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觉得我是金屋藏娇,能够在我眼皮底下把人从我的金屋里面悄无声息的放出来,你就没想想这是为什么?”
盛译行沉声挑眉,有些事他不愿意解释,顾思楠这件事情上他却不想让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误会他。
林靳让不是个蠢笨的,盛译行言语至此,再结合方才李特助所说的终身监禁他也不免能够联想到前因后果。
盛译行这个人林靳让是十分清楚的,同在官场上打过照面,公司之间也有着密切的合作往来。
虽是因为清霜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以往的那些伤痛,导致他对于盛译行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林靳让自己心底也清楚,不管是在外界的风评也好,还是就他自己而言。
盛译行虽处事手段凌厉霸道了些,但也不至于胡乱行事,既也不不会存在有失偏颇的事情。
顾思楠的这件事,林靳让原本就只想为妹妹讨个说法,既然盛译行能够不失偏颇的处置那个女人,并且把她终身监禁。
他也没什么好再继续纠缠什么,林靳让深知,顾思楠曾在眼前这个男人心底的位置,这次能够做到这般自也证明了他对清霜的情意。
事情处理的如此悄无声息,林靳让心底转念也能够明白,这件事情的背后想必不仅仅只是顾家那么简单。
盛译行在云城是什么存在,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般的,想必背后的势力也是旗鼓相当。
林靳让想的没错,顾思楠再被终身监禁之前,盛译行见了她一面。
他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话也都没有就那样凝着顾思楠。
那样无声的凝视,自是让做了错事的顾思楠连连崩溃,她自撞了林清霜之后整个人就有些癫狂难控了。
盛译行无言的审视自是让她内心焦灼不堪,于是男人还未发一言,她就终是忍受不住崩溃到把所有都吐露而出了。
盛译行自然也从中得知了祁山的事情,这男人向来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次被人这般算计。
盛译行的心里也是极度愤怒的,自那天起,他就开始逐渐去打探祁山背后的势力,以便在必要的时候一网打尽。
在处理完顾思楠的事情之后,盛译行也故而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的心境与以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凄惨祈求的顾思楠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和怜惜,或许曾经还试图顾念一下之前的那些旧情。
在他发现自以为的深情却是别人处心积虑织出来的一张网时,他的内心就不再有任何动容了。
祁山究竟在顾思楠的背后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无疑不在盛译行的脑海中打上了一个问号,让他更为警惕的行动了起来。
林靳让听闻这些,沉默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盛总有了自己的决断,那我也不便再过多的去多言什么,只是希望盛总以后能够跟我妹妹保持一定的距离。”
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在听到这话的瞬间睁大了几许,俊逸的眉峰微微挑起。
林靳让并不意外盛译行会有这样的反应,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妹妹的心思,也没有过多的去参与。
事到如今,这般情况他也不得不说了,“盛总想必心里也清楚,而且你也看到了清霜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
“我……”盛译行薄唇翁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张了张嘴然后顿了下来。
“妹妹已经承受了许多那些让她难以承受的,不管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好,纠缠也罢,我希望过往了过去之后就不要再有什么纠缠了。”
林靳让的态度十分明显,意思也说的十分的直白坦然,盛译行是个聪明人他也自是明白林靳让话里的意思。
提及妹妹是他眼底的疼惜,盛译行是难以忽略的。若是盛译行有个妹妹经受住这些他恐怕还做不到林靳让这般言语平缓。
可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男人抬起头目光对上林靳让的眼神,语气郑重而又真挚的带着坚定的意味缓缓的开口。
“之前的事情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可置否,那些我不辩解也没有立场辩解。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好好的陪着她,弥补以往的那些。”
“而且过往的那些我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曾经自己的愚蠢无知给清霜带来了难以掩灭的伤害。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会认认真真的好好的对待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痛和困扰。”
男人一番话说的真诚,这样的话从盛译行的口中说出来,没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而这些天他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对于林清霜维护和关切。
即便他真心实意的表达,还是不可避免的引来了林靳让的讽刺。
原以为他是个聪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多少也能够明白他的决心和意思。
可他现在这是什么?
表衷心?
他的真心究竟是有几分真实?
“盛总这话完全是大可不必,清霜自是会有我来守着,我们林家虽然没有盛家那样家大业大,但是自家妹妹还是能够让她好好开心快乐的生活的。”
林靳让面无表情随后话锋一转,毫不掩饰的讥讽出声,“更何况盛总怕不是想的太过于简单轻松了,你以为你欠清霜的还能够还的清吗?”
林靳让毫不客气的冲着盛译行说道,原本这些事情本不该由他来说,清霜如今这样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识相的早就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盛译行装傻,那他也便不再顾及着什么颜面,直接了当的把话说出来,至于他怎么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索性林靳让的态度已经表明了。
盛译行闻言浑身一震,敛着眼睑沉默不语,林靳让说的是事实,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事情已经是如今这般,众口铄金的事实他又能够拿什么反驳?
林靳让说完便不再言语,扭头转身离开了电梯口。
盛译行站在那里静静的站了半晌,这才堪堪挪动脚步,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睡下了?”
苏临昀走进病房,伸手朝着杜如雪扬了扬手里的餐盒,温声提醒道,“杜小姐过来歇会儿吃点东西吧,我看你忙活了半天。”
“谢谢……”杜如雪扭过头朝着苏临昀投出一抹浅笑,起身接过男人手里的餐盒,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这两天清霜醒过来,她就来医院探望了,是亲眼见着苏临昀每每仔细的检查着林清霜的身体情况。
时时的守在她的身边,方才因为清霜的失控手上也多了很多伤口,男人则趁她熟睡之后仔细的帮她清理着手上的伤口,见她眉头舒缓沉沉睡去。
这才趁着杜如雪给林清霜换衣服之际出门买了些吃食,男人的心思细腻且温润贴心。
杜如雪不禁感慨,若是清霜一开始先认识的苏临昀,那么后面的故事是不是就会很不一样。
而现实并不存在如果,她也能够清晰的看得出来,林清霜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爱着盛译行的。
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他,那么勇敢的推开男人扑过去,她是那么怕疼。
“苏先生,杜小姐,辛苦你们两个人了!”林靳让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两人守在妹妹的病床前,心底涌上满满的感谢。
“客气了……”苏临昀淡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病床上熟睡的女人身上。
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她能够快快的好起来。
林靳让前脚刚进来,盛译行后脚也迈进了病房,只是一进门,林靳让周身的气势就变得更强了一些。
杜如雪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流转着,随后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明眼人都能够感受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怪异,似乎方才进行过一阵剑拔弩张。
两人虽是对彼此都不满,但始终顾及则林清霜,没有再多说什么。
原本林靳让想赶紧的带着妹妹出院,远离这些纷纷嘈杂的地方。
今天这般模样,林清霜的情绪又这么不稳定,几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轮流守夜,等林清霜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再带她出院。
晚上轮到了盛译行守夜,林靳让虽是不情愿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药效过后,躺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都林清霜,一抬眸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无意识的眺望着远方,深邃的瞳眸一望无底。
月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给他的侧脸打上了阴影,他就像是黑夜中的行路人,满脸疲倦却孜孜不倦。
林清霜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很贪恋这样的感觉。
没有对未知的不安,没有言行不一的众人,她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猜测去判断究竟谁说的是真的,谁口中的她是真实的。
俏丽的双眸闪着皎洁的月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正常小脸上带着探究,带着欣赏,就那样看着盛译行。
像是要把他的一寸寸,一丝丝轮廓都渐渐的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盛译行感觉到细小的动静,也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他转头去看床上的林清霜。
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灵动的双眸,男人心中一震,顿时有些恍惚。
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双带着欣赏和探究的目光了,是有多久没有见到林清霜面对着他流露出这么简单又纯粹的感情了。
盛译行顿时只觉得喉头一紧,别说林清霜看着她看痴了,就单单说此刻的盛译行,也被这样的目光给看得痴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清霜的小脸上,女人的皮肤吹弹可破,对上自己的目光时,原本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了两朵红霞。
白里透红,热气熏熏,水雾一样的双眸,没有伤痛,没有失望,没有讥讽,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好奇与钦慕。
一如初见。
“醒了?”盛译行声音性感暗哑。
林清霜这才惊醒,顿时面色一红扯着被子盖到了脑袋上,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没有!”
话语落地,她就后悔了,自觉失言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于是林清霜默默的把被子又从脑袋上拿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朝着盛译行笑了笑开口道,“醒了!”
“饿不饿?”看着林清霜这般毫不掩饰的自然真实之态,盛译行轻笑一声询问道。
“有点……”
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一点也不饿,可是肚子适时响起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她无法掩藏。
林清霜羞红了脸,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有这么多的情绪,但是这种情绪她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依赖。
“怕你半夜,醒来会饿,这里也给你热着粥,你先喝点吧!”
盛译行侧过身子,把保温瓶里的粥给舀了一碗出来,放上勺子递给了她。
“尝尝看,口味合不合适?”
林清霜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碗,鼻子轻嗅了几下,随后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了一下,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暖暖的,这个味道我很喜欢,之前好像吃过!”
林清霜微微挑眉想要思考,却被盛译行打断了,“好吃就趁热多吃点,待会儿凉了。”
他哪能不知道小女人的心思,李婶儿的厨艺是她这么多年吃过的,自然十分合她的口味。
他也不愿意去强迫她想起,只愿她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就够了。
林清霜垂着眼眸,一勺一勺的吃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碗底的粥已经见了底,刚想开口把碗放下不好意思再吃了。
手上的碗就已经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给拿了过去,紧接着又添了一碗递给自己。
林清霜看着手里被塞的碗,不好意思的抬眸看了盛译行一眼,又低下脑袋一言不发的开始吃了起来。
算了,看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亲密就不要在意这些了,说不定自己什么样子他都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