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环山的叶安安……
按照小说的剧情,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名环山跟白无衣举办婚礼,怎么会突然跑来兆穰城?
对了,刚刚的路人好像说到名环山的叶可剑跟随大军去参加跟楚淮国的战争,推迟了女儿的婚礼。
但这也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如果叶安安在这里,那白无衣大概率也会在兆穰。
想到叶无渐跟白无衣可能会见面,谢莹舟顿时有些心烦起来,不知道现在的叶无渐见到老情人跟曾经的好友在一起的画面,还会不会魔气翻涌,无法自抑。
要是她还那样,那我就跟她分手!
那自己宝贵的初恋不就只享年3天就寿终正寝?
心里胡思乱想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陪着叶安安等了一会,却没见到她说的同伴过来找她。
“他还有气,不过这样放着,可能就真的救不了了。”谢莹舟检查了一遍那个身上血迹已经被嗼清理干净的老人,“我先送你们去医馆吧?”
“可,可等下我的同伴过来会找不到我……”叶安安也觉得在这里等着不好,不过她的传信烟花都已经放出去了。
“到了医馆,让小厮去你们住的地方通知一下你的同伴就可以了。”谢莹舟拉住叶安安的手腕,把她背在背上,又把地上的老人抱了起来。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劳烦你了。”没受伤的手搂住谢莹舟的脖子,叶安安十分过意不去。
“没什么,跟紧了。”谢莹舟低头提醒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寅山君。
搂着谢莹舟的手臂自然而然蹭到她脖子上的薄围巾,叶安安一低头,看到谢莹舟脖子上的红色环形纹路,那似乎是某种妖类留下来的痕迹,但当叶安安瞥到她靠近锁骨一处白皙的皮肤上红印时,立刻面红耳赤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仙女一样的少女已经有恋人了?对方是什么样的男人?
叶安安胡思乱想了起来,鼻尖闻着谢莹舟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好闻。
“我就近给你找家医馆,没问题吧?”谢莹舟脑中回想着附近的路,一边走一边问。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叶安安回话,谢莹舟又重复了一遍。
“呃……嗯,好。”
得到确定的答案,谢莹舟便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往附近的医馆赶去。
“谢姑娘,你的头发为什么都变成了白色的?”
“你猜。”谢莹舟学着叶无渐的口吻回答。
两人不熟,问这种问题似乎也不太礼貌,不过谢莹舟拒绝得过于直接,让叶安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咬着唇,低头看着谢莹舟纤细脖子上那朱砂染血一般的环形纹路,等她想起要说什么的时候,谢莹舟一路快跑,已经到了医馆。
没有一句废话,将叶安安及老人安顿好之后,谢莹舟便准备告别离开。
“谢姑娘。”正准备走,叶安安突然喊了一句,谢莹舟奇怪地回头看躺在病床上的叶安安,等她继续开口,却不见她继续说下来。
谢莹舟太过冷淡寡言了,而且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虽然救了自己,但叶安安并不了解她,也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以前不管是熟人还是生人,只要是同龄人,同为修仙者,她总能找到一些可以沟通的话题,并且很好地相处下来,但面对谢莹舟的话,脑中却好像变得一片空白,她现在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谢莹舟脖子上的痕迹。
“怎么了?”谢莹舟追问道。
她在恋人面前,也是这样子的吗?
“谢谢你救了我,那个,还有机会见面吗?”叶安安抬头微笑,脑中却乱七八糟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嗯,我明天有空会过来,你好好休息吧。”谢莹舟叮嘱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馆的病房。
出门见到寅山君正站在院子里发着呆,谢莹舟走过去揉了下它的头发,问,“看什么?”
“那个,你还要吗?”
顺着寅山君的手,谢莹舟看到她原本打算带回家的嗼正在卖力清扫院子一角倒的中药残渣,黑色绒毛上也染了不少药汁,谢莹舟愣了一下,立刻回想起自己被叶无渐灌汤药的滋味。
“算了,不要了,下次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下。”想抓这只嗼回去不过是心血来潮,但抓一只浑身药味的嗼回去,谢莹舟却一点想法也没有。
“回去吧。”牵着寅山君的手,谢莹舟离开了这家医馆。
两人出了医馆,外面天色已暗,路上赶着回家的人也多了起来,谢莹舟不想寅山君被撞到,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也没事……”寅山君嘟喃。
“小老虎,跟你说个事,刚刚我们救了这个女人的事,你不要跟无渐说。”谢莹舟没等寅山君的话说完,立刻严肃地说到。
“为什么?”看谢莹舟变得严肃,想起刚刚跟那个受伤的女人一起的时候,也不像平常的样子,寅山君不由好奇了起来。
“她可能会伤害无渐,等我把她在兆穰城的底细摸清了,我们再告诉无渐。”谢莹舟说得大义凌然,让寅山君不由也郑重其事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害主人?”
“这是个秘密,你能保证不告诉无渐吗?能的话我就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做得到吗?”
虽然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但寅山君好像天生对这几个字充满好感,立刻挺起胸膛,道,“我是山君,我会一言九鼎的。”
“那就好,我告诉你,叶无渐小时候就是在刚刚那个女人家里长大的,但因为无渐没有爹娘,经常被他们一帮小孩欺负,长大后也经常抢属于无渐的东西,后来还差点害死了无渐,你想,他们要是知道无渐也在兆穰,还不是一样要害她。”谢莹舟说的话一半是她编的,一半是她从小说里面看的,但不管是什么,她都能说得煞有其事,连寅山君听完也都生气起来了,没爹没娘被欺负,不就像它自己吗?当即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保证不会告诉叶无渐今天遇到这个女人的事。
这让谢莹舟超额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堵住寅山君的嘴。
“我一定会保密的,原来那个女人是坏人,可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救她?”寅山君也不笨,立刻提出的自己的疑问。
“因为她不认识我呀,我现在这招叫利用敌人的信息盲点,打入敌人的内部,这样我才好掌握他们的信息,你好好学吧。”谢莹舟挑眉,抓住时机让寅山君学习人类的谋术。
“我不要学。”寅山君想通了谢莹舟话里表达的意思,立刻回到。
“为什么?”关于打入敌人内部这一点,苍天可鉴,谢莹舟还是十分严肃跟正经的,她说的话,没有半个字瞎说。
“明明是讨厌的人,为什么还要救她,为什么还要跟她好?我想想就觉得恶心。”寅山君倔强地摇了摇小脑袋,短短的眉毛皱了起来,很抗拒做这种事。
“…是挺恶心的。”谢莹舟愣了一下,点点头,“没办法,人的心就是这么肮脏,你个小老虎现在还学不会昧良心,以后你就会了,这只是日常玩法之一。”
谢莹舟也不是打娘胎出生就这么多防人害人的念头,只是自小面对的残酷环境让她不得不去学习,很多时候,就算完成了任务,但一旦表现没有达到卡拉的预期,她下次就会派给自己更难更凶险的任务,仿佛要让自己彻底贯彻她的理念,差一分一毫她都不会罢休,很多同龄人,都因为没有熬住她这种酷刑一样的磨练,在一个个任务中死去,那些跟自己或好的,或坏的小伙伴,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只有她,在那个名为为了让你坚毅的炼狱中,浴血归来。
只是谢莹舟却一直对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恨不起来,小时候讨厌过她,恨过她,特别是她将自己抛弃之后,她拼命追赶着她,只为证明自己,甚至想着自己能杀死她,但枪口真的对着卡拉的时候,却已经只有不舍。
她是自己的朋友,老师,甚至家长。
“心脏,不学。”寅山君伸手抱住谢莹舟的脖子,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依旧觉得人类的气味恶心作呕,只不过靠近谢莹舟一些,就能让她的气味驱赶掉其他人的,虽然也不喜欢,但好在它已经习惯了。
谢莹舟并不在意小老虎对自己的意见,只是轻笑了下,继续抱着怀中的小老虎往她跟叶无渐投宿的客栈走去。
只不过走了几步,往回看的寅山君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医馆围墙爬出一团黑乎乎的毛球,立刻拍了下谢莹舟的背。
“那只嗼又出来了。”
谢莹舟回头看了看,沉默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她一直有些好奇,嗼没工作的时候,会去哪里,会干什么。
“你肚子饿不饿,不饿我们就跟这只嗼,看看它要去哪。”
“好吧。”寅山君点了下头,看那只嗼附在墙上,慢腾腾地往下爬,又觉得后悔起来,行动这么慢,要跟到什么时候?
看寅山君皱眉,谢莹舟笑了笑,狠狠揉了下它后脑勺的头发,跟着那只嗼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