。
当年衙司都府刚刚设立的时候,监察司大司长万钰便是带头反对的那个,至于理由便是当时楚国经历流岭一战之后,刚刚恢复元气,若是此时设立衙司都府,监管整个江湖武林,势必会引得其他势力的反抗,若是让其他势力有所骚动,那定会给楚国带来一次重大打击的。
虽然当时的监察司大司长万钰是这么说的,但是谁都知道万钰与梁王楚伯玉之间是存在仇怨的,所以万钰的这次反应在旁人看来,并不奇怪,而且是感觉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作为监察司的司长,蔡邑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便是在衙司都府设立的前几天,楚伯雄曾经让侯四正侯公公来监察司将万钰请了过去,如此,这监察司的大司长万钰能做出如此反应,便是有些让人寻味的了。
康伯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依旧看着一楼台子上的翩翩起舞的舞姬,舞姬身姿曼妙,在台上妖娆地展示着自己的华美,这种表演,若是放在平日里,定会引得京都府的众位才子前来观赏,只是现在,这整个添香楼中除了酒保掌柜,剩下的便只是二楼房间里的两位大人了。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康伯一边看着一楼的表演,一遍双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身旁的红木矮桌,那每一次敲击都会与下面舞姬的节奏相重合,赫然一听,竟然还有些韵律美感。
康伯的这番动作,在蔡邑眼中却是变得有些诡异。
蔡邑眉头一皱,却是心生警惕,心中暗道“这杨康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蔡大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康伯侧头看向蔡邑,“要不要叫人给你揉一揉,舒坦舒坦,这里的姑娘手法可是一流。”
蔡邑冷哼一声,说道“杨康,实话和你说了吧,昨天去那个宅子里,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的宅子,只是既然咱们都在这里相见了,便是可以把话都敞开了说
,你可知道那个玄铁令”
康伯见到蔡邑终于把话题说开了,便也不敲击红木矮桌了,而是将双眸移向对方。
“玄铁令你们监察司也对玄铁令感兴趣”
“这个你就别管了,流岭之战过后,那玄铁令便是消失了,后来有传言说此令落在了一个神秘组织手中”
蔡邑话说到这里,便是再也不说话了,而是若有所指地看向了一侧的康伯。
康伯见到蔡邑突然不说话了,也是一怔,旋即侧目看向了对方,与此同时,康伯的手指也是轻轻地向蔡邑那里移动了一下。
“呵呵,蔡大人的意思是,这东西落到了天星盟的手里”
既然现在双方已经将事情敞开了,康伯便也是不再遮掩了,直接向蔡邑开口问道。
“杨康,蔡某刚才都说了,只是询问,不知道您是否知晓那个东西的存在”
蔡邑端起红木矮桌上的茶盏,撇了撇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却是不再言语,似乎在等一旁的梁王府大管家给自己一个答复。
康伯听到蔡邑所说,也是眉毛一挑,然后然后并不慌张地学者蔡邑的样子,端起茶盏也是抿了一口。
“这添香楼里的茶,有一特色,便是那个合州的苦麦茶,味道苦涩,倒是不招人待见,只是这茶之所以至今还存留下来,便是因为这京都府里有人喜欢喝。”
蔡邑双眸微眯,然后看向康伯,他不知道这位大管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人是谁”
“太子殿下。”康伯随口说道。
蔡邑冷哼一声,当他听到康伯说出太子的时候,便是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明显,这位梁王府的大管家是在拖延时间,只是至于为什么,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见到蔡邑吃瘪的样子,康伯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蔡大人,你可
知道流岭之战”
本来蔡邑以为这杨康还要耍些花样,戏弄自己,便是打算不搭理对方,只是却感受到对方的神情严肃,便是脸色一怔,然后旋即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
其实当年流岭之战在京都府一些贵人面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愿提起,那么那些老狐狸自然也就不会再提起的。
“那你可知道当年都有哪些势力参与其中了吗”康伯缓缓问道。
蔡邑一怔,却是没有想到这杨康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元贞三十四年,齐王楚明峰叛乱,当时还是太子的楚伯雄,率兵平叛,当时战事惨烈,牵扯进了无数势力,次年,即元贞三十五年,楚伯雄率军与齐王叛军决战于流岭,后称流岭之战。
当时一战,虽然楚伯雄获胜,但是也让楚国皇室实力元气大伤。在江湖武林的地位一度岌岌可危,而参与过流岭之战的祁家庄虽然同样大伤元气,但是却借此机会得到了楚国皇室的鼎力支持,虽然楚国皇室地位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祁家庄的地位也是一路水涨船高,从之前的二流势力,一跃成为了一流势力了。
元贞三十五年冬月,楚帝驾崩,太子楚伯雄继位,这祁家庄更是在楚伯雄的暗中支持下一跃跻身在了超一流的势力之列,而后更是协助梁王楚伯玉设立衙司都府,成立暗司,监管武林情报。
这些消息对于普通人来讲,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听到分毫,只是作为监察司司长的蔡邑,想要得到这些消息,却是轻而易举。
蔡邑不明白这位天星盟的骨干,梁王府的大管家,为什么会问如此问题。
“蔡某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流岭之战,卷入其中的势力不计其数,只是后来最知名,改变最大的却只有两方势力,一个是祁家庄,一个是清河冷家。”
说到冷家,蔡邑竟然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冷家后来的命运而感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