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人员构成是这样的,一个班的武警、四名特警、两名精干刑警、四名专业救护人员再加上我们三人一共二十三人,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我们打乱建制,分成两组。我、祖父、张全在第一组,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包括排长在内的六名武警和一半其余力量,共十四人,以一位刘姓的老刑警为总指挥。
我们约定第二组收到第一组的联络信号后再进入洞穴,如果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极可能第一组已经遇难,指挥部可以决定是否救援。
洞口不到两米高,左右宽可容一人通行,外部被保护的不错,上部有拦截落石的铁网。山洞里面十分宽敞,大概有四十几个平方,比外面暖和许多,不得不说古人类也是很会找地方,竟然找得到这么个冬暖夏凉的老巢。
洞内有很多考古挖的深坑,用护栏围起来,往深处走,里面越来越窄,黑漆漆一片,一面破烂的、工地常见的那种铁皮栅栏被丢在一边,上面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大字:“禁止通行”。
在强光灯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里面岩壁十分粗糙且狭窄,一干人等只能排成纵队鱼贯而入,武警开路,特警殿后,我和祖父被夹在中间保护起来。
沿着洞穴行进一段时间后,前方出现岔路,上面标记着向右的箭头,应该是先遣队做的记号。有前车之鉴,而且洞穴狭窄行动不便,我们便决定留下两名武警在这里看守记号,防止被人抹了去,并且作为中继站负责传递消息,随时联络支援,起到中继器的作用,我们余下十二人循记号进入右侧岔路。
岔路开始下行,通道更加宽敞。按理说,越往深处走应该越暖和才对,但我却感觉越来越冷,战士们也把枪挂在脖子上,腾出两手搓着取暖。路越走越宽,等来到平地时,通道已经有三四米宽,高也有三米左右,且有阵阵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还伴随着嘶嘶风声,吹在脸上如同针扎一样。
我还记得些流体力学的东西,知道截面越小,流速越大,想来岩壁上有许多细小的孔洞通向外面。我拿起手电往上面一照,有点点亮光反射回来,电光所到之处均有这种光点,我把这个事告诉我的祖父,祖父眯着眼看了半天,眉头紧紧锁起,小声喊了句;“停。”
众人其实早就冻得手脚冰凉,嘴唇发麻,但没有指挥员的命令只能闷声赶路,我祖父的一个“停”让这些精神高度紧张的家伙如闻仙音,立即驻足向我祖父看来。
刘警官搓着手从后面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上面有东西!”我祖父指了指上面。
众人闻讯,纷纷拿起强光手电往上面照去,这一照可不得了,整个棚顶都有光点闪烁,忽明忽暗,密密麻麻。
“什么东西?”那排长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出声问道。
“可能是活物,不要轻举妄动,慢慢往前走,不要出声。”我祖父严肃地说,眼睛一直盯着洞穴上面。
活物?这还了得!这么多苍蝇也能把人咬死了!
“卸枪!”那排长小声,几个战士把枪从脖子上摘下,紧紧地攥在手里,两个特警将盾牌举起小心防卫,张全也从后腰上把那把手枪取下上了膛。
“岳亮!嘿,你干啥呢,快走啊,你他妈…”
有人没走?听见这话我们都回头看去,只见那叫岳亮的专业救援人员已经脱离队伍有七八米了,正打着手电筒,呆呆地盯着上面看,怎么叫都不答应。
突然,岩壁顶端一道红光降落,直直地落在岳亮的脸上。
“啊!”岳亮侧倒在地,惨叫起来,我用手电一照,看得我头皮发麻:一条浑身血红,拇指粗细,一米多长的大蛇咬在他的右眼上,还扭动着往那窟窿里钻。岳亮用手拉住那躁动之物,疼得满地打滚。
这个温度,怎么还有活动的蛇?反常必有妖!
他的战友看到岳亮倒地不起,撕心裂肺地大叫着冲了上去,而此时那洞顶又有红蛇落下,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一名特警眼疾手快,冲上去用盾牌挡到一边,自己却空门大开,被更多下落的红色撕咬。
我用手电照着上面,只见刚才还光点闪烁的洞顶,现在只剩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孔洞,简直就和那蜂窝一般,原来是那怪物的老巢!
“唰,唰!嘭!嘶…嘶…”从岳亮的位置开始,到我们这边,如同倾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越来越多的红蛇砸到地面,在地上疯狂游动,寻找下口的目标。
“嘭!嘭!”山洞里顿时枪声大作,子弹乱飞,不过只有少部分打在了蛇身上,也无关痛痒,大部子弹都不知所踪,我还看见好几颗都钻进了躺倒在地上那两位身上,震的那躯体一抖一抖的。那怪蛇见有血冒出来,更是疯狂地往那血泊里涌动。
一名士官想要趁着这空档把那活着的救援人员拉回来,却被蛇群无情的地吞噬,在地上大叫着扭动身躯,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快,快往里面撤!”眼看我们这边也要遭殃,刘警官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三班长!要两台喷火器进来!没有就不要进来!”排长也立即通过对讲机传达命令,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草!”那排长忍不住爆了粗口,又转过来安慰剩下两个浑身颤抖的士兵说:“照顾好自个儿,别走神!”
祖父从我身上接过背包,快速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来,从里面抓出一把米黄色的粉末,抛洒在我们身前,经他一口气吹来,这些粉末犹如活物一般,附着在我们所有的身体表面。
“这东西可暂保你们不被这邪物侵扰!你们先撤!我来殿后!”这些人早有耳闻我祖父是玄学方面的大师,此时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也不管里面是否安全,撒腿就跑,快速地消失在通道深处,只留下我祖父、我、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