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实安慰了她几句,放下电话,他便赶紧拨打春华的手机。果然,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他担心春华出事,内心极为焦躁,赶紧披上雨衣,心急火燎地冒雨骑车赶往柱子的住处。
他敲了半天的门方才敲开,这里只柱子的姐姐、姐夫在。他们说柱子一早走后就一直没再回家,不知道干啥去了。问他们其他的事情,一概摇头说不知道。
没有办法,曹秋实只得又来到总店。看店的小伙子也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总经理去哪里了,只说一大早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过。
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与柱子有关,可柱子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也想到去报警,可听说人失踪后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报警,否则警方不予受理。可从早上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曹秋实心急如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直担忧春华的安危。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麻杆儿舅舅梁新的电话,告知了他春华失踪的相关情况。
“嗐,秋实啊,真不知让我说你什么好,像你们这些个只知道些皮毛的,反倒还不如不知道呐!”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梁新听后,埋怨他几句,然后解释道:“你说的那是指一般情况,确实得二十四小时后才能报警立案,可你这是特殊情况啊。只要是有证据证明对方会有人身安全危险,或者说可能会受到侵害,是可以随时向公安机关报案的。
“话不多说,你快带春华的母亲到派出所报案。我现在在外地开会,还得几天才能回去。这样,我给分管刑侦的王副局长打声招呼,我们这里马上组织警力找人,你放心吧。”
警方行动非常迅速,报案之后,随即便对春华家以及王长柱的住处进行了缜密调查。
虽然警方尽心尽责,但由于是夜间,再加上暴风雨的影响,柱子家也已进行了卫生打扫,致使警方几乎没有收集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天一夜过去了。警方确定,春华的失踪与王长柱及他那帮兄弟和一个叫杨飞花的女人有关。随即,警方便对他们逐一展开排查,却发现这几人均已失联。
据警方掌握的情况,昨天他们一帮人先是去了总店及各分店的经理室,然后又去了春华家,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总店经理室里的保险柜已被切割开,由于找不到春华,所以失窃物品不详。
他们一伙人还去了丁家村春华婆家和春华的老家翻找东西。最后,他们在王长柱家吃过饭之后,便不知去向。
胖墩王开运由于参与了他们入室盗窃春华财物的行动,警方便将他控制起来。据他的交代,他们要找的是春华拥有的严氏水饺秘方。至于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警方对其他方面掌握的情况不多,尚不清楚春华的生命安全是否受到威胁,只得广撒网收集线索。
看到公安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柱子的姐姐和姐夫胡进哪还不知道这回柱子犯大事了,心里不免七上八下起来。可面对办案人员的问询,两人却仍是坚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见两人眼神躲闪,警察明知他们没说实话,可一通政策宣讲下来,两人硬是什么也不说。政策攻心无效,没有真凭实据,办案人员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春华的安危时刻牵动着曹秋实的心,使他内心焦躁无比,寝食难安。凭直觉,他觉得柱子的姐姐肯定知道柱子将春华带去了何处。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可他不用。他要做通王长娥的工作,在她这里寻找突破口,去营救春华。
三月十日,春华失踪已经进入第三天,警方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木婶儿和夏荷都已哭红了双眼,哭哑了嗓子。曹秋实尽管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他又一次来到柱子家,坚持不懈地做柱子姐姐王长娥的思想工作。即便他们两口子不给自己好脸色,往外撵,他也一直坚持,没有放弃。
胡进耳朵里实在听不得他的絮叨,干脆躲进里屋,关上房门不再出来。于是,曹秋实就只苦口婆心地对着正洗衣服的王长娥讲话,说若是她知情不报的话,那就是包庇罪犯,也一样会坐牢的。
刚开始的时候,王长娥还辩解几句,说自己两人什么也不知道。及至后来,她都懒得再辩解了,只顾在那里一声不吭地低头洗自己的衣服。
到了傍晚,曹秋实见自己尽管说得口干舌燥,磨破了嘴皮,但却收效甚微,王长娥两人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改变。经过一番认真思索,他觉得自己必须改变策略,不能再如先前那般,一味向他们宣讲政策和法律了。那样的话,他们不仅听不进去,还会产生抵触情绪和抗拒心理。
借着喝水的功夫,他又仔细地想了想,决定对王长娥换打感情牌。只有这样,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消除她的抗拒心理,让她说出真话。早一天说出春华的下落,春华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放下茶杯,他态度诚恳地对王长娥说道:“王姐,我看你也是个心底善良之人,想来你也不希望春华遭遇不测吧?”
“哎,秋实啊,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谁不是亲戚盼着亲戚好,邻居盼着邻居好。我要是盼着春华出事儿,我那还是个人嘛!”
王长娥听到曹秋实嘴里说出这话,惊疑抬头,不能再如先前那般对他不理不睬了。怀疑自己的人品,无疑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她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他认真说道。
曹秋实见这招有效,便趁热打铁道:“我就说嘛,王姐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你们家和春华邻居相处了几十年,彼此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柱子和春华自小一起长大,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因为一本秘方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好商量的,非要走到这步田地,弄得你死我活的,至于嘛!”
王长娥不自觉地点点头,嘴里埋怨道:“也是啊,平日里我也这么劝柱子,可他不听啊,你说我能有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