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夜色下,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
齐云站在屋顶,已经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了,眼睛一直在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暗。
来自黑暗中的窥视足有三道。
这一点连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三道?
这到底是不是白天那两个人搞的鬼?
还是说,有其他的诡异在附近徘徊?
可惜他的目力虽然能贯穿黑暗,但却无法看透暗中那东西的形体。
这说明要么是他的精神力不够,要么便需要具体的方法才行。
齐云眉头紧皱,只得继续僵持。
而这时,小水皇再次睡醒了,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在铁杖上蠕动,忽然脑袋伸的长长的,向着黑暗中的方向看了过去。
齐云心中一动,想到了刚开始得到小水皇时出现的那团信息。
鲜血和灵魂为其最喜爱的东西!
这东西说不定能发现暗中的那三个东西?
“你发现它们了?”
齐云低语。
吧唧、吧唧。
小水皇叫了两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下一刻,噗的一声,虚无中传来一道诡异声音,像是什么灯笼熄灭了。
齐云眼睛一闪,顿时感觉到那种窥视的目光,减少了一个。
但是剩下的两个依然存在,而且似乎开始飘荡了起来,还有一个正在向着他这个方向飘来。
齐云凭借着强大的精神预感,断喝一声,身躯被能量包裹,忽然冲出,一记铁杖直接向着一处虚无狠狠砸了下去。
在他的感知中,那种窥视他的感觉,正好飘到了这里。
致命打击!
砰!
一声闷响,一道绿色的灵魂被他一击从虚无中砸了出来,发出刺耳声音,差点溃散。
致命打击,自带沉默效果,令其无法继续隐身,这才突然显露出来。
看清之后,齐云眼神一寒,铁杖抡起,势大力猛,再次狠狠地一击砸了下去。
噗!
这一次,那绿色灵魂再也没有幸免,被他沉重的能量当场打的溃散,化为飞灰。
齐云眉头微皱,向着地面看去。
这也太弱了。
连血液都没留下一滴。
而这时,剩下的另一道窥视的目光也终于消失了,显然也是被小水皇给吞掉了。
嗖!
小水皇从黑暗中窜来,再次趴在了他的铁杖上,打了个哈欠,化为指甲盖大小。
齐云眼神思索。
刚刚被他砸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似乎一点战力也没有。
这玩意就像是专门是有人放过来,用来监视的一样。
“难道真的是他们?他们不放心我?”
齐云眼神眯起,很快明白过来。
多半是他白天露的那一手,引起了那两人的警惕。
他心中冷哼,还是向着衙门方向窜了过去。
齐云无法断定这三个绿色灵魂有没有将这里的事反馈给那两个年轻人。
如果反馈了,那就说明他已经暴露了,绝对不能再呆在青龙帮了,趁现在翻墙出去,对方肯定想不到他敢去衙门。
如果没反馈,那更好。
自己连夜摸到衙门,能干掉就干掉算了。
白天他还有所忌惮,但现在出现了这三个绿色灵魂,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只能铤而走险。
况且他怀中还有三张神秘卡片,也不是绝对没有把握!
衙门深处。
一个大房间内。
一位身穿淡金长袍,失去双耳,脸上布满皱眉的神秘老者,双手合在一起,上下晃了几次,忽然松开,三枚铜钱落在了桌子之上。
他的眼神向着铜钱看去,很快露出异色。
“血灾!”
他手掌将三枚铜钱的位置拨弄了起来,脸色一变,道:“继续留下将有大祸,会全部死绝,这怎么可能?”
他豁然起身,向着院子走去,开口喝道:“全部出来,立刻离去!”
吱呀!
接连四处房门打开,走出了四道人影,白天齐云见到的两个年轻人赫然位于其内,还有两个中年男子,五官英挺,同样身穿淡金长袍,气息深不可测。
“怎么了?朱老?”
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我算出我们有血灾发生,现在立刻离开。”
神秘老者沉声道。
“血灾?这怎么可能?城内已经没有其他神醒者和超凡者,怎么会出现血灾?况且这是我们猎神府的地盘,谁敢对我们出手?”
那个英俊的年轻人疑惑道。
“别问了,现在就走。”
神秘老者当机立断。
两个年轻人眉头皱起,有些不大置信。
左边的一个中年人点头道:“好,就听朱老的,朱老的神算术从未出过差池,立刻离去。”
“可那青龙帮怎么办?没有了血食,我们拿什么做诱饵?”
那英俊些的年轻人问道。
“先出城再说。”
朱老低沉道。
“我白天放在青龙帮的三个灵刚刚被灭了,是一个黑衣人做的,这种血灾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那瞎眼的年轻人问道。
“被灭了?哼,看来他们还真是有些秘密。”
英俊些的年轻人冷哼道。
他们一群人迅速出了院子。
院子外一直看守的赵捕头一看他们出来,立刻躬身迎了过来,赔笑道:“几位大人,你们这是?”
“告诉你们知府,我们要连夜赶路。”
那英俊些的年轻人说道。
“连夜赶路?”
赵捕头脸色一怔,但也不敢多问,赶忙在身后相送。
一群人骑了马,直接向城外奔去。
在他们刚走不久,齐云便翻到了衙门,他蹲在一处墙头,侧耳倾听了起来。
很快,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
有小捕快的抱怨之声、有赵捕头和陆知府的叹息之声,还有不少奴仆与丫鬟的酣睡之声。
唯独没有白天那两个年轻人的声音。
齐云露出疑惑。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赵捕头的话语。
“真是奇怪,居然说走就走,大人,这几个高人到底出自哪里?”
“哎,不要多问了,总之咱们惹不起,连皇室的人也惹不起他们,他们走了刚好,不然留下来,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陆知府叹息道。
“走了?”
齐云眼睛一闪,将脸上黑布扯下,迅速向着赵捕头他们那里翻了过去。
赵捕头再次叹息一声,从陆知府那里退了出来,将门带上。
他刚走出院子,齐云便从墙头落下。
“什么人?”
赵捕头吓了一跳。
“是我,赵捕头。”
齐云说道。
“二…二爷?”
赵捕头脸色惊异,随后看了看齐云一身的夜行衣,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一身黑衣,独闯衙门,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