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南风从霍管家的嘴中了解到了一些虎卫营的情况。
比如全营三百人,直接归城主府节制。换句话说,这是一支不在大唐编制内的私人部队。
眼下正逢乱世,私兵并不奇怪。但把重要的私兵交给南风一个外人来管辖,难免令南风生疑。
虎卫营下辖有三旅,每旅一百人,设有旅帅。
而每旅又统有五队,每队二十人,设有队正。
而每队辖有二伙,每伙十人,设有火长。
除了负责城主府的日常巡逻、警戒、站岗外,其余兵卒都会在规划好的营区内生活和训练。
可以说,南风已经把城主府的防御节构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却好像没什么用。
因为虎卫营之前一直是贺兰高云在统辖,短时间内想要策反这支队伍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经过长时间来的观察,他隐约发现贺兰进明这老匹夫的身边似乎有死士在暗中保他的狗命。
所以想要取这老狗的命,还真心有点难。
不过再难,他也要这老狗非死不可。
南风双手紧握,每当想起死去的父亲,他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城主府。
“南校尉,我们到了。这就是您的新府邸,里面一切陈设都是新添置,您入住就好,小的就不进去了。”
来到一所大宅外停踀,霍管家说着便把手上的东西双手奉给南风。
南风没有犹豫,淡然的接过后便随意客套了一句,“谢了!”
毕竟他和这霍管家也没有什么仇怨,虽然不喜,但好歹还从对方这里得到了一些价值的东西。
所以能结善就没必要去结恶,毕竟小人最难防,也很让人头疼。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南校尉歇息了。”
霍管家双手作揖,一脸含笑的退开,态度很是殷勤和恭敬。
南风不在搭理他,看了一眼这大宅后便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并非什么华丽的院落,除了一石桌一厢房外就在没其他!
不过好在都算干净利落,比起以前住的厢房来说,这里算是有了个人的独立空间。
来到卧房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便早早的睡了过去。
因为这些天以来他太累了,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此时虽日上三竿,但一靠在榻上就涌来无数睡意。
……
第二日。
城主府殿堂外。
早早的,南风便被传令前来殿堂听事。
这是城主府的惯例,但凡有身份有地位,又在城主府做事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每日都要来一次。
就如皇帝上早朝一般,可见贺兰进明这老匹夫的野心,并不简单。
如今他已是校尉,身份和地位都跟以前不同,自然也在听事行列内。
没办法,在没有报仇成功前,一切都需要隐忍,必要时还要演戏。
“南风,又见着你了。”一身青裙带着女人的清香扑面而来,不是贺兰明玉又是谁。
“这是殿堂议事,你怎么来了?”南风问她。
“怎么?殿堂议事我就不能来啊?别以为做了校尉就不认本小姐,我告诉你,本小姐虽在军中无职,但负责为城外难民施粥一事可是本小姐在做,你说我又没有资格来?”
“原来如此!”南风恍然大悟,“我替难民们谢谢你。”
“哼!搞得好像因为你面子才施的粥一样。”贺兰明玉有些不屑。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公鸭嘴般的声音,“请褚进堂议事!”
大门缓缓打开,文臣和武将都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我们也走吧!”
南风说了一声,便也跟随众人身后进入了大门。
他来城主府的时间不长,平日见到的也只是一些小人物,今天倒也算开了眼见。
在加他年龄本就小,处在这些人身边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正当他苦笑时,上方高堂已经响起雄厚的声音:“诸位,你们可有事要禀?”
今天的贺兰进明一身紫袍,端坐在上方高堂上似乎在写什么?连说话时也不曾停下。
众将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城主的府寮,太明白这位事必亲躬的城主有多想干事,不然也不会定下这么一个每日必上堂的规矩。
今天又怎么突然这么直爽?
南风因为第一次上堂,并不知道贺兰进明的反常,也没有其他人的感想。只默默站着,静观其变。
“既然你们无事,本城主倒是有一事想要和你们说说!”半天没听到回音,贺兰进明似乎也写完了,此时抬眼来看着众人。
众臣也都竖起了耳朵,包括南风也是一样!
这老匹夫又在玩什么花招?
正当南风疑惑时,殊不知贺兰进明的眼睛也在看着他,颇带有一丝深意。
“想来你们来时已经注意到一位陌生的新面孔了吧?或许你们心里都在好奇他是谁?你们当中,也可能有人知道他!
没错,他就是本城主新封的虎卫营校尉,南风。”
南风在听到这老匹夫说的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暗感不妙,果然不出他所料,说的就是他。
这老匹夫把他推到台前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现在已经不容他多想,因为已经有一双双各有其意的目光向他投来,上方的贺兰进明更是呵呵道:“南风,跟大家认识认识吧!这些人以后,可都是你的同寮。”
“城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配校尉之职?还统辖虎卫营?我不理解。”一位膀大腰粗,身着黑银甲的将军率先不服道。
他是镇守北门的校尉,也是临淮城的五大校尉之一,拼死拼活半辈子才坐到校尉这个位置,反观他南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要跟他平起平坐?他不服。
不仅他不服,几乎所有武将在这一刻都对南风不服,甚至一些文官也对南风颇有微词。
南风脸色平静。
这一刻他算是看出贺兰老匹夫的用意了,就是把他摆到明面来,看他有没有能力处理这种事。
如果有,别人会觉得你贺兰城主慧眼识珠,挖掘了一个少年英才,有恩于我。
如果没有,你贺兰城主也会择机出手,同样会让人觉得你有恩于我。
可以说这两条,不管是哪一条,只要以后我对你不利,都会陷入不仁不义的道德谴责中。老匹夫,你的心可真够阴险的啊!
不过你算盘打得再好,还是低估了我报仇的执念。
我父亲临终前仍为不能除你这国贼而郁郁不安,我必取你首级告慰亡父!
为此别说被世人谴责,即使身死我南风又有何惧。
“父亲,即使南风有功,我也同样不理解您的安排!”
这时殿堂外,贺兰高云一身沾血的红袍锁子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