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刺眼的红色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眼底。
被黑影困住的墨时翊,见岁和这边情况不妙也杀红了眼。
随手捡的枯枝被他挥的咧咧作响,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挥洒,密集的黑影像是水稻一般被一茬茬地割去。
又速度极快地重新聚集,无穷无尽像是蝗虫一样。
墨时翊看岁和的状态不太好,心里急躁,出手越发地狠辣,夹杂着雷电的剑气狠狠地落到那些黑影之上。
雷电对于这些魔界生物像是毒药一般,被扫到的黑影化为虚无,终于不再重新聚集。
岳应峰那边被仪式所影响行动迟缓,艰难地支撑着结界,为在场的凡人支起了一道屏障,阻止仪式对于这些普通人的影响,但只是杯水车薪,无法完全隔绝仪式的影响。
他们依旧在苦苦地挣扎不愿妥协,岁和仰起头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不能让晚崧白白牺牲。
墨时翊以极快地速度赶到岁和身边,将手中的枯枝扔掉,拾起岁和剑。
一瞬间岁和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心下稍定。
祭司艰难地撑起身子,身后的虚影像是守护神一般伫立在他的身后。
血月的颜色更加鲜红,泛红的诡异月光落下,岁和感觉周遭的环境似乎有了变化。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放弃挣扎吧蝼蚁们。”祭司举起手像是在歌颂血月,他身后的虚影燃起蓝绿色的火焰。
祭司的气息越来越衰败,而他身后的虚影之中,有一道意识在逐渐苏醒。
阵法的运行更加迅速,支撑着结界的岳应峰有些力竭,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你们尽快,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宗门的支援一会就到,你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他也没有料到说是明日的祭祀,只是一个烟雾弹,真正的祭祀提前到了今晚。
他们被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一切都没有准备好,但是现在除了等待宗门救援,别无他法。
这次是他托大,以为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便贸然带着两个菜鸟来了。
岳应峰担忧地看着墨时翊他们,又看了看眼前的村民,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村民虽是有些可恶,误信歹人,但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罪不至此。
在诡异的血色月光照耀下,一切都笼罩在血色的薄雾之下,一道阴冷的气息从虚影之中发散。
黑袍祭司的皮肉迅速地垮了下去,仅剩一层皮挂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可怖极了,他身后那个黑影在迅速地变大。
祭司一脸的虔诚狂热,对于现在这样的境况他竟然露出了一脸的幸福表情。
岁和从心里觉得他就像是被洗脑洗傻了,简直可怕,不过现在最可怕的还是他身后那个即将成型的虚影。
那个虚影迅速地转变,逐渐变得像一个人,岁和似乎听见虚幻的心跳声,像是在耳边,又像是从远处传来。
巨大的心跳声在耳边嗡鸣,听得岁和止不住地烦躁,剑身不住地颤动。
墨时翊用力地握住躁动的岁和,其他的普通村民听到这样的声音,则是耳鼻流出一道鲜血,像是流出了一道血泪。
树叶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向下坠落,地面开始轻微地震动,墨时翊稳住身形。
“岁和还记得跟老江学的那些吗?现在是时候了,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没命。”墨时翊清冽的声音像是清泉一般流过她的心间,浇灭刚刚燃起的无名之火。
岁和后背一凉,只是一道心跳声而已,就可以这样轻易地影响到她。
“好,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地配合你。”岁和深吸一口气回答他,她会尽力地去相信他。
尽管在神陨之地时,他们之间一直没有培养起默契,使不出那一剑,那最强的一剑。
那时老江说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互相之间有所猜忌,不是能够互相信任的伙伴,所以使不出那一剑。
不过出了神陨之地她与墨时翊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想他们现在应该是有一份默契在的吧。
墨时翊闭上眼,将自己的身心都平静下来,调动身边的灵气,把自己的心神与周边的天地之力灵气融为一体。
岁和沉浸心神配合墨时翊的动作,大量的灵气灌入岁和的剑身,岁和漆黑的剑身闪过紫色与银色交杂的光。
岁和感觉自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自己的灵魂好像无限地开始膨胀。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顺畅的地方,但是比最初在神陨之地时要好上百倍。
墨时翊身后浮现出一柄虚幻的巨剑,洁白如雪,干净得不染一点尘埃。
巨大剑影出现,在场的人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黑色虚影所带来的影响好像消散了一些。
剑尖直指前面此刻遮天蔽日,庞大无比的黑影。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虚影双手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一只手慢慢地挥动,空间扭曲,无形的波动向外扩散。
方圆十里的树木瞬间变为枯枝。
青绿的颜色一点点地被枯黄的颜色替代,逐渐地向外蔓延。
苦苦支撑的岳应峰又吐出一口血雾,显然已经是到了极限。
凌牧扑到黑袍祭司的身边死死地咬住他与虚影连接的细线,鲜血不住地从他的嘴边滑落。
他身后虚影的动作停滞一瞬。
凌牧的举动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的机会,就是现在。
墨时翊忽地睁开眼睛,他黑沉的眼眸现在完全变成紫色,紫色的流光从他的眼中闪过。
提起剑向前划去,身后的剑也一同动了起来,浩然的剑气瞬间形成一个独特的域。
周边所有都消失不见,只余下一道有些虚幻的巨大剑气,像是看不到边际一般,带着一片浩瀚星海轰然落下。
祭司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骷髅一般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仅仅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小修士,竟然可以使出这样浩瀚磅礴的剑气,竟隐隐有剑意的存在。
巨大的剑气,穿透他的身体,透过他的灵魂,与他灵魂相连的细线一点一点地斩断。
这道剑意快到让他来不及躲避,也无法躲避,像是来自灵魂的镇压。
祭司痛苦地张开嘴,却没有力气发一丝声音,只能无声地嘶吼,在地上翻滚。
难怪那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