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戚锦年也睁大了眼,瞪着顾天擎,气势凶猛。
“你说谁是小人。”顾天擎语气不悦。
“你别以为你瞪着我我就不敢说,说的就是你,你是小人!你和乔曼茵之间不清不白不清不楚的,你这么喜欢斤斤计较,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个交代啊。”
“我们没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没有吗?那你跟我说你们之前在岛上单独都干了什么啊。”
顾天擎隐忍着怒气“你们走之后我也离开了,根本没有留下来,可以吗?”
“没有留下来?”
顾天擎冷脸,不屑解释第二遍,戚锦年倒是真的震惊了“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你们单独相处了两个月吧,呵,谁都不告诉,就让她贴身照顾的这种滋味,舒服吗?”
“你想尝尝?”
戚锦年别开头“我可无福消受。”
倔强的神情,微酸的语气,傲慢的态度,让顾天擎的眉头轻皱了起来“转过头,好好说话。”
“不想说了。”她也固执的很。
顾天擎沉着脸,这时候放在搁置板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立刻接了“喂,云瑶。”
“哥,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吧,呜,外婆在家里晕倒了,现在还在抢救呢,你快点回来吧。”
“什么?你给外公和舅舅打电话了吗?”
“打了,可是外公和大舅舅去军事演习了,别人联系不上,小舅舅在外面出差,妈咪也去法国看画展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马上过来,你别哭,陆慎行呢,让他陪着你,我马上来!”
顾不得在于戚锦年的争吵,顾天擎直接将车速提高了一百二。
戚锦年已经从刚才的电话里听到了顾云瑶说的话,微吸一口气“外婆严重吗?”
“我先送你回学校。”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戚锦年抓住了他的胳膊,“明天周末,不要紧的,让我跟你一起去。”
对老太太,她一直心存愧疚,老太太对她那么好,她却不声不响走掉,连个消息都不给她,她实在放心不下。
顾天擎便换了方向,直接往a城开。
一路上,怕他分心,两人也没再交流。
只是b城到a城,路途遥远,他的身体,这样的长途跋涉,让她放心不下,她在中途提出让她开一段,但是顾天擎没让,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夜晚开高速太危险。
不得已,戚锦年强烈要求他在服务区休息了两次,这才在夜里半夜,赶回了a市。
直奔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
顾云瑶靠在陆慎行的身上,忧心忡忡。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戚锦年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顾天擎,前方,顾云瑶听到脚步声,迅速回头,看到顾天擎颀长的身影后,便朝他跑了过来,顾天擎张开双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好像一个参天大树,可以为树下的人,遮风挡雨,免她惊,免她苦。
这一刻的戚锦年,也是羡慕顾云瑶的。
可是那么毫无负担又自然的寻求这个宽厚的怀抱的温暖和安慰,顾天擎所有的柔情,真的只对顾云瑶一个人展现,她好羡慕。
顾天擎拍了拍顾云瑶的肩头,问“外婆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脑溢血,不过幸亏发现及时,手术也比较顺利,情况不算严重,可是也要等外婆醒过来,才能知道有没有后遗症了。”顾云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应该是哭过,眼睛还红彤彤的。
顾天擎点头,对她说“这么晚了,你和陆慎行先回去吧,今晚我留在这里。”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等外婆醒来。”顾云瑶也坚持己见。
“听话,先回去吧,你怀孕了,医生说不能熬夜,陆慎行,送云瑶回去。”顾天擎沉声吩咐。
陆慎行自打顾天擎和戚锦年进来之后,看了戚锦年一眼,便再也没有将目光落在戚锦年的身上,而戚锦年则是被顾天擎吐出来的信息给震惊了,顾云瑶怀孕了?
还真快,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听顾天擎说起怀孕的事情,顾云瑶便不再坚持了,她对这个孩子,很看重,她也看到了顾天擎身后的戚锦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冷漠,也没有打招呼,转身回去挽住陆慎行的胳膊,对陆慎行说“那我们先回去吧,慎行。”
陆慎行面无表情冲顾天擎点了点头,走了。
终于,时光浅浅的在他们所有人之间,留下了破碎的裂痕。
戚锦年心里空落落的,失落的厉害,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躺在里面的老太太,顾天擎则去办公室找值班医生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来了,站在她身边开口“很失落?很遗憾?因为陆慎行没跟你打招呼?”
戚锦年的手还抚触在玻璃上面,听闻他的话,手指微微蜷曲,侧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顾天擎,你能不无聊的一再提起这个话题吗?有意思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非得要在这样的场合阴阳怪气的吗?”
“我这是阴阳怪气?那你是恼羞成怒?”从刚才到现在,戚锦年满满的失落都写在脸上,这让顾天擎看的非常不爽,比医生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心情更闷,于是语言就限额苛刻。
“我没有恼羞成怒,对,我是失落,我也很遗憾,但那不是因为陆慎行没跟我打招呼,而是因为云瑶也不理我了,你根本不明白我心里的难过,我难受不是因为她是陆慎行的妻子,而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她不理我我才觉得心里特别难过,这跟陆慎行没有关系,ok?我求求你,别再跟我纠缠这个问题了行不行,一点意义都没有!”说着说着,她就觉得十分的委屈,越发的辛酸和难过,他根本不明白她的心,他根本就不明白,其实这说白了,所有的失落和遗憾,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她和顾云瑶,只不过芸芸众生两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谁不理谁,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