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愿领悟到他这话的意思,朝他露出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为我家人做的一切。”
“我是为了自己!”颜华踉跄着走到化妆椅上坐下来,他是那样冷冰冰的人,不愿意给任何人走进自己世界的机会,但他的手腕上,带着茹愿送给他的兔宝宝转运珠。
他这性格与剧中陆尧的性格太像,这是陈裕导演看中他的原因。
下午三点,第一场戏开拍。
剧情是这样的,作为武学世家的言家要举行武林大会,各地优秀子弟都赶过来参加武林大会,言裳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她的病娇未婚夫陆尧,两人从后院来到前院,想要来欣赏青年才俊们比武,苏墨恰好随几个好友来参加武林大会,然后就撞见了。
这是言裳在乡下不告而别后,几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此时的苏墨,已经是武林当众排名前四的四公子之一,他的出场,引起了无数女孩子们追星般的膜拜,就连言裳的几个姐姐都花痴得不行,但苏墨性子向来冷淡,没人敢主动上去攀谈,只能远远的膜拜他。
而言裳呢,她推着未婚夫去比武场,绕过庭院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喊:“哇!快看快看,那就是是天下第一名医苏墨!”
听到苏墨两个字,言裳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循声望去。
这时候,有胆大的女孩子朝着苏墨看:“苏公子,看这里~”
苏墨的几个好友朝着女孩子们望过来,打趣苏墨,苏墨听而不闻,视若无睹,径直朝前走,却在拐了个回廊的时候,猝不及防撞见了已经呆若木鸡的言裳。
苏墨脚步一顿,定定的看着言裳。
言裳也未曾想到,会在自己家遇见苏墨,他比五年前更俊朗了,曾经稚嫩的脸早已褪去了年少时候的青涩,有棱有角,气质如华,仅一眼就叫她挪不开眼来。
与苏墨同行的好友们,看见苏墨停下了脚步,跟着停下脚步。
其中一个好友,叫莫云,与言裳家沾亲带故,主动与苏墨介绍:“苏墨,这是我表妹,言裳,在家排行第五,这是我未来表妹夫,陆尧,镇北侯的小世子。”
“未来表妹夫?”
苏墨嘴里复杂的吞吐着这四个字,语气冷冰冰的,仿佛在刮寒风。
莫云却并未察觉到苏墨眼中的冷意,还在殷勤的介绍陆尧,说陆尧是世家子弟,身份尊贵,他表妹撞了大运才攀上了这门亲事,今年年底估计就要完婚了云云……
苏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目光冷冷的望着言裳:“原来是攀上了权贵,恭喜言五小姐,即将成为世子夫人,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讨一杯喜酒喝?”
言裳半响才缓过神来,听到苏墨暗藏讽刺的话,言裳愣了一下,下意识喊了一句:“师父。”
苏墨的心,蓦地一悸,但他很快就语气冰寒的问:“言五小姐在喊谁?”
苏墨的同行好友们,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病娇小世子陆尧,全都朝着言裳望过去?
陆尧虽然不良于行,但他心思敏感,四个字:“你们认识?”
言裳正欲开口,苏墨忽然落下三个字:“不认识!”
言裳即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怔怔看着苏墨,苏墨却朝莫云道:“往哪走?”
“噢噢,这边。”
莫云朝着陆尧和言裳施了个告别礼,尔后继续给苏墨领路。
苏墨与言裳擦肩而过时候,余光注意到言裳的耳后,有一片淤青,他眸色一黯,但没有说什么,径直的与她擦身而过,头也未回。
苏墨的身后,小世子陆尧还在问:“你刚才,是叫他师父?你们当真不认识?”
言裳淡淡一笑,似乎说了什么,但苏墨脚步迈得太快,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卡!”陈导拿着话筒,满脸笑容的朝着几个人走过来,说:“不错,不错,第一场戏感觉都拿捏得很到位。茹愿,郗执年,我们再来一场,第三场,你们看看剧本,十分钟后开始,有没有问题?”
茹愿打了个ok的手势:“导演,我没问题。”
郗执年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茹愿拿着剧本看,默默背台词,她记台词的能力很强,基本上过目不忘。
等导演说准备就绪的时候,她已经把第三场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其实也没几句。
第三场戏,是言裳去小厨房给陆尧拿煎好的药,还没走到小厨房,就在一处梨花满天飞的院子里,看到苏墨负手而立,冷冷的站在梨花树下,风过,意外的撩人眼。
言裳想要去小厨房,那个梨花树下的小径是必经之路,所以她朝他走了过去。
快走到苏墨跟前的时候,言裳停住了脚步,看着苏墨。
苏墨似乎没看见她,不,准确的说是将她当做一道空气,周身冷得出奇,言裳识趣得很,人家都说不认识了,她自然也不好再上前去打招呼,直接朝着小厨房而去。
刚与苏墨参见而过,手臂就被冷冰冰的苏墨扣住。
言裳愣住,回眸,撞上苏墨漆黑如无底洞的瞳仁,一片梨花落到他的鼻子上,言裳下意识的动作,伸手想要为他拍掉脖子上的梨花花瓣。
这个动作让苏墨一愣,但他眼神的一闪而过的温柔,还没有被言裳捕捉到,已经冷得冰冻三尺,他的声音更冷:“言五小姐真是得了一份好姻缘,这就是你对为师不告而别的原因,当真是让人感动,为师该送你一份怎样的贺礼,恭贺你这桩高攀的婚事?”
言裳没想到苏墨会如此讽刺她。
她抿唇,不想说话,想当初她被连夜招回家,以为父母终于想起她这个女儿,到了家才知道有一不能抗拒的娃娃亲,必须有个言家女儿嫁过去。
但对方是个病秧子,而且双腿不良于行。
言家没有任何女儿愿意嫁,父母这才想起了她。
如今落到苏墨嘴里,却是她为攀高枝!
言裳心里不舒服,用力甩开苏墨的手,想要离开。
苏墨却越发用力的扣紧她的手臂,紧扣不放,改了话题:“你耳朵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