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
美丽国曝出丑闻。
某位于圣托马斯岛东南海域的私人岛屿,由金融大鳄杰弗里·爱泼坦在此岛上组织大规模的炼铜活动。涉及很多在位、已退休的政界人士,金融圈、体育圈、学术圈等等大量权贵。
夏夜说有不少是白箱的领头人,够他们混乱的。
嗯,这事能被曝光和她有关系。
许多市民游行抗议,白堡附近混乱到极点。只能说不愧是自由漂亮国。
8月29日。
费了些力气。
拿到加拿大临时的居住证。也办下不少要去往的国家签证。
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像普通旅客一般环游世界。
温蒂对这些不感兴趣。
倒是苏明说有创办安保公司的念头,她很激动,嘟囔着吸收所有排行榜头部杀手进来……她想多了吧?
要全是出场费起步几百万美刀的家伙,还个个是刺头。想刚开业就倒闭?只是普通的安保公司而已。真的别再提有朝一日能接到刺杀大帝之类的大任务出名。有也不会接的。
领养孩子的事苏明是真打算做的。
无论如何回到现实,抚养孩子的经验也用得着不是?
而且说不定夏夜的好感度一直降不下来,除去她和人有很多同以外,这就是她潜藏的心病。
这几天就在加拿大游走于各收容所,福利院等等地方。
和苏明预想中差别很大。
起初觉得欧美面孔的孩子养着或许很新鲜,但看多了又觉得是亚洲面孔更好。自己和夏夜显然都是亚洲面孔,哪怕是收养的孩子,是一样的面孔会更好吧?先不说对自己有什么坏的影响,起码小孩子也能免受非议。
9月6日。
白箱的事算尘埃落定。频出的丑闻让他们自顾不暇。
再重要的事面对大国形象的压迫,也只能老实。暂且销声匿迹。
苏明再也没用过真名。夏夜也一样。本来就查无此人的自己,本来没有名字的夏夜,脱离曾经在岛国留下的痕迹,去掉king榜第一的账号,上哪追根溯底去?
现在是在加拿大一所福利院。
“你为什么,选我?”
小女孩表情很呆滞,完全见不到她瞳孔里有任何波动。
她是这里不多的亚洲面孔之一。
据院长介绍,她的父亲是雪国人,母亲是加拿大人。混血。
原本算是中产阶级。结果一场意外家破人亡,只剩下双腿残疾的她。
“苹果吃不吃?吃了我就告诉你站起来的方法。”
“……”
拨动轮椅,面无表情转头。她非常瘦弱,和最开始夏夜落魄的模样有的一拼。
“大哥哥,要收养她?”
“感觉挺有眼缘。你觉得呢?”
“嗯,身体有些瘦弱。但也可以培养。”
“培养?她不用当杀手,普通的上学,毕业,结婚,工作,过好她自己的人生就行。正常人水平就好了。”
人嘛。
最重要的就是念头通达。第一眼眼缘不行,那多半就没后续。
8月30日。
苏明捐了一百万美刀给福利院。
“真的,太谢谢您了!早就听说雪国人都是如此慷慨!”
“感谢您对这些孩子做出的贡献!”
院长感激到脸都涨红。但听到苏明说要领养院里残疾的小家伙,又顿住了。
“我必须如实向您说明。”
“她的脾气比较差。而且……有过自残自虐的迹象。”
“双腿,不可能再站起来的。医生下过判断。”
“没关系。”
苏明不在意的摆摆手。
医生下不下判断无所谓,夏夜判断是能治好就可以。
……
“看不到吗?腿是废的。”
“而且,我不喜欢你。”
“炼铜癖。”
但小女孩完全不领情。
“啥?”
别的就算了,为啥说自己炼铜?!
“她看起来像没成年。你收养我是想满足私欲?趁我无法行动,囚禁在房子里。”
真够桀骜不驯的。
越是这样,苏明倒越想让她心甘情愿叫爸爸。
所以,他扬起笑容。
“打个赌,如果我能让你站起来。”
“伱就乖乖的叫我爸爸,叫她妈妈。如何?”
“……神经病。”
她面无表情,又晃悠轮椅远离苏明。
9月3日。
像她这样身体有缺陷的孩子,没奇迹发生未来多半是在福利院到18岁出去自立。比常人多的也就是领点保障金。这世界对她可不算多友善。
也正因如此,她如果有符合条件的人想收养,福利院压根就不可能拒绝。
“你会后悔的。”
坐在后座,轮椅收纳进后备箱。
她仍然没好脸色。
“大哥哥,坏心眼呢。”
“我什么坏心眼?这是一种无私帮助好吧?”
“小夜,都能想到,大哥哥想到她站起来,不甘心但又只能叫爸爸的样子。然后,会哭。”
“……胡说,我单纯同情而已。”
“大哥哥,嘴巴咧到耳朵根了。”
“这世上只有裂口女没有裂口男。”
“……”
小女孩有名字。艾薇儿·拉维尼。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选压根就没出屋子的自己。对外界不抱有希望的她,也从未想过能有什么希望。即便是好人,也不会喜欢有缺陷的自己。
如果是坏人——
“喂,你可能有点小看你未来的父母。”
“想在我们面前跳车,不可能的。”
身手似乎非常好。
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人生都糟糕到这种程度。还能有多糟?
9月6日。
晚。
怎么治疗呢?
神经完全坏死,肌肉也早就萎缩。理论来讲,除非重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但夏夜有個盒子。
被切下的一部分尾巴肉。到现在也活着。
“你们要干什么?!”
艾薇儿根本就不信夏夜是医生,盯着那在盒子里稍稍蠕动的东西更是害怕的不行。
“你们……”
麻醉药发生作用,她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眼泪在此时终于从脸颊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一生要这样悲惨。
“放心吧,这是在完成赌约。”
“还有,之前你说我是炼铜癖,谁是啊?!”
“你妈妈早就成年了。”
最后只听到这样的话。她觉得,会死掉。
在这么幽暗恐怖的地方,经历恶心的事死掉……好像,很配自己的最终归宿。
9月7日。
早上。
艾薇儿做了噩梦,梦见男人挖掉了自己的器官。恶狠狠的笑,又要挖眼珠……吓醒了。
坐起来。
……
坐起来?
……
“我怎么感觉是你在放水?”
“没有喔,大哥哥都接住了。”
“就是因为都接住了才奇怪,不论我怎么歪你都能接回来到我刚好能接住的范围。”
她听见声音。
庭院里,苏明在和夏夜正在打羽毛球。
他此时没揣着美工刀,体力没加成……能和夏夜打的有来有回?
不是夏夜放水,骗鬼呢?
苏明听到动静。
回过神,见到昨天还桀骜不驯的艾薇儿,踉踉跄跄扶着落地窗,出来。
她走下阶梯很费力。居然选择爬下来。
“这是干什么?”
苏明放下球拍,在她差点滚落时扶住。
“不是梦?”
她声音颤抖着。
“当然不是。不过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康复训练,直到重新习惯有双腿。”
“怎么样?现在该心甘情愿叫我一声爸爸了吧?”
“……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坐一会。”
“?”
“也行。”
苏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既然都这样说了就让她坐在庭院边上也没事。
多久呢?
艾薇儿就木讷的望着苏明和夏夜继续打球。
然后,忽然无声的淌眼泪。
放下球拍,苏明和夏夜一起蹲在她面前,摸摸头。
“我怎么可能……还可以……呜啊!”
她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