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微应声去了,薛景山瞬间表演了一个变脸:“你个臭小子,昨夜睡哪儿去了?”
林见微头一次上门,薛景山知道女孩子脸皮薄,特意给她单独安排了房间,时宴倒好,直接钻人女孩子房间去了。他刚刚看的真切,林见微是害臊了,时宴倒好,差点把得意写在脸上了!
这混小子!
薛景山睨着他,时宴便笑嘻嘻的在他面前蹲下:“我去哪儿睡,难道还不明显吗?”
他话音没落,就挨了薛景山一巴掌。
“混账东西。”
他打的不重,又叹了口气:“这位林小姐很不错,人家正正经经的女孩子,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之前时宴回来的时候,一门心思还在鹿一白的身上。
薛景山对鹿一白也很喜欢,他对对方未婚先孕这事儿,并没有什么偏见,反而觉得鹿一白不容易。
知道时宴喜欢她,他是满意的,还帮着撮合和撑腰。
可这才多久,他转头又带回来一个林见微。
这位林小姐,他瞧着也是品性俱佳的,一面觉得自己外孙的眼光不错,一面又觉得他是不是太混账了些。
这么爱见异思迁,可别是跟人玩玩吧?
薛景山的担忧,几乎写在脸上,时宴就无奈的叹了口气,问他:“外公,您看着我像那么不靠谱的吗?”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可薛景山虽然没说,眼里却写着不靠谱三个字。
时宴就更加叹气:“退一万步说,我要是真的不喜欢,会这么巴巴儿的带回来给您看吗?”
这话倒是实情。
薛景山却有些担心,问他:“那,你跟一白呢?”
时宴抿了抿唇,轻声说:“我跟您说句正经的吧,其实……我以前对小鹿更多的是心疼,再加上她那个前任实在是个混蛋玩意儿,我就……反正我跟您说句实话,我现在心里,只有林见微,也很确定,我这辈子会娶的人,只有她一个。”
他将话说到这份儿上,薛景山却默不作声了。
好半日,他才轻声说:“男子汉要说话算数,你既然做了决定,别辜负她。”
对这话,时宴回答的郑重:“外公放心,我明白的。”
……
在容州待的这几日,林见微过的很开心。
时宴带着她走遍了容州的大街小巷,给她看自己生长的地方,还带她去吃这里的特色美食。
当然……
林见微一如既往的吃不惯。
当初他们拍戏,就是在容州的辖区,离这里并不远,哪怕这几年容州开了很多的新铺子,也让林见微对这里的美食连声拒绝。
临走之前,他们还见到了时庆洲夫妻。
两个人被薛景山叫来,算是正式的跟林见微见面。
见到这人,时庆洲顿时就有些不满。
当年以为是一段艳遇的撩骚,可惜没成功,还被人给骂了一顿。
但他那时候分明问过时宴的,不是说他们两个人没关系么?
林见微起初还算是表面的客套,但那话里的疏离与瞧不上,倒是明着的。
念着这是在薛家,时庆洲没有在这里闹不愉快,只是暗中警告时宴:“你的审美是改不了了,怎么兜兜转转都是这些女明星?”
时宴便嘲讽:“谢谢你瞧不上,毕竟你的垃圾审美,要是看上了,那我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说话半点不留情,倒是让时庆洲噎了一下。
他连饭都没吃,就借口还有些事情,要先行离开了。
待得人走后,薛凌才冷笑:“他不在这里,咱们还安生一点。”
她说着,又瞧着林见微笑:“我们家小宴的眼光好,挑了这么一位佳人。”
林见微道谢,也不多言语。
她是做演员的,察言观色是基本功,薛凌说起来时宴的时候,不像是亲儿子,倒像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薛凌始终都维持着平和,只是等到走之前,薛凌却让林见微送送她。
“麻烦林小姐了。”
林见微说不麻烦,时宴才想说什么,被林见微看了一眼,只好站在原地。
只是等到她们两个出了门,才轻声问薛景山:“薛女士不会是没看上我家微微吧?”
不同于时庆洲,对于薛凌,时宴还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父母亲缘,也是讲究缘分的,他们这些年相处的如同客人一样,逢年过节寒暄问好,就算是心里难受,也知道这辈子是能如此了。
但如果薛凌不喜欢林见微,时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见他这担心的模样,薛景山倒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说:“她是你妈妈,还能害了你?放心吧。”
他话说到这儿,又让时宴陪着自己去喝茶。
时宴喝不下去,时不时的往外看一眼。
而这时候的薛凌,正在和林见微说话。
没了别人,她说话就自在许多:“抱歉,林小姐,这么晚了,还让你出来跑一趟。”
不同于在薛景山面前的样子,在林见微这里,她维持着一个贵妇应有的端庄和典雅。
林见微就说没事:“您想跟我说什么?”
薛凌端详着她,眼前人生的好,明艳大方,瞧着也是个利落的。
来之前,薛凌特地了解过林见微,是个傲气的,也是个有才气的。
平心而论,她跟时宴很般配。
薛凌不是那种拆散别人的恶婆婆,她只是有些感慨:“我是想谢谢你,谢谢你肯接纳时宴。”
林见微没想到她说这个,楞了一下,就听薛凌继续说:“林小姐,时宴和时庆洲不一样,那人是个狼心狗肺。可小宴不同,他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大概是想起了往事,也或许是今夜的风有些凌冽,吹的薛凌眼圈有些发红。
她最终只是跟林见微说:“希望你们能好好儿的,别步我们的后尘。”
当初嫁给时庆洲的时候,她也是以为拥有了爱情。或许,她当时的确拥有过。可她的爱情很不幸,踏入了婚姻,就葬送到了坟墓里。
而她的婚姻,是一件内里爬满虱子的袍子。
外面是光鲜亮丽的精致,是金银玉石堆砌的繁华,只有她自己知道,夜夜是如何难安。
可这袍子穿了半生,她脱不掉,也不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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