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应溪是我想要共处一生的女人

再次踏入韵致典雅的四合院,应溪竟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自在感。

“今天还有一位客人,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池庭礼带她穿过廊亭,低沉磁性的语调里透着几分算计。

方才的暧昧旖旎一扫而过。

她眉头微拧,停下脚步,抬头与男人对视,“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怕了?”池庭礼唇角噙笑。

应溪愣了一下,顿时懊恼,当初答应和池庭礼合作的时候,注定要接受这个男人带来的一系列多米诺骨牌效应。

一旦开始,便会不断地连锁反应下去。

她刚才的反应倒是显得恃宠而骄了。

毕竟她在决定跟这个男人有了牵扯开始,很多事情由不得她决定,更没立场去怪他什么。

收回思绪,应溪轻笑一声,“怎么会,我可是合格的合作方。”

说罢,她继续朝屋里走去,背脊僵直,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稳重,姿态……傲娇。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屋,正如男人所言,今天不止有齐老在,还有两位客人。

不巧,其中一位她再熟悉不过。

林晚清诧异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落在应溪身上。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和应溪差不多款式的旗袍,只不过她是烟青色。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淡雅如仙,一个耀如妲己。

而应溪,明显倾向于后者。

林晚清收起失态的表情,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庭礼,应小姐,你们来了。”

池庭礼不语,站在他身侧的应溪无声地勾唇,“林小姐,真巧,没想到在这儿……”

“跟齐老打声招呼。”男人截断她的声音,手搭在她的发顶,姿势亲昵。

应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敬畏开口,“齐老。”

不远处,林晚清端着陶瓷茶杯的手晃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手背、地上。

她吃痛地皱了皱眉。

“晚清,在想什么?”这时,齐老旁边的老者沉沉开口,语气却难掩关怀,“还不快去用凉水冲一下,待会儿让保姆给你找个烫伤膏。”

“好的,爷爷。”

林晚清咬唇,看了一眼两人,转身离开。

“齐老,林老,”池庭礼薄唇轻启,“这是小溪给齐老从纽约拍卖行拍得的黄龙士老先生的一枚古棋真迹,请您过目。”

话落,助理上前将一个丝质盒子递给齐老。

齐老打开,和林老一起欣赏了半晌,满意点头,“果真是黄龙士老先生的真迹,应小姐有心了。”

他将古棋收下。

池庭礼拉着应溪在一旁坐下,不急不缓地开口,“齐老喜欢就好。”

齐老点点头,看了看林老,突然提起另一茬,“庭礼,今天林老也在,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咱们几家世交,现在新时代新社会,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影响了几家人以后的和气。”

闻言,林老放下手中的茶盏,平静开口,“我没所谓,可我家晚清,难过呀!”

“唉,晚清是个好孩子,可注定有缘无份,强扭的姻缘注定无解,再坚持又有什么用呢?”

齐老摆摆手,示意林老看开点。

主屋外面,刚处理完烫伤的林晚清站在门口,齐老婉拒的声音令她的手背愈发灼痛。

她扶住墙壁,努力克制内心的嫉恨。

她原本想借着今天的机会,趁机让池庭礼应允了与她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应溪也带来齐老这儿。

这下,就算她想要做些什么,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齐老的辈份在几家关系中最崇高,也最具说服力。

她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翻涌的妒忌压了下去,重新恢复以往娴雅可人的一面。

应溪静静地听几人谈话,侧脸看向窗檐上的簇簇木纹,视线瞥见门外烟青色身影,眼神微敛。

林晚清从外面走了进来,盈盈一笑,“齐老,爷爷,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先告辞了,团里临时打电话,有点事需要我去一下。”

“好,去吧,改天记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齐老挥挥手。

林晚清颔首,抬脚迈出门槛,忽而回头看向池庭礼和应溪,“你们坐着,我先走了。”

待林晚清离开,池庭礼这才看向林老,语气恭顺,“林爷爷,刚才晚清在,有些话我不方便当面说,你们谁都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应溪是我想要共处一生的女人。”

应溪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沉默了几分。

“我们年纪也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了,”齐老叹息一声,“不过,有生之年,我们还是希望能看到你和晚清化干戈为玉帛。”

池庭礼没接话,很难猜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林老也没再开口,气氛陷入尴尬。

过了许久,齐老看了看墙上的钟,道:“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小溪,庭礼,你们俩留下来吃饭。”

“不了,齐老,您和林爷爷好久没见,好好聊聊,”池庭礼牵着应溪的手起身,“最近一直忙的没好好陪小溪,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他带着应溪离开。

等司机将车开过来的功夫,应溪和男人并肩而立。

她抿了抿唇,双手抱臂看向男人,“池先生,你怎么突然带我来这儿?”

“来见齐老和林老两位大人物,你不觉得很荣幸吗?”他故意带偏话题。

“能一口气见到政界的两位大人物的确荣幸,”应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可是,你带我来不仅仅是为了见林老这么简单吧?”

池庭礼挑眉,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林晚清喜欢你。”

这是她琢磨了许久,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这份喜欢似乎不被男人待见,甚至两人之间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深仇大恨。

男人逆光而站,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

良久,他低沉开口,“之前,我的圈子不仅仅是我们三个人。”

车灯一晃而过,应溪瞧见了男人眼底的情绪,那双沉冷的眸底似有一丝痛楚。

她忽然就不想深究下去了。

这些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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