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七七立刻点头,“我觉得也是,池先生对她爱搭不理的,但她还上赶着坐在人旁边,不像是工作需要,更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牧也沉默不语,内心却思绪万千。
虽然他很讨厌池庭礼,更恨不得让他离开集团,可他到底是自己的长辈,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池家名誉。
“牧也,你在想什么?”温时念见他久久没反应,轻唤了一声。
池牧也收敛心神,“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罢,他快步流星朝外面走去,头也不回。
温时念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人下楼后,恰好看到应溪和池庭礼一起上了池庭礼座驾的后座,喻少安坐进副驾,三人驱车离开。
温时念诧异,语调却透着几分奚落,“瞧这关系,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这句话,她余光去看池牧也的反应,唇角紧抿。
池牧也眼底迸发着阴寒的冷意,她心底泛涩,顿觉呼吸艰难无比。
“我看,应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池庭礼是什么人,就敢随意招惹。”
周七七鄙夷地皱着眉,全然忘了刚刚自己有多狼狈。
“行了,少说两句。”池牧也沉喝,“回家。”
周七七撇嘴,乖巧地跟在身后。
温时念静静望着池牧也的背影,心底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霓虹闪烁,夜色撩人。
应溪带着两人再次去了池庭礼的私人小馆。
“哟,看来现在应溪也是自己人了哈!”喻少安站在门口,用一种打趣的视线看了一眼应溪。
应溪唇角含笑,眼神里似有星光点点,“是啊,我现在是自己人了,喻少,欢迎吗?”
“庭礼都默认了,我必须欢迎啊!”
两人说说笑笑,在外面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喻少安在他们对面坐下。
小馆老板见大老板和股东都来了,忙出来亲自迎接,“池总,喻少,今晚还是老三样?”
“不,换口味了。”池庭礼摆摆手,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听老板娘的。”
“……哦,好。”
小馆老板愣了一下,视线不由得在应溪身上多瞅了几眼。
昨天他本以为池庭礼只是带客户或者朋友过来,便也没多打扰,没想到,这位绝世佳人竟然是老板娘!
看来这人间高岭之花也有动凡心的一天。
应溪察觉到小馆老板投来的探究目光,明艳的脸颊微微发烫。
“应溪,你脸怎么这么红?”喻少安问道。
听到这话,池庭礼抬头,眼底露出淡淡的挪揄看向应溪。
应溪双手捂面,“热的。”
“这老板娘当的有点不称职啊,客人都饿了半天了,还不点菜?”
池庭礼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应溪的脑门,唇角含笑。
应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菜单点了几道热门菜。
晚风轻轻拂面而过,吹散了些许燥热。
应溪靠着椅子舒服的半眯眼眸,余光瞥向旁边的池庭礼。
男人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姿态端的是矜贵高雅。
“对了,庭礼,你听到了吧,过两日池老爷子和顾姿都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当着应溪的面,喻少安也没见外,直接和池庭礼聊起池家的事情。
闻言,池庭礼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沿,眸光深邃,“来了也好,池盛安不是也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人名,应溪睁开了眼睛。
她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大石,渐渐生出一股窒息感来。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
他又从纽约回来了?
池庭礼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喻少安身上,没有注意到应溪的不对劲。
“他和池阑秋同一个航班回来的,最近在郊区,拍宣传片。”
“那就好,”喻少安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继续说道,“还有三个月到年底了,池氏董事会什么时候?”
“11月。”
“那就看这段时间,池盛安会不会出手了,往往沉默的最令人猝不及防。”喻少安道。
“既来之,则安之。”池庭礼挑眉,语调慵懒。
听着他们二人讨论池家的事情,应溪的表情有些恍惚。
她半垂眼睑,纤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心跳莫名加速。
上次台风天被突然抓走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
母亲的项链,是池盛安期许已久的东西。
忽然,喻少安抬头看向应溪,“应溪,你知道为什么庭礼会在这边开一个私人小厨吗?”
应溪猛然回过神,怔忡摇头,“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庭礼从小成长过的地方。”
“什、什么?”应溪惊愕,似乎藏在池庭礼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这里?”
喻少安看了一眼男人,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继续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
“庭礼其实不住在池家,他就住在街对面的那栋小矮楼的其中一户,那会儿我天天来这儿找他上学,他还不愿意坐我们家的车,我就和他骑自行车……”
提及少年时的回忆,喻少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应溪也跟着勾唇浅笑,仿佛能想象池庭礼骑着车穿梭在街巷之间。
“我记得,那个时候,庭礼每天放学都要给我辅导功课,可是阿姨很严格,还要他去给别人当家教,庭礼每天都很忙,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
应溪怔愣了下,没想到池庭礼还有这样一段岁月。
“他在17岁就出国,一走就是12年,再回国,我很庆幸他没有抛弃我,不过,你放心,他对林晚清没有什么意思,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爷爷那辈做的决定。”
应溪静静听着,视线时不时落在池庭礼身上。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齐老家门口,池庭礼说他们原本不是三个人。
那,还有一个人呢?
话说到这里,喻少安打了个哈欠,“前面就我一个人喝酒,喝的有点多,不说了不说了。”
应溪失笑,无奈摇头。
“既然话多,那就多喝点茶,清酒。”池庭礼替喻少安添满茶水。
“我去趟洗手间。”应溪起身,朝里走去。
望着应溪远去的背影,喻少安收回慵懒表情,挪揄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就看你个人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