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拿开手, 指缝里尽是鲜红的血,还有些发黑。
运功走岔路不该是样的,之所以呈现微黑, 是因前段时间伏疾自爆的原因。
伏疾的黑泥厉害,十分的阴毒, 但最毒的还要属他的本体,自爆后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侵了她的五脏六腑和识海。
阙玉千叮嘱, 万嘱咐,千万不要让伏疾的毒沾上灵魂。
灵魂在识海内,识海遭殃,灵魂不可能没有影响。
她本提升了实力,半步化到化初期,实则境界越了伏疾,已经能凭自己的力量将毒素压下,无需太过担心, 现下心防大开, 才给了那毒可乘的机会。
玄朱掏出帕子, 先擦了擦唇边的,又顺指缝, 一根一根拭其中的血迹。
不知道是血腥味太过浓烈, 还是阙玉睡得不□□稳,玄朱瞧见他藏在白『毛』间的鼻尖耸了耸,像是嗅到了气息。
玄朱使了净身术, 将自己上上下下皆清理了一遍,那股子甜腥味散去,阙玉才重新歪了脑袋沉沉入梦乡。
玄朱『摸』了『摸』他的鼻尖,凉凉的, 又湿又润,是他健康的表现。
一旦他生病,有头疼脑热鼻尖都会有反应,不是过烫是发干,没有说明身体完好,没有半『毛』病。
现在对他很了解。
玄朱给他盖了小毯子在肚子上,怕冻他,他现在不是一人,肚子里还有胎儿。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说起小孩,玄朱将手伸小毯子下『摸』了『摸』。
阙玉可能早习惯,没有醒,睡的还是那么香。
玄朱顺轮廓轻抚,不做的,么给他输入元,叫他舒服一些,顺便捏一捏他的『奶』肚子。
又柔又滑,触感很好。
玄朱元灌完,『摸』也『摸』过,手掏出,给他掖好边角,又开始闭眼运功。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阙玉先起的,在玄朱怀里蹬了蹬腿,爪子弹出勾衣裳爬上她的肩头,招呼玄朱空间,数一数她的财宝。
都已经是道侣了,她的当然也是他的,事阙玉还蛮热衷。玄朱在处理小鸡,他自儿探入曾经那山洞,看前阵子在邪地夺得的灵脉。
三条半死不活的上品灵脉,已经被救活,在玄朱原本的那条极品往上的灵脉边缘安歇下。
还有一条死了的极品灵脉,灵气被完全吸走,只剩下一灵核,叫玄朱用那条极品灵脉温养,有一段时间,阙玉感应了一番,能隐隐窥见里头的生机。
救活有望。
过不了多久,也许玄朱的紫府内便是两条极品灵脉,和三条上品,其实是四条上品,一条是截杀了聚宝斋的那贼子得的。
木系灵脉,很是稀少,被玄朱镇压在山下,山上都是他爱吃的果子树。
本不是一季节的,不可能一起结果,但是灵气太过旺盛,所以每一颗树上都时刻挂果子。
他想吃摘好,不用等也不用挑时间。
竹荪的成长期也短了许多,加上玄朱多种了一片竹林,现下基本不用担心炖小鸡不够。
阙玉感觉自己的小日子过的越越幸福了,每天都有好吃的,被富婆包养当不错。
他突然有后悔没有早一抱大腿,当初纠结屁啊,一早献身给玄朱当压寨夫人,呸,压寨夫君,岂不是刚被抓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阙玉又数了一遍富婆的财产,心满意足的退出。
边走边心说其实男孩子也很势利眼,只要小钱钱给到位,让他们做什么都,尤其是狐狸精,都是妖艳贱货,用钱一砸『露』馅。
他的狐狸尾巴也漏了出。
说起玄朱还没有用灵石侮辱过他,是不上道啊,那么好的条件没用过。
阙玉回去的时候正好玄朱清理好小鸡,俩人一道出了空间,一炖小鸡,一坐在摇椅上干等。
手里还抱刚摘下垫胃的大果子,用勺子挖吃。
食食忽而听到身后有些动静,玄朱又打翻了东西,次反应的速度都慢了些,怕是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琢磨要不要放了他。
他当然是希望玄朱能想通的,所以没阻止,小鸡炖好才有些后悔,玄朱忘记放盐了。味道很淡,还好有其它的东西调味,所以不算难吃,阙玉依旧灌了精光。
晚上他在鸡汤里吃到一小木勺,那么大一玄朱都没有留意,还是她端过的盛在碗里。
是不是太投入了?
问题那么难下定决心吗?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差不多的,他还注意到一寸方船驶的速度都慢了些,玄朱也有些变化。
如果是以前船停下,落到山沟沟里方便他上茅房,有什么动静玄朱都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用封印长空剑的布条缠住他的脚腕将他拽过去。
现下他灯笼不留掉了,里头的火烛灭掉,很久很久玄朱都没有反应。
昨天干脆紫府空间很长时间不出,但凡时候他有什么心思,召唤孔弈跑掉了。
化后期的速度,溜到一不知名的地方,她想追都难。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他没有帮手,想逃不亚于登天,现在可太容易了,前防他防的很死,会儿反而不盯他了。
几意思?
阙玉后知后觉反应过,估计是玄朱自己下不定决心,将选择权给了他,还给他创造了好些机会,叫他溜之大吉更便利。
现在他想跑跑,不想跑留。
是聪明啊,问题抛给了他。
现下轮到阙玉难了。
跑还是不跑?
又是一夜晚,他躺在玄朱的怀里睡觉,闭眼前懒洋洋地想。
有什么等明天再说,今天吃的太饱,撑的困意上。
每次都样,吃太多会犯困。
他陷入睡眠之前最后一念头是,玄朱可是有心机啊,一边想给他选择,一边多做一只小鸡,六只他中间歇三次才能吃完。
每次干完都动不了,只能老老实实趴在她怀里睡。
她可太坏了。
阙玉一觉还蛮香,没怎么做梦,只是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什么,最近老是样。
他极力睁开眼,恍惚间似乎瞧见玄朱盯手发呆,他位置只能瞅她的手背,指缝里有什么鲜红的『色』泽流出。
怎么了?
他实在太困,没坚持多久又睡死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被阳光晒醒的时候还在琢磨是不是该跟她谈一谈,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怕是钻了牛角尖,回不了。
阙玉四肢爪子极力伸了伸,浑身有了气力后才爬起,第一脚踩下去感觉触觉不对劲,俩眼一睁蓦地发现自己没在玄朱怀里。
或者应该说,玄朱不见了。
又去空间了吗?
昨天也是样,所以阙玉没怎么在意,到船舱内和所有角落找了找,没寻已经十分确定,肯定紫府了。
阙玉无聊的坐在原地等了等,半时辰后……
没人出。
一时辰后……
还是没人出。
两时辰后……
依旧没人出。
阙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爪爪『摸』了『摸』脖间的力球,心念一动,了玄朱的紫府空间。
一般讲紫府空间是独立的地方,在玄朱体内,不经过她同意不可能去。
但是阙玉在她的空间内布下了后门,一传送阵。
他每次逛玄朱的小山洞不是白去的,那里灵气过于浓烈,很适合布阵,有那些灵气在,几百年阵都不会缺少能量。
每一次都小心翼翼,一回只刻一,有些是用脚印踩出的,所以玄朱没发现。
是他留以备不时之需用的,比如说像现在。
阙玉先下山,去玄朱清洗小鸡的河边找了找,没寻到人,接下竹林,果林,他甚至喊过玄朱,都没有回应,玄朱也不在空间内。
他人都到紫府了,玄朱没必要躲他。
阙玉不死心,迈四只爪子绕整小天地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终于放弃,回到了甲板上。
本以只是暂时走开,会儿该回了,或者俩人错过,刚好他空间,玄朱出,结果外面也没人。
会不会他在空间里待太久,玄朱出一看他不见了,以他被抓走,去寻他了?
那没必要不带船啊,不及吗?
阙玉又在船上等了等,还是没候到玄朱。
他想了想,走到方轮旁,轻巧的一跃,驱使一寸方船拐弯,顺时的路找。
半夜里醒过一次,那会儿天灰蒙蒙的,快亮的样子,玄朱还在,距离现下大概三四时辰左右,在她空间里和等待的时间太久,浪费了不少时机。
阙玉心里有底后出发了,没了力之后眼不好,特意贴近地面,一边观察天上,一边瞅地上。
么了半时辰左右,什么都没瞅见,地面上没有白『色』的身影,天上亦然。
他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停了船,在原地等,所以他半夜里醒到早晨睁眼,差不多一多时辰的路。
阙玉决定再坚持坚持,如果还寻不算了,玄朱不可能一辈子不她的紫府空间,只要去,总会被他逮的。
船继续贴地面飞,阙玉没有变道,将方轮卡好,那么跳上甲板的船沿朝上上下下眺望。
又是半时辰左右,他错眼间感觉好像瞧见了一抹白闪了闪,回头发现看错了,是绿的树,上面结了白『色』的果子。
但是果子不会动,什么会一闪而过晃了他的眼?
阙玉决定下去看看,船刚挤开大树落了地,便瞧见一抹雪白的身影趴在地上,像捕猎者一样,耐心的等,过了半响才忍不住似的,将一只手伸泥洞里,扒拉什么。
???
在干嘛?
阙玉脸贴在屏障上细看,因是背对他的,瞧不清楚。
他又挪了挪一寸方船,一众树杈中强穿过去,到玄朱的侧面,下看清了,她抓住了一只兔子,一双手卡在兔子的腋下,将它放胸前的布袋里。
那兔子咬人,用后脚踹她,她也没有反应,拉兔子腿塞布袋的洞里。
那是他平时搁手脚的。
阙玉挑了挑眉,一脸的疑『惑』。
“你在干什么?”
因人在船内,被防护阵困,出不去,他只得高高喊那么一声。
防人不防声音,玄朱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指了指怀里的兔子,像是解释一下道:“阙玉。”
???
阙玉更显『迷』茫。
她喊那只兔子什么?阙玉?
那他是什么?
“阙玉长那样?”他质问道。
玄朱头。
“你确定吗?”阙玉又问了一遍。
玄朱还是颌首。
阙玉愣住了,笔直站在船沿上,好半天反应不过。
我怎么变成兔子了?
什么时候成了兔子,他怎么不知道?
“你……”玄朱情况很诡异啊,看不像正常的样子,阙玉犹豫片刻,继续问:“你怎么成了样?”
好像不认识他了。
玄朱歪了歪脑袋,眼一片清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像小狗狗的『色』,无辜不藏半心思。
果然出问题了。
阙玉伸展开两只爪爪,“我有几根趾头?”
玄朱目光更加透亮,里头还是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具高阶傀儡,没有主人『操』控时的模样,呆呆的。
“样呢,”阙玉收了一只爪子,怀疑是两只爪子太多,她数不过,给她降低了难度,“样是几根?”
玄朱还是静静望他,什么都没说,只在他讲话的时候会盯他看。
她怀里的兔子还在挣扎,她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无所谓,一动不动,没有放它下的意思。
阙玉伸出一根趾头,“是几?”
玄朱头歪的更厉害,瞳子宛如刚出生的孩童,什么都不懂的状态,自然也没有回答。
阙玉:“……”
好像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玄朱貌似连‘一’都不会数了。
她傻了?
傻孩子眼珠子忽而一转,盯自己身侧的地面。
阙玉视线跟过去,发现是几只和玄朱胸前的兔子一模一样、仅缩小了好几倍的兔宝宝。
先是一只冒出头,很快两只、三只,四五只,它们的娘亲很能生,差不多有六只的样子。
玄朱垂目望了望自己怀里,又看了看那一窝兔子,过了一会儿,面带不解:“一窝阙玉?”
阙玉:“……”
已经不仅仅是脑子坏了吧,还有可能年纪轻轻瞎了眼。
阙玉怎么可能是兔子。
他提醒玄朱,“阙玉是只狐狸。”
仔细想一想傻孩子都变笨了还能记住他的名字,已经实属不易了。
阙玉没计较那么多,决定先她哄回再看看情况,玄朱绝对出了事,只不过她没说而已。
原早上的血腥味不是错觉,最近几天那种似有似无的一气息也不是假的,玄朱很有可能受了伤。
什么时候,他居然一都不知道,她瞒的也太好了,不显山不『露』水,突然了大的。
怕是憋出的内伤。
“阙玉是只九尾狐,有九条尾巴,你数数看它有没有九条尾巴?没有是你认错了。”
他出不去,只能将玄朱骗。
玄朱不疑有他,当勾头细细打量起。
“阙玉还不会咬人,它刚刚咬了你,还蹬了你。”
似乎并没有完全傻,还留有一分意识,阙玉看见她脸上显出怀疑的态,一双秀眉也皱了起。
阙玉脖间力球涌出,身后忽而冒出九条尾巴,“你看像不像九尾狐?”
玄朱眼前一亮,“阙玉。”
阙玉头,“对,我是阙玉,所以快过吧,你怀里的兔子也放了。”
玄朱没有半迟疑,将胸前的兔子布包里拽了出搁在地上,迈开脚朝他走。
她以前好搞定,现在好像更好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