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女人靠不住

了解了李大脑袋的遭遇,柱子苦笑一声,也将自己因何入狱的情况备说一遍。

李大脑袋听后,顿时来了兴致,兴奋地说道:“哥呀,咱们干的是一样的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也是哈,干一样的事也还罢了,咱们还能被关在一起,这不是缘分咋的?”

柱子闻言,手抚光头,深表赞同。

于是乎,两个志趣相投之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顿觉关系又近了一层。

唏嘘一番之后,李大脑袋对柱子说:“哥呀,通过我的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世上的女人哪,你对她再好,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特么的一点都靠不住哇!”

“啊,不会吧?”

柱子有些不相信,觉得这家伙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

李大脑袋急赤白脸地争辩:“怎么不会?哥呀,你可不知道我对那杨飞花有多好。只要她提出什么要求,我宁肯不吃不喝也要满足她,就是要天我也能许她半个,可她最后又是怎么回报我的?我特么才离开几天,她就给我戴了绿帽子!不,不对,说不定啊,我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奸情,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柱子点头,沉默不语。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这时,他脑子里想到了春华。自己为了她进了监狱,不知她会不会也如那杨飞花一般,抛下自己另觅新欢,给自己也戴上一顶绿帽子呢?

见柱子低头不语,李大脑袋神情关切地问:“哥呀,怎么,你有心事?”

于是柱子便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李大脑袋听后一拍自己脑袋:“哥呀,不是我说,这女人靠不住,指定有事儿。我问你,她现在还常来看你不?”

“看还是一年来看几次的,只是,只是,嗨……”

说到这里,柱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大脑袋瞪大了眼睛:“只是什么?”

“只是她送钱、送物、送吃送喝倒是不少,可和我说的话却是越来越少了。”

柱子神情犹豫,有些拿捏不准的说道。

李大脑袋笑了,为他分析道:“还是呀,这不就说明她心不在你身上了么!若是她一心扑在哥你的身上,那还不得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来见你?见了面那还不得有说不完的话呀,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嘛。”

“嗯,也是,我觉得兄弟你说的有道理,这女人啊,确实是靠不住的。”

柱子虽是嘴上这般说,但心里还是觉得春华是个例外,是能够靠得住的。她一定不会变心,会一如既往地在外面一直等着自己。

一九九八年元旦过后,眼看春节将至,春华打理好店里的事务,准备了一些钱物,又去监狱里探望柱子。

说实话,这次春华是强迫自己去探望他的。因为最近每次去看他,都弄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彼此之间心里很不愉快。

这并不是说春华有了别的想法或是忘恩负义,而是缘于每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柱子总是重复着相同的一段话:“春华,我是为了你才蹲监狱的,你可不能对不起我,不能忘恩负义。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不起我,哼哼,反正我也快出狱了,到时候咱们再算总账,可别怪我没提前警告过你!”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他每次都说这些话,春华简直都快疯掉了,她内心对此愈发反感。

你柱子对我好,我不否认,可你这么做全都为了我么?你敢保证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孩子?再说了,我木春华也没让你将包狗子打成那样吧?说什么你是为了我才进监狱的,那还不是你自个儿莽撞才造成的嘛!

说什么对不起你就是忘恩负义,不要这样道德绑架我好不好?不错,说嫁给你是我木春华对你的承诺,但这不是你说这些话的理由,更不能以此来要挟我。我们青梅竹马不假,但一次次这样,给彼此的感情都带来了莫大的伤害,你知不知道?

春华一直在理智和顽强地抵御着秋实一次又一次的情感攻势,极力控制和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没有让感情的堤坝洪水泛滥。她竭尽全力,在心中为柱子保住了一个位置,才没有让曹秋实完全占据自己的内心。

本来,她曾试图在自己的心中,让柱子将曹秋实挤走并完全替代,但经过几番努力尝试之后,她发现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实在做不到。

但有一点,她坚信自己可以做得到,那就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成为曹秋实的妻子。她可以不嫁给他,但她心中不能没有他,不能不思念他。

这便是目前春华和柱子两人关系的现状。

如果说当初春华心里还留有柱子的位置的话,那么现在,尽管她竭力想要提升柱子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位置,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她发觉,不知不觉中,柱子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位置,竟然越来越小了。

如果拿曹秋实和柱子来比的话,那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春华有时候甚至觉得,王长柱连曹秋实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静下心来想想,春华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这样执着究竟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完全是在尽义务似的。

那时的所谓承诺,不过是当时特定条件下的产物,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力。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的话,春华自己都担心,她对柱子的承诺是否真的可以做到一直不变。

现在她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不是自己变了,而是柱子变了。他已变得陌生,不再是以前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柱子了。

曹秋实赴省城学习,春华与他已将近半年没有见面了。以前几乎天天见面倒没觉得什么,现在他不在自己身边,竟让她怅然若失,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那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对他的思念,反倒如春草一般在心头肆意蔓延。

有时候,她真想拨通他的电话,听一听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可她还是忍住了,生生控制住这股冲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曹秋实对她的情意她岂能不知,但她不能光为自己考虑,她不能成为他的负资产。

当然,她毅然决然地拒绝曹秋实,实际上,心里面也还有一丝对柱子的感情在。她希冀柱子出狱后能够有所改变,变回以前自己熟悉的那个柱子,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可所有这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一切都必须基于自己的自愿。她木春华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任何人都无权强逼她做事。柱子以恩人自居,威胁她必须如何如何,这种做法令她心中十分反感。

春华坐在会见室等候,不一会,柱子便被带了进来。

两人坐定,还没等春华开口,柱子便用那一双大眼睛扫向她。只见春华身着棕色高档风衣,戴着一副红框墨镜,风姿绰约,时髦迷人,他脑子里这时想起了李大脑袋的话,暗自寻思:春华打扮这样,难保自己的头上不会长草。嗯,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再敲打敲打她。

于是,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春华之后,他又故态复萌,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嗬,怎么的,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花枝招展的,这是想勾引谁呢,啊?”

春华闻言,脸上勃然色变,低声怒叱:“柱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哼,这么快就变脸了?果真是女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就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哪,没一个是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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