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中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倒是一旁的毛小秋站了出来,冷声道:“先不说你儿子只是个举人,就算真的当了官,那也得是地方官才能管到这里来。否则那叫越界,轻则丢官,重则全家遭殃,你若想害死你儿子,那就大可以叫来来找陈叔的麻烦。不过不知道官员家属恶意辱骂他人,抢占他人财产,入室抢劫这么多条罪名你说后果会怎么样呢?”
毛家的人在看到毛小秋时,吓得一个个得往后退,毛老太更是吓得差点晕过去。
只有毛老二壮着胆子道:“你是人还是鬼?”
毛小秋一脸冷意,看着眼前恶臭熏天的人,眼中时冰冷得寒意,“毛二伯,怎么?我没死你们似乎很失望啊。不过你们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说完转头看向村长,瞬间换了一个表情,“村长,我家真的是被他们抢了吗?怎么会这样?我们都已经断绝关系了,为什么他们还能来我家抢东西?难道那分家断亲的文书一点效力都没有吗?”
瞬间的转变让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而当看到那张瘦小的脸挂满泪珠时,瞬间化作的心疼。
“那是不是说以后村里分家、闹矛盾也不用找村长和族老了,反正也不管用啊。”
这话一出,村长老脸通红,气恼的吼道,“毛小秋,我念在你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毛小秋满脸泪痕,“村长叔,我知道我那样说不对,我也一直都相信着村长里的各位长辈都是通情达理,遵纪守法的好人。我刚才也是气糊涂了,我是万万那没有想到这毛家不过是出了一个小小的举人就敢随便去别人家里抢劫,那以后是不是我们都不用出门了,都在家里守着。哦不对,守着都没用,只要他们一拿出举人老爷来,我们整个村子是不是都得乖乖的将家里值钱的玩意儿送上去。现在是我家的新棉被、白面,那以后呢?谁家能保证自己家的东西不被他们看上?到时候是不是我们赚的银钱都得给他们送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可是毛小秋知道还不够。
她看向村长,依旧哭诉着:“村长叔,您现在是村长他们就已经不把你、不把整个梧桐村的村规放在眼里,更是不把国家律法放在眼里,今天或许只是我家一点点家当,那以后呢?他们家若是看上了您家的大肥猪,看上了张九爷家的羊群...”
被点名的人纷纷露出了愤怒和后怕。
这丫头说得一点没错啊,这毛家的人是如何的贪得无厌,他们太清楚了,今天是这丫头家的那点东西,那明天呢?后天呢?
谁家还能一直穷着啊,谁家还没有几样值钱的玩意儿呢。
“你放屁,好你的扫把星,你家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我给你的五两银子,你们拿什么去买。都是老娘的银钱,老娘把都关系搬回来有什么问题。”
这毛老太婆还真是神助攻啊,不怕她嚣张,就怕她不够嚣张。
“毛老太这是不把国家律法放在眼里吗?”
“呸,就你一个野种也配跟老娘说律法,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是举人老爷了,你们都得听我的,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听我得。”这话让村子里其他人都害怕了,对于他们来说官就是高高在上得存在,是能随时要他们命得存在。
有些人甚至默默得退开了,这毛家得人惹不起,以后还是躲远点啊。
“毛小秋,你一个人得事,可别拉上我们。毛姐姐,今天这事我们可不是有意的,都是这个毛小秋一个人的主意,我们可不是跟她一伙的啊。以后,我们来家还得依靠你家的举人老爷呢。”
说完就想上前去将人扶起,可最终给还是被那一地的祥给劝退了。
看着人群里人们的反应,毛小秋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制度啊。
不过这些都拦不住她,今天她就是要把事闹大,就是要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对他们产生怨怼。
“村长叔,这举人比圣人的官还大吗?”
村长脸色都变了,“你胡说什么?圣人那是天子,举人只不过是刚踏入官场的门槛而已...休得胡说八道。”
“那为什么毛老太说天王老子都得听她的?难道县太爷也得听她的?可是我听镇上的人说了,县太爷是一方父母官,是我们百姓的靠山,难道连县太爷都没有她厉害。”
“放肆!哪里来的无知小儿,出言不逊,县太爷乃是受圣上钦点的官员,一个乡野村夫竟然也敢口吐狂言!”
众人转头,就看到人群后面站着几个气宇轩昂之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
陈郎中看到来人时,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着实有趣,居然知道把县太爷引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草民参见大人。”
“原来是陈兄,免礼,本官微服私访,本想体察下民情,顺便拜访下能教出举人的人家是如何的高尚,却不想原来竟是如此狂妄歹毒的恶妇!”
这话一落音将所有人都震得跪下,毛老太婆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她儿子虽然是举人,可现在出现的这个人可是县太爷啊…
“草民冤枉啊…”
“啊,您真的是青天大老爷?”
在这群人里唯独毛小秋没有跪,而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崇拜又有些畏惧的表情取悦了这个县太爷。
“大胆,见到县令大人还不下跪!”
毛小秋突然眼泪哗啦的落下,扑通一声跪下,“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这一出倒是把徐梓文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你有何冤屈,大可说来,若是当真有冤,本官定当秉公处置!”
一听这话,毛家的人急了,“大人你不要听这个贱人的话,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娼妇,下贱货!她这是要报复我们啊!”
徐梓文自认为在这几年里看到的泼妇不少,可像眼前这个满嘴喷粪的人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