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到位，他要表现得多痛苦就多痛苦是吧！
合着，人家觉得奇怪，窦明虽然吃力，却看不出来，反而沾沾自喜，原来身经百战的皇上也不过如此。
那边看戏正认真的木子元，一样这么觉得，而且还将目光聚焦在了窦明的身上，没想到，越看越喜欢！
哎哟娘，那小眼神越来越藏不住了。
昭珩心中欢喜，这眼神看过去，分明就是有戏了。
“果真，许久不活动筋骨，也是跟你们这些年轻一些的没法比了。”
两个回合，宸霂认输了？
大臣们哪一个敢相信，那可是战场上愈挫愈勇，大败敌军的皇上，输得这么草率真的好吗？
窦丞相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知道不好了，奈何窦明这个傻子，一脸的欣喜，还要做出一副大度谦卑的模样：“皇上承让了，本事这种东西，多练习练习也就好了，微臣很感谢皇上跟微臣比试。”
他也很感谢你愿意拿剑啊！
昭姮憋笑，继续看着宸霂的表演。
只见他拍拍窦明的肩膀：“真不愧是我南楚的男儿，血气方刚，好的很，朕很希望今年能够在殿试之上见到你。”
诶？
窦明想的是啥，既然我连皇上都能打得过，拿个武官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毅然决然地点头：“臣子一定不负众望，不，是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然后呢，宸霂就把那把钝剑留给他做了个纪念，又给了好些赏赐，这个面子，也算是给足了他们窦家。
宸霂坐下来以后，看向木子元，木子元的目光早就锁定了窦明。
这还是昭姮算得准了些，木子元见了昭姮一面就说喜欢，想来没什么原则，换一个优秀的，未必不能入了他的眼。
窦明本来就生得还好，加上宸霂这回这么地给他面子，在木子元那，也多了不少的好感。
看她现在转移目光到他身上，这就有苗头了。
“云裳公主，你觉得，我南楚的这位男儿如何？”
木子元愣了愣，“嗯，好，这个公子确实是南楚的好男儿。”
“好男儿，嗯。”宸霂笑着对坐回去沾沾自喜地窦明道：“窦公子，你能让北梁的公主都夸你，着实是优秀的，不如你举杯敬云裳公主如何？”
窦明觉得这事儿好，立马举起酒杯起身对着木子元：“公主，这一辈敬你，祝你……祝你……额，越发美丽！”
木子元噗呲笑出来，他这憨憨的样子还是得了一类女子的欢心。
而木子元呢，恰好就是这样的女子。
就这么一笑，昭姮瞅着，嗯，有戏！
然后呢，很顺利的，宴席剩下的时间，二人你侬我侬地眉目传情，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目光。
窦芸那都要跳起来弄死昭姮了，她弟弟但是惬意！
宴席结束，昭姮回了长亭殿，锦衣又不傻，看着是昭姮的主意。
“姐姐好计谋，这样以来，那个云裳公主自然就能放过昭家小公子，皇上也不用担心跟北梁关系弄得僵硬，皇上肯定是很开心的吧。”
昭姮似笑非笑：“皇上开不开心本宫不知道，反正本宫是开心的，再说，不是她放过了我家弟弟，那是我家小弟放过了她，不然就她，真嫁给本宫的弟弟，那受罪的必然是她，骨折什么的，那还真不在话下。”
锦衣不说话，心里是烦躁的，昭姮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被轻视。
不过昭姮也不是无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看看锦衣是什么反应，可是锦衣还是笑着对她说话，昭姮顿时不想再说下去了：“醒了，本宫也累了，你回屋好好休息吧。”
锦衣叫住昭姮：“姐姐！常淑珍的事情，可以收网了。”
昭姮抬起头看着她：“可以了？这么快？这才多久，不过一个月，她就已经……”
锦衣得意地笑道：“不是已经，是快要了，姐姐今日就没见到常贵妃身上的衣裳？”
昭姮回忆了一下，常贵妃今日确实没有穿粉色的，而且整个宴席上都没怎么说过话，跟从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转性了一般。
以往常贵妃，肯定是要站出来有点参与感的，不可能一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你什么意思？”
锦衣笑道：“姐姐，妹妹不比姐姐在宫中有的是人为姐姐办事，但是妹妹盯着一个人还是盯得住的，那件衣裳就是吴念去尚宫局吩咐做的，虽然有些时候，可还是很清楚的知道就是那一件。”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常贵妃防止再一次出现被撞衫的风险还有错了不成？”
锦衣摇头：“姐姐，常贵妃是谁，她怎么可能这么主动去避免跟我这个才人撞上，那件衣裳一定是吴念自己的意思。”
常贵妃知道了是吴念自作主张，却没有生气，反而穿着那件衣裳去了宴席之上，这就说明，最起码的信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常贵妃已经给了吴念。
“这倒是有意思了，这么短的时间，本宫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满嘴对皇上一心一意的常淑珍，怎么就会接受了别人。”
锦衣夸赞道：“那还是姐姐厉害啊，姐姐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生气，又一次次的让皇上给了她希望以后在给她绝望，换作是谁，都会觉得难受的。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过来给温暖给安慰，给上一颗真心，就算是冰霜也会融化了。”
“哼，本宫恨只恨没有早一点将这个人给找到放在她的身边，也省的她祸害了秋姐姐。”
安沁这孩子生得与慕秋很是相像，若是慕秋还活着，这孩子也一定很幸福。
锦衣挑眉，没有接这话。
当时常贵妃要害慕秋她是知道的，也是她默认了这件事情，但是对于她来说，慕秋死了对她跟昭姮都是一件好事。
昭姮因为慕秋的事情，愿意帮她成为皇上的妃嫔，而她自己，也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了姮妃，再稳一些，下一个贵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宫中的子女，没有父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在锦衣那儿，慕秋死了，大家都好。
“你准备怎么收网？”昭姮问：“她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就算是信任了吴念，暂时没有了争宠的心，怎么就能让她再迈出去一步？”
锦衣笑了笑：“这就要看姐姐你了，今日宴席谁都知道是你的办法，皇上这个时候过来谢谢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昭姮眯着眼睛看她：“什么叫本宫算得精准，开来算得最精明的那个人，是你啊，好妹妹。”
锦衣欠身：“姐姐客气了，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姐姐好，难道姐姐不想为慕妃娘娘报仇吗？”
“仇，报，当然报，凌霜你马上去将皇上给请过来。”
锦衣心怀鬼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她倒是不在乎，以后有的是时候好好收拾，现在最重要的，确实是常贵妃。
安沁今晚上没睡着，奶娘还在那儿哄着，昭姮轻声地出现，奶娘抱着安沁温柔地道：“公主殿下别哭了，你看谁来看你了，您的慕妃过来看您了！”
安沁似乎能够听得懂一样，看到昭姮就停止了哭声，停顿了一会儿，笑了出来：“哇呜……哇……呀呜？“
“哟，我的小安沁这是在跟母妃说话吗？”昭姮疼爱地接过安沁，“你要快快长大，好好的长大，知道吗？”
“安沁可乖巧？”宸霂从后面进来，昭姮一惊：“凌霜才出去不久，皇上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或许，是朕知道你在想朕，所以朕就来了吧。”宸霂到安沁身边逗了逗：“来，让朕抱抱小安沁，今日可是她的满月酒呢。”
昭姮轻轻地将安沁给宸霂传过去：“您可小心一些。”
安沁见到宸霂，笑得更开心了，哇呜哇呜地咧开嘴，不过还未长牙罢了。
“这孩子生得如此像朕，日后定是个巾帼英雄。”
昭姮蹙着眉头埋汰道：“您是怎么想的，安沁好好的女孩家家，打打杀杀地做什么，臣妾就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长大就是。”
二人说笑了许久，又逗了安沁，直到安沁睡着了才回了房。
这个事儿，是这样，本来安沁是放在昭姮的屋子里的，但是呢因为宸霂总是过来，安沁放在那儿，奶娘也就得跟在那儿，许多事情不大方便说。
许多事情……
奶娘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碍事！
回了房，锦衣从远处看昭姮亮着灯的屋子，不屑地笑了笑，对身边的阿音说：“看到了么，她也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等除去了常淑珍，才是我收拾她的时候，到时候不要说是你，我想要谁做妃子，就跟她现在一样容易，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
阿音不敢多说话：“嗯，你觉得好就行，只是……她们现在感情这么的好，又怎么可能回随随便便破坏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等除了常贵妃，接着就是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传播一下，尤其是将今晚上她们二人“如何恩爱”给传到长秋殿，让我们的贵妃娘娘，好好的难过一下。
阿音给了一些宫女首饰，只是要她们将一些话给传到常贵妃的耳朵里。
所以常贵妃那边听到的是什么，是昭姮跟皇上恩爱如斯细雨缠绵，整个长亭殿都能听得到她们二人在屋里打情骂俏。
好吧，这话传出来的时候，昭姮也是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的。
“皇上……又去了长亭殿……“常贵妃紧紧地攥着拳头，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乐儿不知如何是好：“娘娘，这不过就是那些宫女在胡说八道罢了，皇上就算真的去了长亭殿，也不可能会传出什么打情骂俏的声音，皇上是谁，可能这个样子么？“
“可能？呵，若是从前，本宫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皇上为了昭姮做看太多本宫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还有什么勇气说，皇上不可能怎么做？“
失望，接踵而来的失望，让她没有了力气：“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乐儿颔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屋内又多了几声脚步，常贵妃不耐烦道：“不是让你下去本宫要静静了吗，你怎么还……是，是你？“
吴念心疼地看着常贵妃，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来到常贵妃的身边：“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娘，怎么能这么难过，皇上真是，太不应该了。“
常贵妃被说得，泪水掉得更厉害了，她从来要强，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么用力的哭过：“你，你若是敢说出去，本宫一定要了你的性命！“
他突然一把抱住常贵妃，吓得常贵妃一颤，“你干嘛？！“
“娘娘，皇上不懂珍惜，皇上对别的女子动心，为什么娘娘不可以？“
她挣扎，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只能低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本宫！不然本宫让你……“
“唔……唔……“两唇相扣，对于吴念来说，那是来自神经的满足，但是对于常贵妃，却是地动山摇的惊吓。
放开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缓过神来。
“娘娘，奴才，可以安慰娘娘，皇上不能给您的爱，奴才都可以给娘娘，只要娘娘点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个太监！“
他眼神坚定：“不，奴才是个有血有肉，可以对娘娘付出真心真爱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常贵妃害怕道:”你，你，你不能这样开玩笑，你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跟本宫都要死，私藏一个男人你知道那是什么罪过？！“
他再一次死死地抱着常贵妃，“娘娘现在大可以处死了奴才，从今往后也不会有人知道奴才进宫跟娘娘在一块儿，但是娘娘，在奴才死之前，让奴才好好的……”
“你闭嘴！你做梦，本宫，本宫不可能答应你！”常贵妃吊着泪水，“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他说过对我好的，最后也骗了我，你也是，你们都是骗子！！！”
明明这么歇斯底里，却没有再抵触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