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故作夸张地打趣她。
她这模样明显是被男人狠狠滋润过的样子,还迟到……
温若瑜在旁边也羞红了脸颊。
她跟着白桦挪揄,“我们应总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和池先生肯定又有了新的突破!”
应溪嗔怪地剜了一眼白桦,“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哎呀,这话说的,哪个女人结婚了不希望和自己的丈夫恩爱缠绵啊!”
白桦说完,拉着温若瑜躲在她的身后,还特别贴心地朝她抛了个媚眼。
温若瑜失笑,点头附和,“是啊,应总昨晚说的那套大道理可是让我受益匪浅。”
应溪:“……”
她觉得自己大清早快被这俩女人玩坏了。
“好了好了,今天来是谈公事的,不闹了。”
应溪收起笑容,言归正传。
说起这事,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白桦道:“别提了,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进去过一次了,居夫人情绪有点激动。”
应溪皱眉,看来事情有点棘手。
“研发团队的人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等他们来了看看行不行。”温若瑜道。
应溪沉思半晌,“我先进去看看。”
她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迎面走来一位提着尿袋的妇人,面容憔悴,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一下。
“居姨。”应溪礼貌开口,径自将门关上。
居夫人没有开口,朝着卫生间走进去。
应溪拘谨地站在门口,将补品放在一旁的墙边,静静等候。
记忆中,她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居卿益夫妇,当时居夫人很年轻,也很漂亮温柔。
只是现在,记忆中的优雅美好全都化为灰烬。
正想着,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居夫人见她还站在门口,目光沉冷。
“我刚说过了,我们不想看到你们。”居夫人态度冷淡,毫不留情。
应溪上前轻轻拉住居夫人的衣袖,“居姨,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只想让居叔叔好起来。”
似是戳到了居夫人内心的痛楚,她眼眶微红,“好起来?怎么好?我老公现在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们应家人造成的吗?”
“居姨……”应溪还想再劝。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们全家都去死!”居夫人沉喝一声,猛地甩开应溪的胳膊。
应溪今天穿了一双八厘米高跟鞋,整个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头磕在身后的门板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居夫人诧异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应溪会往后撞去。
但很快神情又恢复一片漠然。
应溪倒吸一口气,缓了缓,“居姨,我知道您恨我们一家,我联系了针对植物人最权威的医疗团队,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尝试,不论您是否接受。”
居夫人的情绪极其波动,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
她背过身,不去看应溪。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来。
“你们走吧,我不需要。”她的声音沙哑干涩。
“就算您恨我,我也要救居叔叔,”应溪抿了抿唇,“我知道您需要时间考虑,但是,居叔叔已经沉睡了这么久,他还能睡多久,都是未知的。”
说完,应溪鞠躬,离开病房。
走出门,应溪长松口气。
白桦和温若瑜看她出来,跟了过来,看着应溪有点惨败的脸色,担忧开口,“溪姐,你没事吧?”
应溪摇了摇头,恍惚间天地旋转,意识昏沉,耳畔的声音渐渐变得虚空,她什么也听不分明。
……
应溪醒来时头还有点晕,已经傍晚,窗外的落日余晖洒满雪白的房间。
她恍惚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在病房,前不久她晕倒了。
后脑勺还有点痛,八成是有点肿了。
“溪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应溪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眸,瞥见白桦惊喜的脸庞,“我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白桦:“……”
良久,她眨了眨眼睛,连忙介绍自己,“溪姐,我是你的好闺蜜兼工作搭子,我叫白桦。”
“嗯,我知道,我叫应溪。”应溪冲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下一秒,白桦反应过来,拍了拍心脏,确认自己没做梦,“你吓死我了!”
应溪笑了笑,“逗你呢,我这是怎么了?”
白桦这才想起来,道:“你晕倒了,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再加上后脑勺受到了撞击,所以才昏厥过去。”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医生已经给你检查过了,还输了营养液。”
“谢谢。”
“对了,温小姐还陪你到中午,但是下午有事,她就先走了。”
应溪想起来重要的事情,问她:“对了,研发团队的人去过居卿益病房了么?”
“嗯,”白桦点头,面色凝重,“不过居夫人气得不轻,很不情愿,她不愿意,团队的医生也不能贸然检查。”
闻言,应溪好看的眉心紧拧,沉默下来。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明天我再来试试,”白桦安慰,又补充道,“对了,池先生应该快来了,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她急匆匆地走了。
等白桦走后没多久,池庭礼来了。
他看着应溪苍白憔悴的小脸,目光复杂。
“池……庭礼。”应溪喊了一声。
早上在床上被男人各种姿势逼得改了称呼,到现在她想起还忍不住脸颊发烫。
池庭礼伸手摸了摸应溪的脑袋,“感觉好点没有?”
“头疼,浑身无力。”应溪摇头。
“刚问过医生了,你低血糖太严重,”男人默了默,眼神复杂,“以后早上不论多晚,都要吃早饭。”
应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相顾无言。
应溪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问他,“庭礼,昨天晚上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应溪愣住。
男人的大掌扣在她脖颈,用力抱紧她,“以后别再管那些流言蜚语了,我说过,一切有我。”
温软的胸膛贴着她的额头,应溪鼻尖萦绕着男人独特的清冽味道,像一股电流从脊柱窜至四肢百骸,令她浑身酥麻,脸颊泛热。
她任由他搂着,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松开桎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