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刻钟,周彬仿佛经历了一场轮回,精神和都给予了洗礼,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周彬回到房中,发现金妍珠和宫冰的脸色青白青白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可见其内心紧张害怕到了何种程度。
“快把衣服换掉,我们马上出宫。”周彬说着把衣服递给金妍珠和宫冰,“晚了的话,就出不去了。”
金妍珠和宫冰诧异的看着周彬,二人发现周彬的精神状态和刚才判若两人,刚才的周彬看似镇定,实则下意识里还是流露出了恐惧,而现在的周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们却说不出来。
金妍珠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看周彬又看了看宫冰,道:“宫冰,你快换上衣服跟周彬走吧!如果我也走了,岂不是欲盖弥彰,等事情平息了我再想办法出宫。”
宫冰知道金妍珠这是信口胡说,金妍珠怕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宫了,太子爱猷被杀的事隐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一查肯定会查到金妍珠这里,金妍珠绝对难逃一死。
宫冰抓住金妍珠的手,道:“娘娘,我们一起走,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吗?有周彬在,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金妍珠拍拍宫冰的手,道:“傻丫头,我如果不留在宫里,事情早晚都要败露,只要我留在宫中一天,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周彬,带她走。”
周彬承认金妍珠说的极有道理,一旦爱猷之死暴露,凡是离开皇宫的人都是首要怀疑对象,但把金妍珠独自一人留在皇宫,他自问办不到。
“娘娘,有些话大逆不道,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你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心动的女人,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的疼你,怜惜你,相信我,我能照顾好你一辈子。”周彬坦诚的说道。
金妍珠凄然一笑,道:“谢谢你对我的情意,如果你真的有心,就替我好生照顾宫冰吧!宫冰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答应我,好吗?”
周彬晓得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就是单相思,他也明白金妍珠的苦衷,他和金妍珠之间有着一道看得见的天堑鸿沟,也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说白了就是他喜欢金妍珠,可金妍珠却不见得喜欢他,有道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面对单相思般的初恋,周彬面露苦笑,但是就此放弃不是他的性格,他伸手勾住了金妍珠的下巴,让金妍珠看着自己,道:“我刚才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活着,你注定了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说我不讲理也好,霸道也好,我总不能让自己的生命有缺憾,所以你只能跟我走。”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先把人带走了,至于感情,有的是时间培养。
“你别这样。”金妍珠被周彬的一番话说的颇为无奈,她是想为宫冰寻个好归宿,可没想着给自己找男人,正如周彬所想的,她对周彬还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周彬的蛮横无理让她心有抵触。
周彬深知这个时候磨蹭不得,有些话将来有的是机会说,他转首对宫冰说:“快把衣服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们。”
宫冰见周彬出去了,拿着太监的衣服往金妍珠的身上穿,道:“娘娘,别再犹豫了,我们跟着周彬总好过在宫中憋屈的活着,最起码不会经常饿肚子,看别人的白眼……”
金妍珠叹息道:“宫冰,你不懂的,自从我入宫的那天起,就没有旁的想法了,孤独终老是我最好的结局,琪皇后可怜我,没有让我随先帝入葬,我不能做出有辱皇家的事情。”
宫冰生气道:“娘娘还想着这些干什么?怎么不想想琪皇后的儿子想要霸占娘娘你呢?我看琪皇后根本没安好心,否则能任由我们吃这般苦楚?这皇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早一天离开,早一天舒坦。”
金妍珠咬了咬嘴唇,把太监的衣服扯下来,道:“我意已决,宫冰不必多说,换好衣服快跟周彬走吧!”
“娘娘……”宫冰陪伴了金妍珠这么多年,真没看出金妍珠有如此固执的一面,都火烧眉毛了,还能无动于衷。
就在金妍珠和宫冰争执的时候,一阵锣声响起,紧接着整个皇宫似乎都沸腾起来,金妍珠和宫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外面开始嘈杂起来,紧跟着跑步声此起彼伏,周彬随后走了进来,一摊双手,道:“运气不好,爱猷的尸体被树枝挂住了,这会皇宫已经炸锅,怯薛军正在集结,我必须过去,你们不要紧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金妍珠和宫冰听了这话,心房皆是一紧,这也太倒霉了,难道是爱猷阴魂不散?
周彬握住了金妍珠和宫冰的手,感觉二人的手冰凉,安慰道:“有我在,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只是委屈你们还要在宫中担惊受怕。”
金妍珠默默的把手抽了出去,宫冰却把金妍珠的手抓住又塞到了周彬的手中,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周彬,娘娘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宫冰冲周彬挤了挤眼睛。
周彬心领神会,看来想要获得金妍珠的芳心,倒是少不了宫冰在旁美言,他紧了紧握着宫冰的手,道:“我走了,记得把门闩上,不要轻易开门。”
宫冰点点头,一直把周彬送到院前,低声道:“周彬,你真的会对娘娘好吗?等到娘娘年老色衰的时候,也不会抛弃她,对吗?”
周彬看着宫冰,道:“我承认,首先使我心动的是美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美丽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绝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就算她满脸皱纹,牙齿掉光,我也不会嫌弃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宫冰深吸一口气,道:“想办法把娘娘带出宫,好好待她。”
周彬觉得宫冰话里有话,但此刻锣声又密集了许多,他也不好多问,点点头便快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