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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仿佛就是那个按摩女!

那个曾和子郁相好,也曾和阿香是同一家按摩房里的姐妹的按摩女!

我忍俊不禁,关了水笼头,胡乱的擦拭了下身子,就把衣服穿上,出了浴室急急的走过去。

她还没走。

不但没走,而且还已到了我的门外。

刚才被我赶出去的那女子站在过道的原地,道:“不是他抵挡得住,我看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依旧很不服气,但又随口改了语气,听上去像是自卑又像是讨好的对那个似乎是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道,“也许,也许是我技不如人,又或者姿色太差吧,说不定换了姐姐去,大概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知她真是自卑,讨好,还是别有用心的怂恿蛊惑。

便听那似乎是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笑道:“我倒真想会会他。”

言语中分明充满了略带抵触的自信。敢情她也听出了那女子话里的意思。

她的脚步便向我这边来,并似乎就要伸手敲我的门。

但没等她敲,我就已从里面打开。

她想不到我会自己打开,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我,就吃了一惊。等她看清我时,更是吃惊得厉害。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竟果然就是那个按摩女!

那个曾和子郁相好,也曾和阿香是在同一家按摩房的姐妹的按摩女!

怪不得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原来她竟到了这里。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好半天她才从惊疑中回过神来,红着脸极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寻欢,原来是你。”

我点点头,道:“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语气却很柔,尽量不让她尴尬。

那另一个女子依旧站在门外过道的原地,她似乎本来还没有打算离开,像是要留下来跟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学习技巧,或是等待着暗自得意的看她在我面前碰壁丢脸。没想到我和这个她口里的“姐姐”竟是旧相识,便很没趣的悄然转身而去。

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幽怨。不过那幽怨与我无关,是对子郁的幽怨。我料想子郁还是让她失望了。其实她本就不该对子郁有所期望。连如花那么好的女子,子郁都冷漠了,更何况她只是个卑贱的按摩女,子郁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归宿?

她不请自入的走了进来。

我没有关门,让微凉的夜风直直的吹进房间。

她也没有关门。

她走向床头柜,从手里握着的小小布囊里取出一小袋什么粉沫,倒进桌上的茶杯,然后又倒了半杯开水,轻轻的摇了摇,回头,把杯子递到我手里,嫣然一笑,轻轻道:“把它喝了。”

我握着杯子,开水瓶不是很保温,还不到一夜,水倒进茶杯就只是温热,但我并没喝,我望着她跟先前那个女子一样妖艳的穿着打扮,尤其是她低胸衣露出的深深**和超短裙下的雪白大腿,有些迟疑。

她道:“怎么?怕了?既然怕了,以后出门在外,尤其是住这样的旅馆就不要随便喝里面的东西。”

这么说来,我先前之所以会做那样的梦,让那个陌生女子进来后又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应,竟果然是因为睡觉前喝了那杯茶了。

那杯茶竟果然是不是茶的茶!

我望着她,再不迟疑,反而很放心的笑了,并像昨夜喝那杯茶一样仰起脖子,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依然是很奇怪的味道,但入口却是不一样的异常的清爽。

她见我喝了,便笑道:“你还是相信我的。”

我道:“当然相信你,你可以为了阿香不惜让子郁生厌也要破坏我跟忆兰的婚礼,说明你是阿香很好的姐妹,你怎么会背着阿香害我,做对不起她的事呢?”

她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道:“难道让你做那样的事是害你?”

听上去很暧昧,有些花枝乱颤,眼神还故意有些轻佻的挑逗。

我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道:“算了,我也不逗你玩了。看你那清纯胆小的样子,好像我真会吃了你似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放心,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你也不会再在床上胡思乱想了。”

然后笑着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转过身来,对我道:“对了,忘了问你,阿香现在过得怎么样?你可有她的消息?”

声音有些牵挂,有些忧伤。

我想不到她们这么好的姐妹也没有了联系。

真是身如浮萍,聚散由不得自己。

我对她说了我所知道的阿香的近况,还有我对阿香和那个神秘姐姐的疑惑。

她也有些对阿香和那个姐姐不解,但她叹口气,随后又很是高兴的道:“无论如何,我们应该高兴才对。看上去阿香似乎已走上了好的路子。”

说完又有些凄婉茫然,似乎在思索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像阿香那样不在风尘里沉沦。

我跟着有些伤感,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到南充来了?”

我便说给了她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给她听,一点也不保留。连忆兰,柔娜我都没这样全盘托出过。而在这异地他乡,我却对一个风尘女子,说出了最近压抑在我心里的所有担忧和疑惑。

她望着我道:“是不是很困难,要不要我帮什么忙?”

我没有回答。

过道的风微微的吹在脸上,像轻柔的抚摸。

她道:“算了,料想你们这样的人也用不上我的,我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便终于出门而去。

我站在门口,望着她走在阴暗的过道里的孤单背影。忽然忍不住想叫住她,却又叫不出她的名字,但还是大声的重复了最初的那个疑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站住,没对我转过身来,只是道:“既然得不到,何必还要死守?”

比任何时候听起来都决然怨恨。

她走了,不回头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过道的尽头,心想,要是如花能像她这样看得开该多好?

可我自己,什么时候,又何尝真正看得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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