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宁死不从

景昭辰暗暗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将即将喷涌的怒气压下了一半。

他出手掐住柳岁纤细的脖颈,用力,柳岁只觉得呼吸困难。

“想死本王成全你!”

柳岁喉间溢出一丝笑,眼睛因为他的力道有些泛红,可依旧灼灼盯着他。

下一刻,景昭辰听到身后暗卫齐齐抽气的声音。

身子发凉,他低头,腰间束封不知何时开了,露出雪白精壮的胸膛......

变故来得太快,他掐着柳岁的手也不自觉地放松。

柳岁被丢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摔碎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冰凉的小手在他裸露的胸肌摸一把,恋恋不舍地又拍了拍他的腹肌。。。。。

柳岁咂舌,忍不住打了个口哨。

“简直人间极品!”

景昭辰冷得一个激灵,赶忙拢紧衣襟,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刚被蹂躏过的良家女子!

然后,柳岁踮起脚尖,隔着面巾在他滚烫的脸颊落下一吻。

“扯坏我衣裳的利息,再见!”

她边跑边笑,笑声很快被寒风吹散。

景昭辰气得浑身颤抖,墨发在追逐间已经散开,凌乱地在风中乱舞。

“爷,还追不追了?”江玉小声问一句。

景昭辰的脸黑得如同万年锅底,咬着后槽牙。

“给我搜,把宁安掘个底朝天也把她给本王找出来!本王要把她千刀万剐!”

此时的柳岁早就溜回了家,心疼地将身上的小袄丢进火盆里焚烧。

毁尸灭迹!

怕在雪里留下脚印,她几乎绕了半个城,最后是攀到树上,跳到自家院子的。

雪大,风更大,加上她有意藏匿,一刻的时间,所有的痕迹消失殆尽。

“东西送过去了?”

祖父沙哑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嗯,祖父放心去睡,我也睡了。”

老镇国公听她声音正常,这才安心去一旁厢房歇下。

“夫君,岁丫头到底要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老镇国公才进来,就见原本已经睡下的夫人已经醒了,一脸担忧地看着门外。

“没事,丫头是个有分寸的,说实话,我也看不透她的心思,但总归不会害咱们就是。”

屋中传来细小的动静,很快归于平静。

柳岁盯着铜镜,脖子上的指痕清晰可见。

“狗男人,这是真想杀了我。”

她从床下拖出一只不显眼的破木箱,取出瓶药膏小心抹在脖子上。

柳岁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想到他今晚一直自称本王,看来自己猜测不错,这狗男人来宁安肯定有要事,反正都要查,顺手将金矿的事一并查清,这样也算为朝廷立了个大功。

她虽然只是特种随行军医,可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也是受过特训的,竟然躲不开这狗男人的一招半式,可她现在开始练习内力,会不会太迟?

胡思乱想间,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却不知宁安即将翻天覆地。

用了早饭,她和祖父还有二叔分道去了各自上工的地方。

比起监工,景昭辰才更令人惧怕,他一双眼锐利地四处打量,脸上却平静无澜。

柳岁总觉得他今日有哪里不太一样,于是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他今日竟系了两条腰封!

哈哈哈!

柳岁憋笑,肩膀却抖动得厉害,正在装矿的人有些好奇。

“柳姑娘今日可是不舒服?”

柳岁摇头,怕被人瞧出端倪,头几乎快埋在胸口。

“就是觉得有些子冷。”

衙差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酒囊,“喝一口暖暖。”

她感激地接过,往嘴里猛灌一大口烈酒,不多时,身上就暖乎乎的。

景昭辰一直盯着她,冬日穿得厚实,领子高高竖起,也瞧不见她脖颈上有没有伤痕。

可他怎么都觉得昨夜占他便宜的女人是柳岁。

或者说他希望是她,不然被别的女子看光了,他会疯!

中午用饭时,景昭辰难得从房中走出来,踱着步,直到柳岁面前才停下。

他睥睨着她,离近了才发现她皮肤粗糙,一张脸蜡黄,与昨夜见到的皮肤雪白的女贼判若两人。

“抬头!”

柳岁叼着饼子,怯生生地仰头,却又不敢与他正视,害羞得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

景昭辰看着她,没在她脸上发现人皮面具的痕迹,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丑死了,低头吃饭!”

柳岁一句国粹险些就脱口而出,忍了又忍,脏话和饼子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妈的,老娘让你看了?

她庆幸自己来这里第一天就用草汁将原本肤色给遮了,除非用特殊的药才能擦洗掉,否则今天马甲肯定就掉了!

景昭辰抱臂,看着她一口饼子一口烈酒吃得香,粗劣的食物硬是被她吃出了满汉全席的味道!

“举止粗俗,长相丑陋,晦气!”

柳岁心道:你才晦气,你全家都晦气!

景昭辰看着她满眼的讥诮,凤眸微挑。

“怎么不服?本王说你几句是看得起你,可别不知好歹!”

柳岁酒足饭饱,这么冷的天也不能睡觉,正好寻个人逗个闷。

她突然戏精附体,抱住景昭辰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今年才十五,还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真的真的。。。。呜呜,不能去给您暖床啊。。。。”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情真意切,哀婉凄楚。

“城中有大把好看的姐姐,爷,求您放过我吧.....”

就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这位爷瞧着倒是相貌堂堂,没想到连个可怜的女子也不肯放过。”

“哎呀,这位爷一瞧就气度不凡,估计在青楼玩惯了的,这宁安穷乡僻壤的,自然就不挑了。”

“可柳家姑娘代父背矿,属实辛苦,虽说丑了点,可到底是清白的姑娘,唉。”

“快都别说了,不要命了?没见李大人见了他都跟巴儿狗似的,惹不起。”

景昭辰一张脸阴沉得似暴雪的天空,抬腿就踢。

柳岁就地一滚,夸张地捂着肚子。

“爷,您今日就是打死我,我也宁死不从!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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