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秦末呀

“有什么话你就说,你知道哀家最不喜欢你这样扭扭捏捏的说话了。”太后道:“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黎嬷嬷僵硬地摇摇头:“不是,太后……武太妃,她死了。”

黎嬷嬷双眼紧紧闭着不敢抬起来,太后怔在原地,“你,你在说什么笑话,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黎嬷嬷埋着头,自己也不敢相信:“奴婢不敢跟太后开这种玩笑,人,确实是死了。”

太后胸口起伏,站不稳,黎嬷嬷又急忙起身去扶着她:“太后……”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黎嬷嬷的脸上,黎嬷嬷跟着太后这么多年,见过她发脾气,,上一回,还是先皇要换了宸霂,让那个还在襁褓中的武太妃的儿子做太子的时候。

平时,太后就算生气,也不会动手打她,如今这样,是失控了。

“娘娘,人已经没了,对您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阿,她终于死了!”

太后大吼:“不,她怎么可以死,她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不能!”

太后对于武太妃的恨,是源源不断,随着时光推移的。

很多事情,因为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只能化作无尽的怨念,太后对武太妃恨就是这样来的。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因为先皇对于武太妃的宠爱,危及到了她自身的利益不说,她失去的,是先皇对自己的宠爱,一个后宫女人最渴望得到的,君王的独宠。

她嫉妒,但底线,就是她作为皇后的尊严,差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没有人知道,她也曾经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也是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人。也不会有人知道,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的孩子高烧不退,“药石无救。”

不错,是因为她让宫中的太医,都不准给那个小皇子开真能痊愈的药。

宫中众人审时度势,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没有谁真的敢去开药。

就算是开了,也只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虽然当时会有一些起效,但是孩子的生病与常人总是不同的。

可在于太后看来,她做这些所有的事情,手上沾染了鲜血,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就这么死了?”许久,她从自己的回忆中回来,,双眼空洞:“她既然死了,哀家这个做太后的,也应该给点意思才对,是不是该让她风光大葬?”

黎嬷嬷道:“但是尸体,已经送去乱葬岗,恐怕,也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呵,哈?”太后的脸色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送去乱葬岗了?呵,呵呵先皇啊,你这么疼爱这个女人,可曾想过自己也是害了她的呀,哈哈哈……”

……

然而此时的宫外,有一身材瘦弱的中年女子,整装齐发,上了马车,不过片刻时间,就出了城门口。

马车上的这个中年的女子,长长松了一口气:“太多年了,我太多年,不曾见到太阳了。”

他身边有一个男子,不是别人,一袭白衣,上面的图文是太医署的图文,不是秦末还能是谁。

他淡淡一笑:“太妃冷宫里,没有阳光吗?”

“有,可是,宫里的阳光太刺眼,好像我只要被照耀,就会疼,会痛。”

秦末点点头:“很好,希望太妃一直记住那种感觉,记住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刚刚如释重负的武太妃眼眶瞬间湿润:“若不是你告诉我,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我以为我的孩子是没有这个福气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原来根本不是,都是她,是她心狠手辣,害死我的孩子。”

秦末淡笑:“希望您不要忘记了这个仇恨才好,毕竟您当年也没想着跟她争夺,不是吗?”

“对,我当年,没有想过跟她争夺什么太子之位,有了孩子以后,我只想着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至于他是不是很有出息,我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生在皇家,本就是无奈,她只是想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不要跟这些事情牵扯在一块儿。

但是天不随人愿,人也不随人愿,这个孩子,还是没能够留下来。

先皇的恩宠,确实害死了她跟她的孩子,“若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跟着皇上进宫了,在宫外,孤独终老,也比在宫中受罪,受了这么多年的强,太累了。”

秦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娘娘,这个收好了,到了北梁,你拿着这个就可以进城,自然会有人去接见你。”

武太妃定神看着他:“秦太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医署的太医令秦太医,对吧。”

秦末点头:“想不到太妃在冷宫中,也能知道我。”

武太妃冷淡侧头:“是啊,我记得你,因为上一次你在冷宫推那个妃嫔下井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

“您看到了?”秦末只是好奇,却也没有很惊讶,“我还以为没有人会看到,不过您看到也就看到了,无所谓。”

武太妃问道:“你当时推那个妃嫔下去,过了些时候又自己去将人给救起来,我很好奇是为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为什么的不是吗,您只管照顾好自己,但是您别忘了对太后的仇恨,她伤害了您的孩子,难道您就不想着还回去?”

“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那边好。”秦末道:“您只管去北梁好好的待着,自然有人会好好的照顾您,等到需要您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人过去接您回来。”

“你是北梁派过来的细作?”

秦末声音低沉,脸色微笑:“是与不是,您不需要知道,对您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帮您的孩子报仇,您只需要记得这个就好了。”

送到十里开外,秦末才下马车,自己从小路回了原安城。

谁能想得到,就算是宸霂也想不到,在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里头,有这么一个隐患,一个藏得严严实实没有人怀疑过的隐患。

而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北梁,吞并了南楚。

“她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信得过的人都背叛了他,他还不自知。”武太妃嘲讽:“得到了皇位又如何,又能坐多久?”武太妃拉开马车的窗帘回头看去,秦末已经走远,前路漫漫,赵兰亭,我们且看着,我定要你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

宸霂去了长亭殿,还未到用膳的时间,锦衣也没来得及准备,错愕地看着他:“皇上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朕来不得了?”锦衣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是谁惹得您不开心了?”

宸霂坐在位子上:“没有不开心,朕开心得很,你从今往后,就不要做什么婕妤了!”

锦衣连忙跪下:“臣妾可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不开心?难道是……那件事情吗?那人是姐姐逼着臣妾去找的,说药让常贵妃身败名裂,跟臣妾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你说什么!?”

宸霂本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安顺边上听着,更是着急,本来锦衣不打自招是好事,可看这个架势,锦衣是要火上浇油,冤枉了昭姮一手,那昭姮现在又不在宫中,宸霂又生气,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上一次的人是你去宫外头带进来的?”宸霂眯起双眼,周围围绕的气氛当真可以杀人了。

锦衣看出来是自己不打自招,既然已经招了,就不能卖了自己,定要将这件事情丢在昭姮的头上去不可。

“是奴婢去叫的,可也是姮妃姐姐逼迫的,姮妃姐姐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不听话的下场就是在宫中无法生存,臣妾很怕,臣妾没有办法,只能听着姐姐的话,去找的人。”

“她从何处找到这么相似的人!?”宸霂也已经不想追究所以锦衣是知道常贵妃宫中的事情的,只想知道昭姮到底做了什么。

锦衣哭腔着说:“臣妾不知道,只听说是姐姐家中有这样的财力能力,让姐姐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跟常贵妃娘娘有所瓜葛的人,臣妾只是去将人给带回来,而且一开始姐姐怂恿您去给常贵妃送的玉,就是故意的要让吴念送过去的。”

宸霂低沉问:“你说上一次她就是故意的?”

安顺连忙插嘴:“皇上,锦婕妤也只是一面之词,万万不可以轻易的就听信了啊!”

锦衣抬头,眼里尽是委屈,视死如归地就要撞墙去:“皇上如果不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用活着了,倒不如死了好!”

安顺是一点不想去拦着锦衣的,心里也是妥妥的向着昭姮的。

可是就在锦衣要撞到柱子上的时候,被宸霂的身躯给拦住了:“是非黑白,朕能够知道,你不用这样,朕相信你的。”

安顺抿着嘴:“皇上就信了锦婕妤的话,姮妃娘娘的话也不问,对恒妃娘娘来说也忒不公平了!”

锦衣依偎在宸霂的怀里,楚楚惹人:“安公公,本宫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您,您为什么对本宫有这么大的意见!?”

安顺也不客气:“奴才当然是不敢对娘娘您有什么意见,奴才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奴才也不知道您之前一口一个姮妃姐姐的,现在说姮妃娘娘坏话的时候也是眼睛都不眨的,是不是有点意思啊?”

锦衣委屈地往宸霂的怀里再钻了钻:“臣妾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臣妾从来不敢跟皇上说谎的,先前也不过是没有想要说出姐姐的事情,现在皇上是不是因为臣妾做错了什么,臣妾觉得怎么样也不能帮姐姐背锅了。”

她是甩锅吧!

安顺看宸霂瞪过来的眼神,就知道宸霂现在是向着锦衣的了:“婕妤千万不要折煞了奴才,奴才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敢真的说您什么,您千万不往心里去。”

宸霂拍拍锦衣的后背:“好了好了,这奴才就是口无遮拦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朕说的相信你就是相信你。”

锦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只是一瞬,又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宸霂,道:“臣妾能够听到皇上这么说,已经死而无憾了。”

宸霂自己心里的火气还没有散去呢,“今晚朕就留宿这儿。”

锦衣欣喜若狂,擦去脸上的泪水:“皇上说得可是真的?”

宸霂自昭姮走了这小段的时间里,是每每都会过来,只是留宿这件事儿,还是没有过。

锦衣道:“那……那臣妾就去准备……”

宸霂也没拦着,“去吧。”

锦衣很开心地去沐浴更衣,阿音更是好奇,一边帮她擦背一边问道:“你说皇上这是生了什么气,为什么还愿意留在长亭殿了?”

锦衣笑道:“还用问,你看安顺那个狗奴才的样子,再说皇上来长亭殿还能因为什么生气,还不是因为昭姮。”

“昭姮回宫了?”

“蠢货,昭姮回宫了我今日敢说那样的话?”

阿音不解,锦衣也不知道,但是锦衣确认的是,因为宸霂今日的生气,所以她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阿音你记住,明日之后,咱们就不是没有身份的妃嫔了。”

阿音点点头,皇上留宿长亭殿,她当然不会再是没有身份的人了,所有人都会猜测下一个得了盛宠的人会不会是她。

锦衣道:“刚刚你听到皇上说什么了吗?”

“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说的是我不用再做这个婕妤了。”

阿音蹙眉:“你为何那么开心,不是因为皇上怀疑你了吗?”

阿音侧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真是那样的话,为何刚刚皇上还要安慰我,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的,现在我才知道,皇上这句话,应该是要升我的位份了。”

阿音摇摇头:“怎么可能,当年昭姮也没有升得这么快,升你,要升到什么位份,昭仪吗,那窦昭仪那边情何以堪,她是窦丞相的女儿啊。”

锦衣最讨厌听到的话,这会儿又被阿音给说了出来,气得她打手打在水里,霎时间水花四溅,“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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