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翻脸无情

黄昏时刻,天未暗全,未央宫已经点起了灯火,在一众宫殿中,环绕于中,如明如月。

秦末低着头带着医药箱进去,颜色慌张地见到宸霂:“皇上,安顺过来说你头疼欲裂……头……疼……头疼?”

哪儿来的头疼,根本就是悠哉悠哉地躺在塌上吃着葡萄,“嗯?来了。”

秦末大小眼地问:“皇上您头不疼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叫微臣过来,还那么着急?”

宸霂道:“如果没事儿叫你过来,又或者不是多头疼将你叫过来,那接下去再叫你,岂不是不大方便了。”

秦末不解:“下次,皇上您这是?”

“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但是不太好光明正大的说,但是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朕老叫你,难免被人猜测,所以朕就想着,不如装作头疼,越严重越好的那种,然后你好过来见朕。”

宸霂将跟昭姮那儿说的疑惑全都跟秦末说了一遍,对于宸霂来说,秦末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没有之一,是最。

“朕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什么意思么?“

秦末故作紧张:”所以您是怀疑,有人对朝堂不利,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弄乱整个朝局?“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宸霂点点头:”是,但是朕不敢确定到底是谁,一旦昭家还有窦家两家出了什么问题,最后难以收场的一定是朕,那些大臣好端端的非要朕给窦青一个说法。“

“可是他们自己都不确定,非要义愤填膺的来指责您。”

“对,就是整个意思,他们自己都不清不楚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却要跑到朕这儿来说什么道义之言,想来就算有整个成群结伴的想法,也得有一个出头的人,朕就是想知道那是谁。”

秦末想了想:“会不会是一些大臣,背地里自己商量着就这样逼迫您。”

“他们逼朕做什么?”

“一旦皇上您这一次妥协了,下一次他们就会更加逼迫你,做别的事情,前朝别国,这样的逼着皇上的事情那一件不是从这种小事开始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周而复始,皇上你有一天不妥协了,就会发现不行了。”

秦末的眼神中,尽是担忧,宸霂无奈第与他对视一眼,竟是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整个朕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朕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这样,朕给你特权,朕是不方便出宫了,你替朕去查查看,朕信你。“

秦末惊诧道:“皇上就这么相信微臣,不怕微臣办事不力?”

宸霂笑道:“你最多也就是办事不力了,但是换作了别人,那说点什么话来,朕还不一定信呢。”

秦末刚刚领命,又好奇地问:“欸?皇上,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告诉一下惠王殿下,多一个人帮您,多了一份力也好。”

“不用了。”宸霂道:“之前给他的事情够多的了,再多给他一点事儿,怕是要被累垮了。”

其实宸央完全有能力,只是宸霂心疼弟弟,吃醋归吃醋,不肯退让也是不肯退让,但是这兄弟之前的情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抛诸脑后的。

秦末得了宸霂给的特权,出了未央宫,嘴角就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了。

在得到宸霂的信任的时候,内心是很挣扎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宸霂,一开始就被告知,是不可以有任何别的感情带入进自己的任务。

而既然宸霂给了他整个特权,那他自然也会好好利用,既然宸霂这么相信宸央,那宸央也是他要拔掉的一把利剑。

秦末即便出宫了去,去哪儿,去了窦家。

宸霂的意思是,只要查清楚是谁就行了,至于他是怎么查的,他完全相信秦末,所以秦末去窦家,别人知道了会觉得惊诧,但是宸霂却没有什么想法。

“秦太医怎么会到老夫的府上?”

秦末笑道:“皇上今日头疼病犯了,头疼得厉害,秦某去调和了好久才好。”

“秦太医医术高明,整个是百官都知道的事情,您不用跟我们说整个事情把。”

秦末笑了笑:“那是自然,只是皇上说了一些话,让秦某觉得对窦家不公,不知道你们是否想听呢?”

窦青一听,“是不是因为那个奴婢的事情,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昨日我去跟皇上说起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要包庇这昭家,但是包庇是包庇,不能苦了我的明儿!”

窦青的意思是,既然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做出的糊涂事,那怎么地也应该让窦青重新回到考场上,若是因为进程已经不一样了,让窦青重新比也是可以的。

他的想法本就异想天开,现在就剩下三两个人比试了,就算是窦青占着身份重新挤进去,也格格不入,一不是人家的对手,二来也难免被别人觉得好笑,是个走了后门的。

但是窦青不在乎,只要先进了官场,日后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掰回名声。

秦末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地说:“窦家的小公子,秦某也见过,在宴席上跟皇上比试的时候,那身子飒爽的十分厉害,要说如今没了机会,重新再考,也要下一次了。”

“皇上说让明儿下一次再考?”窦青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起色,之前说的是终身不能再考了,现在好了很多,如果是下一次的话倒不是那么着急,再等上一些时候就行了。

宸霂没有这么说过,但是秦末却说有,“是啊,皇上是这个意思,但是皇上也说了,这次的事情怨不得姮妃娘娘,她这么做,也正好是帮着皇上测试了一下令公子,如果令公子自己懂得控制自己的话,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什么!?”窦夫人大骂:“昭姮这个贱人!”

秦末叹口气:“你们也别骂姮妃娘娘了,秦某今日过来,也是想为你们还有皇上好,皇上疼爱姮妃娘娘,丞相大人就不要再往刀口上撞了,说了姮妃的不是,皇上也不开心,君臣之间出了嫌隙,秦某实在不愿见到。”

说的是劝诫的词语,但是窦青请听起来却是火冒三丈:“她们昭家这么欺负我们窦家,皇上不给个教训也就算了,竟还希望我们息事宁人,宠爱昭姮,也不能这么昏庸吧!?”

秦末故作劝说:“哎哟丞相大人,您可千万别再生出祸端来了,不就等上一段时间么这也没什么的,正好这段时间给令公子好好的修身养性将本事练得更上去一些,再一次进考场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出现意外了,准备得充分,不是很好吗?”

窦青嗤之以鼻:“呵!你说得轻巧容易,这可是四年,我儿都多大了,还等到二十五六方能初入官场?”

“丞相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当年的你,不也是而立之年,才得以进去官场,三十好几,才得了先皇的重用么,不用如此着急,无碍的。”

窦青看今日秦末是“真心示意”的在为窦家担忧,遂叹了一口气:“唉,当年是当年,虽说先皇后来做了糊涂事,但是先皇在遇见武妃之前,一样的励精图治,将咱们南楚统治得很好,也是机遇,正好碰上的,天时地利人和,才有了老夫现在的地位,你要说……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老夫都不答应。”

秦末安慰道:“是啊,先皇很多东西,也确实是很让人欣慰。可如今的人不同,他是先皇的孩子,您就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秦末每多说一句,窦青就多了几分生气。

秦末这是帮着窦青回忆一下前主的那些好,跟宸霂一对比,就让窦青自己心里动摇了。

忍不住地叹气:“唉,也不知道这个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如此疼爱这个女子……竟然到了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了!”

“可怎么办呢,他是皇上,是您和我的主子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他那般疼爱姮妃,所以秦某的意思是,先不要得罪了昭家,等到皇上对她宠爱稍弱的时候,令公子找一个合适的法子在皇上跟前表现一下,说不准不需要老师直接就提拔了。”

秦末说得也有道理,窦青问:“那依你看,要多久?”

“这个没什么准头,反正这头一年啊,是没什么希望的了。”

窦青气呀,不过再气又能怎么办,事情是儿子犯下的,也只能擦屁股。

只是对于宸霂昭家的处理让他愤愤不平罢了!

“若是昭家还有下一次,还有什么动作的话,我窦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罢休的!”

……

毛舒儿帮锦衣做了一件大事,自觉得跟锦衣能够说上话,也以为在昭姮哪里也可以所有姓名了,就自己跑到昭姮的昭阳殿去了。

昭姮见到她的时候还颇有些疑惑:“你是?”

“姐姐怎么贵人多忘事儿呢,妹妹是前些日子皇上刚刚册封的毛婕妤呀。就是……毛尚书之女!”

昭姮尴尬点点头:“哦……是你啊,你过来,有事?”

毛舒儿有些尴尬,但还是笑道:“姐姐在做什么呢?”

昭姮眨巴眨巴眼看着她,又看看被她牵着一只手走路的安沁,“这不是带孩子么,妹妹你,看不出来么?”

“呃……看得出来的,这个就是小公主吧,当真可爱。”毛舒儿蹲下来看安沁,挡着安沁的路了,安沁嘟起嘴走向另外一边,让她有些尴尬。

昭姮笑了笑:“妹妹你别放在心上,她还是个还提,只知道你挡着她的路了,一个横冲直撞的往前跑的。”

毛舒儿微微一笑:“姐姐说哪里话,挡在前面的东西就应该自动让开,或者……就像这次一样,由姐姐来出手,岂不是不痛快?”

昭姮停下脚步,安沁抬起头看着她:“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成了本宫前面的东西了?”

毛舒儿不大聪明:“还能有谁呀,不就是……姐姐心里知道的那家子么。”

昭姮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说,窦家?”

“姐姐何必说出来,咱们心照不宣就是了。”毛舒儿嘴角带着笑,等着昭姮对她的赞赏。

“是你做的?”

“不是,是家父……”

昭姮抱起安沁,但是安沁还想着走路,昭姮无奈,让凌霜带着安沁去别处走,双手放在身前,蹙起眉头:“所以……窦家小公子没能够过关,都是毛尚书的‘功劳’了?”

“功劳不敢当,家父只是帮衬着娘娘罢了!”毛舒儿颔首地说。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到底有什么样的底气敢把这样的事情来跟我说,你是来做什么,邀功?!”昭姮眼神狠厉,想了一圈的人,都没有想到是毛舒儿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在背后做这件事情。

毛舒儿被昭姮说了一句便愣住了:“娘……娘娘,难道这不是娘娘你的意思么?!”

“本宫何时跟你说过要你帮忙这种话?”

“可,可锦昭仪她!”

昭姮恍然大悟,合着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是锦衣怂恿着这个毛舒儿去做的还推到了她的身上,所以那个执行的毛尚书,也以为是她的意思。

人的嘴巴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他既然这么觉得,就会说出去,所以才会有大臣笃定就是她昭姮做的。

直接激化了两家的矛盾,锦衣这是要疯了?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对朝堂有多大的影响?

“你退下吧。”

“娘娘?”

“退下!本宫乏了!”

毛舒儿一脸的懵,还略带委屈:“是不是臣妾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的?”

昭姮叹气道:“不是,你记住,往后你若不是亲自见本宫,不要在后面自作聪明的帮本宫做事情!”

毛舒儿被说得语噎又心里委屈,眼眶说湿润了就湿润了:“我……是,臣妾知道了。”

毛舒儿心中越发委屈不满。锦昭仪的意思明明就是姮妃嘱托的,现在事情完成了她却要撇的干净,好像这事儿跟她毫无关系,扭头翻脸不认人,她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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