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在身上,陆皎皎不由得哆嗦了两下。
深秋的夜晚实在有些冷,她往前大步走去,想要快些打到车回家。
草丛抖动了两下,让她停住脚步。
深夜,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好。
眼看着已经没什么动静了,陆皎皎那颗悬着的心才重新平静下来,继续往前走。
路边的树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影子落在地上,显得有些恐怖。
“喂,曼曼,你来接我一下吧。”
陆皎皎实在有些害怕,干脆给岳诗曼打去电话,自己选择回到门口等着她来接自己。
这里有些偏僻,不知道有没有监控……
“啊!”
路面上掉下一只耳环,陆皎皎不见了。
……
摇摇晃晃,昏迷中的人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她要吐出来了。
陆皎皎难受地皱紧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
她是又被绑架了?
“有人吗?”
口中干涩,一股铁锈味儿,她滚动着喉咙,想要缓解喉中灼烧感,却无济于事。
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突然,陆皎皎身体往一旁歪去,看来是在转弯。
等她身体平稳下来,刚才摇晃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丝滑的行驶,耳边是阵阵车鸣声音,看来是有坑洼道路转到了柏油马路上。
又是一阵急转弯,陆皎皎身体往右边倒去,被反绑着的手触到一阵冰凉,她缓缓翘起手指摸着那个东西。
是刀!
“你们是谁?”陆皎皎出声,“有什么目的?”
指尖刺痛,鲜血潺潺冒出,摸索着车门,她顺着门缝将血液滴到路面上,祈祷着会有人发现。
“我们只是想要点儿钱。”
声音很沧桑沙哑,陆皎皎皱起眉,看来是劫财的了。
猛然间,陆皎皎胳膊被摸了一下,她能感觉到这人手上有着厚重的茧子。
“但是,小姐姐长得如花似玉,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胃里一阵翻涌,陆皎皎往角落靠去。
她张张嘴,“我可以给你们钱!我老公是季晏礼,季氏集团总裁!他有很多钱,你们想要多少都可以!”
前座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有三个人!
看来这次,有大麻烦了。
陆皎皎拼了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当然知道了。”身旁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音,“你老公给你花两亿买了一条项链,真是很宠你啊!”
“闭嘴!蠢货!”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人立刻消声。
啪——
陆皎皎被扇的头偏到一侧,嘴边流下一条血迹。
“婊子!敢套老子的话!找死!”
“还不停手!”驾驶座上的人再次开口,制止他想要再扇下去的动作。
半侧脸被扇得麻痹,陆皎皎轻轻倒吸着冷气。
从刚才的话中,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出现在拍卖会上过,而且还是拍卖会上的服务生或者保洁人员,也有可能是保安。
一阵急刹,车子停下来。
陆皎皎被人粗暴地拽下车,扔到一间房屋。
里面潮湿的腐臭味让她有些呼吸困难,这里看来废弃很久了。
不知道好不好寻找?
头上袋子被扯下,三个人出现在她眼前,只不过这几人格外谨慎,都带着头套。
“大哥,你们想要多少钱?”
陆皎皎白皙的小脸上,一个巴掌印清晰地印着,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带头的是个瘦高的人,他蹲下身,眼神阴狠,捏住陆皎皎下巴,“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们只要钱,只要给了钱,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要多少?”
陆皎皎暗暗松口气,这人眼神虽然凌厉,但更深处是敦厚。
应该是非常缺钱,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我们要的不多,跟季总全部家当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伸出三根手指在陆皎皎眼前晃。
“三百万?”
“呃!”
腹部被踹了一脚,陆皎皎余光扫着身旁的胖子,刚才在车上也是他动的手。
“你瞧不起我们是吧?打发叫花子?”
胖男人身上肥肉抖了几下,再次被瘦子制止。
瘦子瞪着胖子,那胖子竟然毫不在意的笑笑,指着陆皎皎,“我教训她一下,这样她才能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啊。”
瘦子冲陆皎皎笑笑,“三千万,不多吧?”
“不多。”陆皎皎回答,心中却颇为震撼,三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额财富了,这些人竟然开口就要这么多钱。
“我总要给我老公打个电话吧。”陆皎皎眼珠转动,笑道:“不然,他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瘦子站起身,示意一个矮矮的人将陆皎皎绑在旁边柱子上,“陆小姐,你最好老实一点儿。”
“当然,我会配合。”
她勾唇笑笑,余光看到胖子那恶心油腻的表情,差点儿吐出来。
这个瘦子不会对她做什么,她还有几分相信。
但这个胖子,她必须得时刻注意着。
说完,那几人便出门去了。
留下陆皎皎一人,她四处张望着,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个仓库。
只不过,废弃很久了。
看来,大声呼救是没用的了,要是再把那几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她手上暗暗使劲挣扎,却毫无作用。
那根麻绳极其结实,根本弄不开。
腹部受的那一脚很重,让她额头疼得渗出了冷汗。
不知道有人发现她消失了没有?
她还不能死?
……
岳诗曼开着自己惹眼的红色法拉利,等了许久都没看到陆皎皎身影,这才将音乐声关小了点儿,掏出手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关机了?
岳诗曼再三尝试,一直都是这个冷冰冰的机器声。
她心中一阵不安,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上下滑动着通讯录,按下季晏礼的号码。
“喂?”
“皎皎跟你在一起吗?”
季晏礼捏着眉心,刚才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冲击得他有些头痛,此时有些不耐烦,“没有,早就走了。”
“皎皎,不见了!”
季晏礼手上一松,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