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阴沉沉的天空,被李悠的这么一握,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掉的挤压声,宛若一块块玻璃,在不断破碎爆裂。
肥遗的体型较大,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危险,它树立着覆甲鸟头,眼神凶恶的瞪着李悠,张开四翼,朝着李悠飞扑而下,六足尖爪,闪烁寒光。
宛若天火流星,巨大陨石砸落而下,整个身躯燃起了烈焰的火,焚烧一切,有焚山煮海的威能。
此刻。
云游镇的人都跑了出来,看着天上的异象,一个个胆寒惧怕,趴在地上。
从地面向上望去,天,就像被煮开了一样,云层沸腾,火红不已。
“水!”
“我们的水没有了!”
“大河又干涸枯竭了!”
镇长率先冲到了河边,看着露出河床的底部,绝望的半跪在地上。
一群民众,也都满目凄凉,看着天上的妖兽,胆战心惊,惊惧不已。
“这个方向……是观云山!”
林馨月惊愕片刻,望着妖兽攻击的方向,担忧不已。
道……道长他……该不会有事吧?
她想冲上山去,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上去,就是在给道长添麻烦,想着想着,眼中就有水雾弥漫了出来,担心的不行。
“馨月,让大家不必惊慌,在原地站着就好。”一个符纸小人从他裤兜爬出,发出李悠的声音。
林馨月惊喜的看着符纸小人:“你是道长?”
符纸小人手脚并用,跳到林馨月肩膀,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小姐姐,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啦,放心吧,没事的,老大都推演好的。”
“是的啊,老大看似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可那个心眼子啊,走一步能算十步,卜道已达巅峰,就差卜算过去与未来了。”
紫色小火人也不知道从哪窜出,看着天上的火烧云,砸吧砸吧了嘴,好想冲上去咬上一口。
但它现在的力量微小,可不敢触碰这肥遗和颙鸟一起制造的火灾。
也就只有老大,才能把这玩意不当回事。
栅栏里,正在进食啄着小米的老母鸡,昂起头,看到有妖兽向李悠发出攻击,先是愣了一会,接着就笑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两只翅膀捂住肚子乱颤,咯吱咯吱的大笑。
饿死鬼投胎,也没这两只妖兽那么着急啊。
埋头吃草的牛犊子,发出哞哞叫声,这声音像是在为战斗敲下的擂鼓声,又像是人性化的嘲讽声。
“大家不要乱跑,就在原地待着!”
“小李道长会保护我们的!”
“他会保护我们安全的!”
林馨月立刻向四处乱蹿的民众高声大喊。
“道……道长……”
“小李道长!”
“对,我们有小李道长,没事的,会没事的……”
听到呼喊,惊惧的民众逐渐安稳下来。
他们抬起头,望向天空,然后就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咔嚓!
正在肆虐纵火的两只妖兽,庞大的身躯上忽然发出令人牙酸掉的声音,就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掐住它们,宛若捏泡泡一般,身躯不断拥挤起来。
嘎吱!
体内承受的巨大压力,令它们的眼球,直接爆炸。
吼!
肥遗和颙鸟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作为洪荒妖兽,刚复苏过来,它们的实力就直接屹立在了当前时代的巅峰,金丹境理应无敌才对。
可它们完全没想到,如此渺小的人类,竟然能够掌握空间神通,无穷的空间道意汹涌澎湃,令它们动弹不得,僵直空中,怎么也挣脱不掉。
以往任由它们驰骋的天地,在此刻反而成了囚牢,笼罩而下,死死困住。
在旱灾出现的第一天,李悠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林馨月送清泉酒上山的那天,他为云游镇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天灾人祸,大旱,人丁凋零,应当死绝。
李悠不相信,所以伸手,给用来卜算的铜钱翻了一个面,卦象就发生了变化。
【歃血祈福,险象环生,否极泰来!】
歃血?
怎么歃血?
栅栏里,养的鸡鸭鹅要留着下蛋,不能杀。
村民的猪圈里,养的大黑猪倒是长的不错,但要留着过年再杀。
所以。
这天上的两头妖兽,最合适不过。
李悠伸出手掌,再次一握拳,肥遗和颙鸟的眼中立刻闪过惊恐之色,甚至带着哀求之意。
“求仙人放过,我们再也不敢了!仙人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当你的坐骑灵兽……”
“嗯?没想到这么识相?”
李悠眉头一皱。
收了这两只妖兽,当坐骑灵兽貌似是不错的选择……然而,李悠压根不带考虑,直接否认:“你们真是想的太美,作祟不行,竟然还想在我身边白吃白喝?”
他平时养个牛都没费劲,哪有功夫去养这两玩意?那么庞大一只,得吃掉多少东西,多少灵石。
留着费劲。
当杀就杀!
“哞哞哞!”
牛犊
子发出叫声,嘴里吐出白气,低头生气的刨土,这两个玩意,竟然想抢自己的地位?
咔嚓!
随着李悠手掌握拢成拳,空中的声响如雷霆一般,嗡嗡作响,两只妖兽想逃,可哪里还能逃得了。
纵使有金刚不坏的身躯,在空间道意的压迫之下,也要四分五裂,化作血块。
砰!
身躯爆裂,挥洒下的鲜血,泛着灵光,浇灌着云游镇四周的田地。
肥遗。
颙鸟。
两只战力超过金丹的洪荒妖兽,就这样被李悠硬生生捏爆。
咕噜——
疯狂的吞咽口水。
月华使者和苍祭司就站在那里,直到事件结束,眼皮子都没敢眨一下,目光僵直,神情涣散。
我……我们……我们这是多么想不开,竟然敢来抓这种人物?
那可是洪荒妖兽啊,足以在神魔录留下名字的妖魔啊!就这么被这个道士随手捏爆了?
苍祭司更是不堪,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两腿发软,站都不站不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说的嘛,乡野道士一个。”
李悠向他们走去,“两位,接下来该我们好好算一账了。”
“听说,你们想抓我回神阙,还要把脏水都泼我身上,押入天牢?”
“我就在这里,你们还不快点来抓?”
当李悠煞有其事的将双手一递,送到苍祭司的面前,他当场就吓哭了。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过来。
眼前的这个道士,非比寻常!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真正无知的人,原来是他们自己。
“元主司,快救我!”
在崩溃的前一刻,月华使者发出了求救的呼喊。
“这样才对,人不齐,怎么能杀干净?”
任由他们呼救,李悠无动于衷,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