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溪笑了笑,“不拼不行啊,不然连汤都没得喝。”
“好吧好吧,我去安排晚上的饭局。”
话落,白桦兴致冲冲地出了办公室。
望着白桦雀跃的背影,应溪眼底含笑,无奈摇了摇头。
这丫头,是春心荡漾了。
另一边,医院。
齐老刚做完检查,林晚清跟在他身后进了病房。
“晚清啊,你怎么来了?”齐老坐在床边,慈眉善目地笑道。
林晚清将带来的补品放在病房上,“我听说齐老生病了,过来看看您。”
齐老笑着摆了摆手,“唉,年纪大了,有点小毛病很正常。”
说话间,池庭礼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刚结束一通工作电话。
“齐老。”
“你这小子,工作忙就别来了,”齐老见到池庭礼,眼底满是慈爱,“刚刚晚清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本来要出差,结果赶过来,我说这孩子,咋还告诉你了呢。”
林晚清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庭礼毕竟是您带大的,如果我不告诉他,回头他要怪我了。”
话音落下,病房里一片寂静。
池庭礼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齐老察觉到气氛不对,看向池庭礼的目光变得沉静,“你呀,也别怪晚清,你和晚清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这孩子也懂事,她这是心疼你。”
老爷子这一番话说的不轻不重,池庭礼眼底藏着一丝深邃,嗓音低沉,“我知道了,齐老。”
有些语气重的话,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见状,林晚清目光柔和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庭礼,你不是还要出差,赶紧走吧,别耽误了工作,回头齐老要批评我了。”
池庭礼没有理会她的声音,跟齐老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
待池庭礼走后,齐老声音陡然沉冷了许多。
“晚清啊,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一次两次无所谓,次数多了,庭礼只会对你更加厌倦。”
被人戳中了心思,林晚清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齐老,对不起。”
“哎,你跟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道歉的,”齐老语重心长道,“虽然我希望你和庭礼能在一起,但这不代表他同意这样的决定,你明白吗?”
林晚清点头,“我知道了,齐老,我以后尽量避免。”
齐老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语。
“齐老,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说完,林晚清转身走出病房,走到无人的地方,她眼眶一片猩红。
良久,她才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
应溪刚忙完,才发现白桦已经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半,匆匆忙忙提包朝外走去。
路上,她给白桦打了一通电话,“不好意思,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你们在哪儿?”
白桦给她说了个地址。
挂断电话,应溪按下电梯,等待下楼。
“应总,你也才下班啊!”旁边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
应溪回头,见江淮明朝着她这边走来,她轻轻点头,“你也才下班啊。”
江淮明站在她身侧,笑容灿烂,“嗯,白副总把项目列表给我,我又梳理了一遍,所以时间晚了点。”
“辛苦。”应溪点头。
电梯仍没来,等待的时间,应溪又问,“江部长,之前看你简历对非遗文化也有涉猎,你平时会收集藏品吗?”
江淮明点头,“嗯,我平时会收集一些艺术品,不过,我对专业技术方面也很好奇。”
应溪扬眉,“既然这样,等此次项目顺利落地,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说话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以为是白桦又打电话催他,接通道:“别急,我在等电梯。”
电话另一端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响起,“急什么?”
应溪愣了愣,才发现是池庭礼给她打来的电话。
“你到麦积市了?”
“嗯,刚到,”池庭礼坐在车里,看了一眼窗外,“天黑了,你还没回家?”
“路尧哥来了,小白和我还有他晚上一起吃顿饭。”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和池庭礼说话的声音温软了许多。
这时,电梯来了。
见状,江淮明绅士地按下开门键,示意应溪进去。
应溪颔首,迈步进了电梯。
池庭礼在电话另一端眉梢轻挑,“路尧?”
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应溪应了一声,“小白白天告诉我的,今天有点忙,没顾上跟你说。”
“去吧,晚上早点回。”
池庭礼语气平静,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冷意。
电梯里信号不好,应溪也没想到那么多,挂断电话,抬眸看向电梯门上的电子屏。
出了电梯,江淮明对应溪道:“应总,慢走。”
应溪浅浅一笑,驱车朝饭店驶去。
麦积市。
池庭礼挂断电话,收回视线,深邃的眸底蕴含着不易察觉的讳莫如深。
坐在副驾的申江悄然将男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试探开口:“池总,今晚的饭局还去吗?”
“不去了。”池庭礼淡淡开口,嗓音慵懒而疏淡。
申江欲言又止,“可是……”
原本今天晚上,SG的葛总和池庭礼约好谈合作的事情,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池庭礼因为要和夫人打电话而推掉了晚上的饭局,让他改时间。
没想到,一通电话草草结束。
他刚要继续游说,池庭礼沉冷的声音响起,“去不属于SG旗下的商场。”
申江倒吸口气,吩咐司机改变目的地。
车厢内寂静下来。
池庭礼看着手机,屏幕一片漆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白天已经到机场的路上,林晚清突然给他打电话,齐老住院了。
齐老看着他成长,教他做人,这份师恩如海,他没齿难忘,当即改签航班赶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看到林晚清给他发消息,自己着急先上去看看。
想到应溪也在这家医院,他打算先去找应溪,再一起上去看齐老。
结果,却见到林晚清在不是齐老病区的楼层跟应溪说话。
两人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应溪的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内心燥意翻涌,身为从小被教育对女性友好谦让的他,一时间做不到去质问对方。
以至于后来,他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情绪化了?
大概是在遇到应溪那一刻,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池庭礼揉了揉额角,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