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在街道中,除了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外,走了许久才看到街角有家包子铺开着。
微风吹过,香味扑鼻而来,也引去了君槿澜的注意。
“走,本王请你们吃包子。”
陪行的孟县令三人还能说‘不’不成,只能一脸感激与荣幸的赶快跟上。
“客官要吃点什么?”
老板脖子上挂着白汗巾,本来愁苦的脸一看到几人立刻扬起笑容迎了出来。
“你们这店里都有什么?”
君槿澜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对必恭必敬站着的孟县令几人道:“都坐下。”
“是。”
三人不敢违抗的赶紧坐下,不过他们可不敢与澜王和霍将军同桌,而是坐到了君槿澜的隔壁一桌。
老板是个有眼色的,一看便知这些人中小公子才是最尊贵的人,面对着君槿澜笑容是越发热切了。
“有肉包子,菜包子,馒头,瘦肉粥,皮蛋粥,油条,豆浆,混沌。小本生意,让客官见笑了。”
霍韩:“嚯,品种还挺多。”
“有客官喜欢的,便是小店的荣幸。”
君槿澜与霍韩点了几样后,孟县令三人也各自都点了馒头与清粥。
看着三人一口馒头一口粥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似乎好像若是旁边不是坐着个澜王他们就能来个狼吞虎咽般,霍韩都觉得这仨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就算是贫县出来的,可怎么说也是一县县令,不至于平时吃个馒头来碗白粥都吃不起吧?
不过看君槿澜似乎什么都没看到般连个眉头都没皱,霍韩也只是微皱了下眉后没再说什么。
官0场上的事,他这武将实在有些搞不太清,还是别去掺合了,想来澜爷心中都是有数的。
出京前,霍韩还将君槿澜视为当初那个痛得在地上缩成一团他心疼得抱在怀中只感觉全身还没二两肉的小可怜。
现在嘛,看着他的一步步部署,瞅着他走一步前面已经安排了十步,步步都跟拿着刻尺在那算着般,他现在可不敢再把他当成孩童来看了。
说如对摄政王般的畏惧那还差些,但尊重与敬畏已经印在了心里。
早餐过后,几人在街上没逛多久便回了驿馆,着实是连个乞丐都瞅不着的万人空巷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昨儿下半夜三县令的家人皆被秘密接到了驿馆,看到家人平安,三县令这回是越发尽心,都不用君槿澜吩咐,回了驿馆后便自发的去帮着验查从知府府衙搬来的帐册与记录。
当然,他们多少也有点自己的私心。
知府被拿,知府的位置便空了下来,而澜王进了叶城后见过的官员就他们仨,能不有点想法嘛。
知府这个位置,李、周两人倒都没多想,他们都觉得应该还是孟县令重新坐回去。
不过除了知府这位置,不还有其它吗?同知,通判等等,可全都被拿下了呢。
叶城现在整个的空缺是一堆。
做0官的无论多勤政爱民,又有几个不想着往上爬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启禀澜王,景州军主将孙通求见。”一士兵匆匆中了进来。
正抓耳挠腮帮着看帐的霍韩跟得了解放般立刻放下了帐册,“孙通,就是那个原主将翘了之后他上去,说是钱家准女婿的景州军主将?”
这话进来通传的士兵可不敢接,同样在看帐的九福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回霍将军话,若不是同名同姓的话,应当就是此人。”
君槿澜:“传他进来。”
“是。”士兵领命出去。
霍韩眸光微闪,摸着下巴眯着眼一看就没在想什么好事儿。
没会儿士兵领着孙通到来,得了准后,一个身穿铠甲国字脸的魁梧大汉被九福领了进来。
“末将参见澜王千岁。”
“免。”
“谢澜王千岁。”
孙通很壮实,尤其露在铠甲外的双臂腱子肉鼓涨涨的看过去满满都是力量。
“不知孙将军所为何来?”
刚站起来的孙通又再次的噗咚一声跪下,“澜王千岁,罪将是来请罪的。”
话落,他将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不舍的摸了摸后将其端端正正的放在地上。
“罪将因一已私y犯下了滔天大罪,只求一死谢罪。”
话落,跪伏着咚咚咚的嗑了好几个响头,起来时额头都已破了皮,一片血呼啦呲的。
他这举动,可把屋内的三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君槿澜还好,至少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的看不出什么,霍韩与九福两都是被惊得张圆了嘴。
这澜爷/爷刚准备动手对付景州军呢,主犯就自己主动自首来了?
是这人识实务的知道与定国王对抗没好处想图个减罪,还是景州军与叶城的勾0结有内情?
“滔天大罪?不知孙将军所指的罪又是何罪?”
孙通连个想都没有的又再次伏身道:“罪将因钦慕于钱五姑娘,与钱五姑娘定亲后,罪将为钱家,为苟同知做过不少丧了良心的事。”
孙通的外表是硬汉型,还是壮如熊般的硬汉,很是不符合现今小姑娘们喜欢的类型。未参军前在家时只要女方听到是他孙通,连个相看都不愿意。
后来又参了军,军营里连只蚊子都是公的,自然媳妇儿那是甭想。
两年前,孙通一次带兵巡逻,救了因马失控的钱家五姑娘。
五姑娘一点不嫌弃他长得丑,看着他时眼中放着光,后来更是不记女儿家名声的时常会给他送吃送喝。
在两年前孙通就已经二十有五了,这年岁要在老家,那是孩子都得有一群,他自然的自已心里也急,谁不想媳妇孩子热炕头?
可谁让自已就是长得太丑太吓人呢?
急也没用,渐渐的他都快要认自己此生是个光棍的命了。
这下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仅崇拜他爱慕他,甚至是家人不愿时她为了能与自己在一起都想过与家人断绝关系,孙通又怎能不感动。
为了喜欢心慕的姑娘,他肯定要给她最好的,钱家长房的嫡女,他的身份一个景州军的副将还是牵强了些,怎么的也要是个主将。
他不能让心爱的姑娘为难,也不能跌了心爱姑娘的面儿,同时也是为自己争一口气。
果然,等他成了主将后钱家不再阻拦他们,反而是非常热切的为他们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