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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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工业园区都静悄悄的,原来的石板路面都已经被野草覆盖的似乎草原一般。厂房外表被雨水冲刷的残破不堪。不过主体建筑还好,一栋栋的连绵过去。工业区是一个企业一块区域,他们计划的路线是从前面的长安汽车的厂区进去,翻过一座小山,下了山就是石化冶炼厂。

现在路并不是很好走。厂区内被卡车和沙包隔出了一段一段的障碍。大家都清楚,这里也一定爆发了大规模的丧尸,不然没有人会在厂区广场这样的布置。这些布置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丧尸。转过广场,通往山上的道路必须要经过长安厂区的宿舍区。长安厂左申以前经常来参观,他还是比较清楚布局的。丧尸未爆发前,整个厂区有员工1万多人。如果都变成了丧尸,那可不得了,应该是丧尸的海洋了。左申绘声绘色恐吓着邹必阅,希望能放弃本次行动。但是邹必阅心里清楚,这一次搞不到柴油,莫说老包不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动力,下一步就要弃船了。说实话,作为一等人在船上的生活确实太安逸舒畅,舍弃大船实在可惜。所以他也必须要用命搏一搏。cizi.org 永恒小说网

邹必阅根本没有顾忌丧尸的问题。他把瓜瓜这一组放到正前方探路,整个队伍的左边和右边100米,放了两个奴隶搜寻队作侧翼的掩护,大家高度警戒着走进了工厂宿舍区。

宿舍区到处是野狗和乌鸦在小区内哗啦哗啦的惊动。瓜瓜手中只有一把砍刀,再无其他的武器,紧张的慢慢的走了进去。小区中间有一条大路,道路两边全是六层的员工宿舍楼。进入宿舍区的时候,进口被人用钢板和铁丝网设置了重重隔断。不过已经被车辆什么的冲撞开了几个大口。瓜瓜可以想象到当时,一定是有人把宿舍区里的人都隔离在里面,不甘心这样死去的人,开着卡车冲关过去。有几辆车没有冲关成功卡在障碍中间,车内的驾驶室里,一个个都是被狙击手爆了头尸体,有保持原状没有变化的丧尸、有已经腐烂被野狗乌鸦吃的乱七八糟一摊废骨的人或者是饿鬼。只是现在都静静的呆在这里,只有风吹着车门,简单单调的框框的声音。

虽然是上午的阳光,不过瓜瓜他们看着深邃的进入小区的道路,总觉得里面幽暗可怖,迟疑着不敢前进。

左申身上带着的步话机响了。回头一看远处100米外的大部队中邹必阅挥着手,步话机里清晰着邹必阅骂着“快走,不走,现在就爆你们的头!”果然,后面的枪手挥了挥手中的狙击步枪。瓜瓜不屑的说,“他们不敢开枪,声音会引来丧尸的。”吴军哀怨着说“算了,不用枪,人家一会过来用刀砍也砍的死我们。走吧”说着,带头走了进去。

道路上到处都是被打死的丧尸,一个个横躺在道路上,脑袋崩裂,死状可怖。瓜瓜小心的跨过丧尸,提醒着吴军和左申留意脚下。也许还有活着的丧尸。话音未落。吴军踩着的一具丧尸突然翻身起来,一把抱住吴军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吴军被扎实的咬到,疼的大叫。瓜瓜赶上来,直接伸着手去抠掰丧尸的牙齿。左申被吓的大叫。后面的部队还没有走进隔离带内,叫着也似乎没有什么反映,情节之下,左申突然看到身边一个保安摸样的死去的丧尸手中抓着一个哨子。左申也顾不上,直接拿起哨子吹了起来,哨子没有什么声音,左申下意识的边喊边吹。看看没有声音的哨子,左申骂着“什么破哨子,吹不响”不过眼睛却瞥见几只野狗跑了过来。

这边瓜瓜死命的掰开丧尸的牙齿,用尽全力,咔嚓一下居然把丧尸的下巴掰了下来。双手也被丧尸的崩的残缺的牙齿划出了血来。吴军捂着小腿,鲜血流了出来,看到瓜瓜也受伤了。吴军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几十岁的老头像孩子一样受惊的哭着。边哭边说,“瓜瓜,你怎么这样傻,你也被感染了。我死了怎么下去见你爸爸啊!“

左申看到瓜瓜和吴军都受伤了,扔了不出声的哨子,赶忙跑过来查看。也不禁的唏嘘的说“瓜瓜,伯伯们反正没有几年活头了。你这是何苦呢?”瓜瓜安慰两个伯伯说,“没有事情,我身体有抗体,不会被感染的!我以前被咬过没有事情!”

话音未落,只见周边楼房里晃晃荡荡走出来十几个丧尸过来。瓜瓜扶着吴军,拉着左申,吴军一瘸一拐的向后面撤退。刚撤出这一条街道,后面跟着的武装部队,邹必阅带着领头,一手抓着砍刀,一手抓着防暴盾牌。盾牌一米多高,几个人排成一个V型,挡住瓜瓜他们的退路。邹必阅喊着,有没有受伤?瓜瓜示意,自己和吴军受伤了。邹必阅满意的说,很好。一把拉过来瓜瓜,看了看他的伤口。叮嘱左右的随从,把瓜瓜带上了一个牲口用的嚼子。绑在嘴巴上,可以防止咬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然后,抽出大砍刀,看了看坐在地上哎呦呻吟的吴军,咧嘴笑了笑:“吴老板!你被咬了,兄弟送你最后一程!”话必,一刀凌空劈了下来。左申意识到什么,扭着头闭着眼不忍再看。瓜瓜挣扎的想扑过去解救。但是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只有盯着砍刀一刀劈开吴军的天灵盖。半个脑袋被斜劈下去,一片鲜血迸溅出来。所有武装人员都赶忙用盾牌护住口鼻。

瓜瓜绝望了,这就是奴隶的下场,这就是自己未来的生活。这样的活还不如痛快的死。瓜瓜哀嚎着,挣扎着,眼睛要喷出火一样的死死的盯着邹必阅。邹必阅在吴军的尸体上抹了抹。用刀指着瓜瓜骂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你他娘的要是变异了,老子一样砍你的头!”左申赶忙巴结的说“邹队长,他有抗体,不会感染的!”邹必阅一脚踢在左申屁股上,“要你说,老子知道,就是看看他变异不变异。你给我赶紧去吸引丧尸过来!”

左申无奈的又跑过去,丧尸们已经晃荡到跟前了。左申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来回跑着吸引丧尸,一步步引着丧尸进入邹必阅他们布置好的包围圈。

所有的丧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申身上,跟着走进一个“口袋”。邹必阅3、40个人用十几面盾牌作掩护,包围起来,呼啦的围了过来。用盾牌把丧尸挤压在一起,然后外围的人用长矛一个个叉进丧尸的脑袋里。多次的对抗经验,让邹必阅他们练就了一整套的围攻丧尸的方法,只要不是大规模的丧尸,基本上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形式有效的消灭。

清理完这些丧尸,大家继续前行。瓜瓜被留在队伍中间,左申和另外两个奴隶还是做前导。打打停停,中午时分他们总算到了石化厂。

邹必阅看看大家也累的够呛,于是下令中午休息一下。大家找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广场,围成一圈休息。中午的饭各色人等都自觉的分开,奴隶们一人领一个饭团,带着两条咸菜自己蹲在一边吃着,邹必阅这里有风干牛肉,还有带着的酒,几个一等人坐在一起,大吃大喝。远处四个方向都有武装人员在远远的放哨。

奴隶们多少有点怕付瓜瓜,瓜瓜松开了嚼子,自嘲的解释说,“真的没有事情,大家不用怕。我给咬过很多次了,不会变异!”边说边展示曾经的伤口给奴隶们看,大家围成一团,啧啧称奇。

吃饭的时候,一个老头默默的把小半个饭团供在地上,大家突然都明白了他是在祭奠吴军。气氛顿时沉重了许多,听着远处邹必阅他们**的哈哈大笑,嬉笑着谈论着昨天怎么蹂躏生育营的女孩。奴隶们突然觉得自己悲哀到已经行将麻木。

瓜瓜看了看大家,摸出刚才左申丢掉的哨子。压低声音对大家说“叔叔们,我有办法逃跑,你们愿意吗?”大家惊愕的看着瓜瓜,尤其是左申,接过来瓜瓜手中的哨子说,”这个不是我刚才丢的吗?吹不响的破哨子啊!“

瓜瓜留意看了看其他人。一等卫兵在喝酒吃肉,二、三等民都在利用时间睡觉。没有人注意他们这群奴隶。然后瓜瓜解释道“这个不是一般的哨子,这个是高频哨,人耳朵是听不到高频的,以前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哨子,狗狗的耳朵可以听到,刚才我注意到了,应该丧尸也能听到这个哨音。“左申恍然大悟的应和着说“对!对!刚才我就是吹这个,把丧尸招惹出更多出来。”瓜瓜拿回来哨子,看看大家,说“我们下午托一托时间,争取晚上在外面宿营,然后大家准备好,我就会吹这个哨子,召来丧尸。丧尸来了,我们就可以趁着他们大战的时候,趁乱跑掉了。你们说,怎么样?“瓜瓜没有等到大家齐声的赞扬。二十几个奴隶,一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瓜瓜莫名其妙的问着”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过奴隶的日子吗?“一个中年人鼓囊着说”船主说了,找到油可以免除我们奴隶身份。“这句话反而几个人在附和着赞同。瓜瓜气的简直要昏了。他指着那个中年男人残疾的左手说“你难道真相信他们会养你一个残废?!”瓜瓜觉得似乎说的有点过了,可是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像被打怕了的土狗一样,头缩的更深,再不开一言。左申在一旁打圆场,“瓜瓜还是孩子的嘛,算了算了,我们都还能干活,好死不如赖活……”

瓜瓜怒火中烧的打断了左申的话,指着供在地上的半个饭团说。“你们也看到了!做奴才的下场,比猪狗还不如。这条命你们以为可以赖活,但是随时都可以被人家拿走!我是一个孩子,但是我有尊严,我宁可有尊严的死!”说完,瓜瓜坚定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终于有人低低的伸出手说“我加入!”加入的声音越来越多,大半个圈子的奴隶都举了手表态。瓜瓜看着左申,左申正要说些什么。那边的邹必阅发现这里情况有点不对,几个人端着枪走了过来。

瓜瓜和奴隶们赶紧散开,假装睡觉。邹必阅狐疑得看了看大家。指着瓜瓜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刚才说什么呢?”瓜瓜头也没有抬着说“我在自我介绍!”“哦?”邹必阅吊着眼睛轻蔑的看着瓜瓜和一个个低着脑袋的奴隶。“我告诉你们,这小兔崽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新人类!丧尸病毒感染不了的哦。来来,展览下……”说着,一把扯住瓜瓜的头发,瓜瓜疼的拼命的在挣,几个邹必阅的部下左右夹住,邹必阅扯开瓜瓜的头发,展露出来颈子上淡红的瘢痕,手中的步枪带啪啪的拍着。戏谑的说“看看!新人类标志啊!听说破你的瓜可以变成新人类啊?哈哈,晚上大爷破你的菊花处好不好?哈哈哈哈”瓜瓜羞辱的几乎要气昏过去,被几个人一把甩在地上。

邹必阅带着卫兵大摇大摆的喝令到“集合!出发!”

瓜瓜和另外两个奴隶分配到前面做探路。左申没有和他们一起,被邹必阅叫到队伍里。瓜瓜隐约觉得有些担心。

队伍走到厂区,到处都是巨大的储油罐,爬上去几个看了看,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大厂房里面,机器后面还是找到几桶柴油。更重要的是,还找到一辆可以开的卡车。这下返程的路就轻松多了。邹必阅招呼大家结合,所有的人都进入到这间大厂房里面。邹必阅示意奴隶们去搬运物资到车上,瓜瓜心中暗暗叫苦,有这部车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再外面过夜了。

装好车了,邹必阅命令卫兵们把所有的奴隶围了起来。卫兵们端着枪,包括一些二、三等的人也拿着武器,虎视眈眈。邹必阅不屑的看着奴隶们说“你们他娘的,喂不饱的狼羔子。还想吹哨子害我们!他妈的!哨子呢?”瓜瓜下意识的去摸哨子,放在裤兜里的哨子不见了踪迹。只见左申举着哨子,讨好的小跑过去。瓜瓜知道,是这个老东西告的密。

邹必阅把玩着哨子。横着脸上的肉,一脸的暴戾。继续冷冷的说,“刚才谁没有举手,都过来。”被围着的奴隶,呼啦跑过去一多半。邹必阅端着枪指着剩下的7、8个奴隶说“你们!敢造反?”扑通,几个奴隶吓的跪了下去,跟着剩下的几个都稀里哗啦的跪成一片。只有瓜瓜一个人孤傲的立在那里。邹必阅轻蔑的说,“给老子爬过来!”七个奴隶狗一样的爬了过去,邹必阅把枪交给身后的卫兵,抓起一把砍刀。迎着走过去,7个奴隶中2个老头和1个残疾的中年人,被邹必阅迎头一刀,又一刀,一刀!三刀三个人头滚落在地上。剩下的奴隶吓的大叫。又不敢站起来,爬着四处乱跑。又纷纷给卫士们一脚踹翻在地,一个个浑身吓的发抖的不住的哀求。邹必阅用刀指着瓜瓜说,“你他娘的!还不跪下!”瓜瓜带着颤音,鼓足勇气喊着“你不敢开枪!开枪会召来丧尸!”邹必阅一口浓痰吐在瓜瓜脸上!骂道“老子杀你,还用枪?”说着,大步过来,凌空一刀劈了下来,瓜瓜手无寸铁,只有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唰的一声,瓜瓜疼的大叫。一只手掌连着腕子被邹必阅一刀斜砍下去,血肉横飞。瓜瓜疼的满地打滚。

邹必阅看着哈哈大笑,回过头来,学着瓜瓜的语调“你不敢开枪!“所有的人哄堂大笑,几个被踩在地上的奴隶也跟着讨好的笑着!左申更是拍着巴掌,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笑话,乐不可支的巴结着,手掌啪啪拍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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