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的鏖战,易夏难得在地球所休息了一会儿。
事实证明,一如凡物的某些定律。
一些琐碎的、额外的事情,总是在你休息的时候找上门来。
正常上班工作的时候,反而不会有这种。
易夏看着视网膜上浮现的相关留言信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宇文竣、嘤仁、青丘?
哦,还有那个人参精……
易夏稍微理了理思路,觉得有些有趣。
还正有跑去告状的?
也正常,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传统艺能了。
所以青丘这是派那只油滑的狐狸过来商榷此事?
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双眸中,略微浮现出些许亮色。
有一说一,易夏对青丘兴趣不大,他对某位青丘九尾的丈夫更感兴趣一些……
不过看起来,这个人参精的面子并没有那么大。
当然,也可能是那位颇为忙碌就是了。
比起易夏这样退版本的大巫不同,对方要承担的职责可多得多。
就是不知道,对方当下所活跃的世界,都该是怎样的光景?
易夏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见肯定是要见的。
至于结果如何?
易夏将旁边的豆浆一口饮尽,他向来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
…………
而另外一边,宇文竣表情沉凝地坐在那里。
旁边的嘤仁见状讪笑了一番。
“道兄请饮。”
宇文竣看了一眼眼下这个狐狸,只觉得头疼。
果然还是上了这家伙的当……
他就该知道,能够让这狐狸不顺着自己性子跑来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果然,当对方开口一说,又取出了某青丘信物之后,宇文竣就知道要遭。
青丘那位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早知道,当初就该多学点卜算之术的……
宇文竣在心里如是想道。
另外一边的人参精则沉默地坐在那里,它现在终于明白那家伙是谁了……
说实话,在明白对方的根底之后,它是半点没有和对方再接触的意思。
千年的道行,难道还不清楚那些家伙的脾性?
但凡活得长久些的精怪,自然对此有所知晓。
因为遇到道人之类,大概率失却自由,说不准也是一场造化。
可遇上那些家伙,多半是要成为对方的造化了……
因此现在自己送上门去,可实在不算什么明智之举。
但自己寻上青丘找娘娘做主,娘娘也依了它,还派了一名在人族中有所善名的青丘之狐陪同。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难道还能中途退缩?
这时候人参精隐约觉得自己中了算计。
只是谁能想到啊!
这年月还有在外边乱跑的大巫!
正当人参精心生退意的时候,宇文竣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大巫要过来了……”
下一刻,人参精便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虚空中凝现。
他的目光中似有大日燎烧之光,注目而来,人参精只觉得眼前一片灼痛。
“你还真找过来了。”..
对方咧开嘴笑了笑。
恍惚间,人参精似乎看到了对方身后,一
头狰狞异兽的虚影随之裂开猩红的大嘴……
…………
…………
随着易夏的到来,气氛陡然间变得凝固。
“……大巫,这是我家娘娘亲书,还请您过目。”
嘤仁见状赶忙递出了一封宛如绢布般的书信。
易夏感知着上面所充盈的强大陌生气息,心中大概有了明悟。
这大概就是青丘那位了。
易夏便收回看向人参精的目光,将那书信接过。
下一瞬间,易夏只觉得周遭光景大变。
再看时,自己似乎已到了某处宫殿之中。
幻象?
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双眸看向周遭,他并未感觉到空间的变化。
随后,便看向殿中,只见有一女子立于其间。
殿中多有五彩纱布,易夏竟然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见其形。
对方似乎打量了一下易夏,隔着纱布的阻隔,易夏看到对方的嘴角似乎微微扬起了一些弧度。
然后,她忽然开口说道:
“你和刑天干了一架?”
对方的声音自是带着九尾狐所独有的柔媚之意,但其风却失却柔和,更多坚毅果敢之色。
而问话的内容与说辞,也自是别有不同。
毕竟是禹王的夫人,怎会如寻常九尾?
易夏闻言少有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只是与他的虚影练了练。”
感觉这位的画风有些微妙,但细想下来又再正常不过。
那位闻言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哪怕隔着纱布,易夏觉得对方也颇为开心的样子。
大抵也能理解——哪怕是禹王的夫人,也终究是九尾狐。
而九尾狐的秉性如何,易夏早就已然明晰了……
“轩辕都吃过他的亏,你还羸弱,自然难以取胜。”
随后,她沉吟了一会儿,又忽然话锋一转:
“你见我青丘之狐如何?”
易夏想了想,然后说道:
“自是机灵聪慧。”
“你是想说她们个个油滑无比,没有勇气?”
易夏:……
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他当初明知有青丘的传承副本,也不愿意去掺一脚的原因。
一个修行顶天的九尾狐,只是想着都觉得头疼……
看见易夏沉默不语,那位瞬间失去了乐趣:
“果然都是一般无趣……”
对方非常清晰地啧了一声,然后说道。
“实话说吧,你要是看上哪个青丘的妹儿,我可以作主为你等张罗。”
“我晓得你见过那群老龙,当知四海之富。”
“你若娶青丘之女,当以四海之富为奁,我亦将言语与禹,可为两界之中盟,此必为诸界佳话,你可有意?”
对方说完便不再言语,隔着纱布盯着易夏。
易夏闻言则是拱了拱手,他早就想到大概会有这出戏了,自然有所应对之策:
“难得娘娘抬爱,我尚且年幼,待我健壮之时,若有此心,必与青丘一试。”
对面闻言一时无言。
不多时,哼了一声,竟然也不再多言语,便径直撤下法术。
易夏未能察觉其间奥妙,便见周遭光景顿变。
随后,看向正看过来的二人一怪,易夏这才想起,对方说了半天,好像没提那人
参精的事……
易夏随后又看了嘤仁,大概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点是他向来头疼的——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诸多大佬,自古就有不与明说的恶习……
“你既有青丘照拂,我便不计较你以术法恶我之事。”
“你若对此不忿,我等便出去做上一场,生死遑论便是。”
易夏随后也不准备纠缠,径直看向人参精说道。
人参精连忙称是,得了应许,与嘤仁告别一番便匆匆离去。
易夏见状也不理会。
暂不提青丘的面子,就以可持续发展来说,留下对方的益处更大。
当然,如果对方是个头铁的,硬要和他做上一场,易夏也不在乎吃上一只下蛋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