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电闪雷鸣已经停歇,唯有大雨滂沱之声络绎不绝。
房间内,床榻上,王紫嫣被雷鸣之声折磨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此时,雷声虽停,她却已经没了睡意。
“啊……”
坐起身来,王紫嫣忍不住低吼一声,伸出一双好看的小手揉了揉脑袋,弄得一头秀发乱糟糟的,仿佛疯子一般。
太无聊了。
在这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甚至连电视都没有的时代,枯坐在家里,简直无聊到极点。
为何古代小说总是那般盛行?
为何小说中,总是逃不了神仙眷侣双双飞,逃不了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套路?
原因很简单,倚楼听风雨,本身就是古人的真实生活写照。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狂风暴雨之下,没事做的人们宅在家里玩手机,看小视频打游戏一样。
关键问题是,二十一世纪手机网络随便消遣,古人就不一样了,纯属傻傻的坐着晓看天色暮看云。
这样无聊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成了人们向往的诗和远方,但真这样傻傻的孤单一人,换做谁都得被憋疯。
就好像此刻的王紫嫣,才坐了一小伙儿,已经恨不得飞出去大闹一场。
这种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男人身旁多个美女,女侠身边来个白面书生。
没事吟诗作对,高歌一曲,舞剑一番,何等美妙?
再不行,房门一关,红帐一盖,翻云覆雨,展开造人工作。既不耽误大好时光,青春岁月,春宵一刻值千金,同时还应景。多美好的神仙境界?这才是诗和远方嘛!
如王紫嫣这样的老剩女,放在这样的神仙意境中,完全属于前者,那孤单寂寞到发疯的一份子。
“好烦呐!”
王紫嫣一脸失魂落魄翻身下床,整个人呆呆的,似乎除了出去打架闯祸,她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乐趣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美妙的笛音传来。
这笛音优美而清亮,连绵不绝,响彻心扉。
王紫嫣一愣,好美的音乐?
为什么以前没听过?
这是哪儿传来的?
这音乐一出,瞬间就吸引了王紫嫣的注意。
和这个时代的音律不同,这个时代的音律是真正的古音律,而此刻这笛音虽然也是音律,但其中的元素更加丰满。
王紫嫣作为女中豪杰,最是不屑欣赏那些文人所谓的音律。
什么高山流水,叮叮咚咚,别人享受其中的意境,在她听来,却仿佛耳边噪音。跟把她关在这房间里面,听着外面的暴雨倾盆,雨水哗啦啦没什么区别。
她不明白,这种音律有什么好听的?
本身就是因为无聊才找东西打发时间嘛,结果这些音律一听起来就更加无聊了。
想来想去,还是打架舒服。听着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浑身都运动舒展了一番不说,那惊心动魄的感觉更是令人刺激到血脉喷张,多爽?
所以,这位大小姐从来只爱戎装不爱红妆,修武不修文,从来惹事无数,以至于到现在都没人敢要。
可是现在不一样,这笛音好生美妙,和那些催眠的音律不同,但具体有什么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听着这音乐,她整个人的心思似乎都放飞起来了一样,竟莫名的产生一种向往,痴迷的感觉。
音乐在变动,时而悠扬绵长,时而清脆过度,不知不觉,令人脑海中构思出一副美妙的画面。
好似一对神仙眷侣逍遥世外,纵马狂奔,你追我躲,你依我浓,最后又亲亲我我。
这种画面,不知不觉,竟让王紫嫣痴迷进去,俏脸微红,似乎也有点向往这种想象中的生活了。
小孤村中,客栈之外,大雨蓬勃下,一群不速之客到来,瞬间引起小孤村中很多村名的注意。
不过客栈虽然是村民们联手建造的,但却交给客栈前面四家农户负责,再由那老汉主持,相当于客栈的掌柜。
因此,其它村民基本上都不管客栈来不来客的事,有客人问路,指点一下还行,招待客人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不过今天来的这些客人却格外吸引人眼球,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些人太奇怪了。
放眼看去,一个比一个奇怪,好像一群妖怪似的。
那当先第一人,美艳不可方物,宛如雪山之巅的白莲花,圣洁令人不敢亵渎。
在其身后,一个老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粗布大衣,好像是一个下人,佝偻着身体牵着马,一路东张西望。
很难想象,此人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模样,这一大把年纪,究竟是怎么做到不惧风雨在外面晃荡的。
关键他步履如飞,和其他人走在一起,还一点都不掉队伍。
除了这个老者和那美女之外,还有一个满脸狰狞的独眼龙。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仿佛诸一样的胖子。
更有一瘸一拐的跛脚中年人,皮肤黝黑宛如煤炭的黑大汉,以及一个身材短小精悍,不过一米一二左右的矮汉子,和一个小山一般的魁梧壮汉。
这些人,正是冒着大雨刚走到小孤村的东山七友以及那千里追魂老鹰眼。
“哎呀,几位客官看来是要留宿啊!快快快,这边请!”
几人刚进到村子中间,那前面的四户人家就注意到了。
这大雨滂沱之下,来这里的人不可能只是吃饭,必须得留宿,岂能不好好招呼着?
当即,那老者冒着大雨赶忙迎接出去,一脸热情洋溢。
见到老头,众人刚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东山月却抬起手,阻止了众人。
顿时,后面的几人全都闭嘴不言。
那客栈主事的老者见状,不由一怔,还待开口,却见旁边一个体型如山的壮汉横眼看来。
那眼神,就好像一只大猩猩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看着自己一样,顿时让老者还没说出来的话又全都咽了进去。
“咕噜”吞咽了一口唾沫,老者识相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在说话。
前面,东山月秀眉微蹙,这暴雨之中,哗啦啦的声音之下,她竟听到了一曲若有若无的美妙音乐。
这音乐好生优美,又不似一般音律那般讲究音律,更多的是一种刻画,引人心生向往。
似乎不满足这音乐声越来越小,东山月玉手轻抬,把手中缰绳丢给一旁老鹰眼,然后逐步朝着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