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娴贵妃......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又会是谁?”
皇后把所有令她怀疑的人都想了一遍,却暂且没捋出什么头绪。
皇后在寻找真凶的时候,没忘了为富小九着想。
她也怕真凶会迁怒于富小九,富小九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用处。
第二天早上皇后就派人把富小九召进了宫里。
富小九这次进宫的心情跟上次完全不同,但是她没有觉得自己救回了皇后的性命就多么了不起了,始终是谦恭的低着头,没敢胡乱的东张西望。
富小九刚到了未央宫,就听到了皇后亲切温和的声音。
“小九,快过来。”
富小九这才抬起头向皇后看去,发现皇后今天的气色很好,虽然没打扮的珠光宝气,但是身上却透着一股天然的贵气。
“见过皇后娘娘。”富小九恭敬的向皇后行了礼后,便守规矩的微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没与皇后平视。
皇后柔声细语的对富小九说道:“小九,你来本宫这里不必拘束。来人,给富郎中看座。”
富小九由衷的说道:“见到您恢复得这么好,妾身就放心了。只是不知您可否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皇后笑着答道:“本宫昨日已经找了太医来瞧过了,太医说本宫恢复的很好,无需再担心什么了。幸好本宫被你及时解了毒了,否则本宫可不一定有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小九,你可真是神医呐!”
富小九谦虚的笑笑,“妾身的医术最是平常,是皇后娘娘您吉人天相才能够化险为夷的。”
宫女为富小九端过了茶后,皇后便对她们说道:“不用你们伺候了,先下去吧。”
屏退了侍女,皇后便立刻放低了声音向富小九问道:“小九,你回去以后家里和医馆都正常吗?可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富小九知道皇后是在担心她被下毒的人报复,心里不由涌上了一股暖意,轻声答道:“妾身的家里和医馆都很太平。”
皇后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碧玉令牌来,“本宫人在深宫,外面的事可能听说的不够及时。这令牌给你拿着,你可以随时进宫来。”
富小九赶紧起身恭敬的从皇后手中接过了碧玉令牌,皇后接着说道:“见到这令牌就如同见到本宫,不管是在宫内或者宫外,只要你拿出这块令牌,便不用惧怕除了陛下和本宫以外的任何人。”
皇后能给富小九这样的令牌,让富小九立时有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富小九双手捧着令牌跪倒在地,感激的谢道:“皇后娘娘如此为妾身着想,是妾身天大的福分!妾身感谢娘娘的护佑!”
“小九,你不用跟本宫如此客套,以后只要来未央宫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本宫没什么姐妹,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甚合本宫的眼缘,以后本宫怕是要经常请你来宫里说话呢。哦,你也不要忘了,你手里有未央宫的令牌,无论什么时候后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皇后说完,还着重看了眼富小九手中的令牌。
富小九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娘娘,若妾身的家人拿着这令牌也有跟妾身一样的权利吗?”
皇后肯定的说道:“当然了。这令牌只有一块,无论令牌在你家谁的手里都有效。”
“谢娘娘!”
富小九从心底里感激皇后,这块令牌比多少的赏赐都珍贵,她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皇后把富小九召进宫来主要是给她这块令牌的,不过皇后也让富小九再给她详尽的检查一遍身体,直到富小九说她体内的确再没有余毒了,皇后才算是真正的放了心。
富小九一共在未央宫待了一个多时辰,皇后直接让人把富小九送到了医馆门口。
宫里的马车外面的人认识的不多,但富小九是由公公扶着下车的,这便是彰显她地位最好的方式。
因为富小九是一大早就被召进宫的,富小九便告诉万飞枝先去医馆。
从昨天的情况来看,富小九已经不担心万飞枝和薛成文在她没在的情况下撑不起医馆了,他们两个先撑一会是没关系的。
万飞枝见富小九被太监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羡艳的对薛成文说道:“我看我三嫂多威风,咱们什么时候能坐坐宫里的马车啊?”
薛成文翻了下眼皮,“师姐,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去宫里的吗?”
万飞枝撇撇嘴,“我想坐坐宫里的马车,跟不喜欢进宫是两码事。”
俩人说话的时候富小九走了进来,见医馆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别人,富小九不仅没怕生意不好,反而觉得这样不错,免得患者多了两个孩子该应付不了了。
尽管没有患者,富小九还是问了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有没有很忙?”
万飞枝先说道:“这一大早上给我成文忙活了够呛呢。正好三嫂你回来这功夫,患者都走了。”
薛成文接着说道:“还有好多夫人来预定面膜和秋水霜,这是我跟师姐收的银子,里面多数是定金。”
薛成文把装钱的匣子拿到了富小九面前,富小九看到一匣子的银子和铜钱,立马双眼放光的问道:“她们居然交了这么多定金?”
薛成文答道:“这里面还有些诊费和药费。还好京城的人比县城的人更包容,肯相信我和师姐,我和师姐各自给几个患者看了病呢。”
富小九欣慰的说道:“这是个好的开始,你们两个要对自己有信心,京城卧虎藏龙,你们两个来到这见多识广,就能飞快进步。”
万飞枝好奇的问道:“三嫂,皇后娘娘她叫你进宫说了什么呀?”
富小九把皇后赐她的令牌拿了出来,给她和薛成文看了,“皇后娘娘给了我这个令牌,说有了它我以后就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了,而且这令牌代表皇后,有它在手,除了皇后和皇上,谁都不能把我怎样。”
万飞枝盯着令牌惊呼了出来,“皇后娘娘也太好了吧,竟然赐给你这么厉害的令牌!三嫂,能让我摸摸这个令牌吗?”
富小九大方的把令牌交到了万飞枝手中,“拿着好好看看吧。”
万飞枝如获至宝的将令牌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心,不停的赞叹道:“宫里的东西真是太精巧了!手里拿着这块令牌就真的能代表皇后娘娘了?三嫂,别人都能认得这令牌吗?”
富小九信心十足的说道:“说句自大的话,京城里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敢招惹我。若是有敢招惹我的人,恐怕也是能认得这令牌的人,所以咱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薛成文说道:“师父说的没错,师姐,我估计这令牌也就是师父以后自由出入皇宫用的,能在医馆亮出它的可能不大。”
万飞枝赶紧把令牌小心翼翼的还给了富小九,“三嫂,你可要把这令牌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让别人捡去。”
富小九将令牌仔细的塞进了怀里,说道:“令牌我会收好的,我也希望这令牌只用来出入皇宫就好了。”
富小九刚把令牌收起来,便有患者陆陆续续的进门了。
很快,不病医馆前又排起了长队。
悬济堂的郎中和伙计都看到富小九是被宫里的马车送回来的,而且富小九刚回来不一会儿,不病医馆的门口就来了很多患者。
还有乘着马车来的豪门大户的夫人小姐们也陆续走进了不病医馆,这让悬济堂的所有人都很疑惑。
白玉笙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们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表哥。”
白玉笙刚走了下神,一只纤纤玉手忽然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芳馨?”
白玉笙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娇俏少女,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程芳馨跟随她爹去外地赴任,一去就是三年,昨天刚回到京城,今天就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来见白玉笙了。
白玉笙只有程芳馨一个表妹,所以从小就比较宠她,虽说是表亲,对她却比亲妹妹还好。
只是程芳馨却把白玉笙视作了心上人,她十六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程芳馨这三年出落的亭亭玉立,从漂亮的小丫头成为了楚楚动人的美貌少女。
若不是看着程芳馨从小长大,白玉笙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她来。
白玉笙热情的问道:“你和姨夫姨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芳馨娇羞的笑了笑,答道:“我和爹娘是昨晚到的,他们说晚上再去看你和舅舅,我在家待得发闷,就提前过来看看你了。瞧,这是我给你带得株洲特产,是你爱吃的龙须酥。”
白玉笙声音温润的说道:“多谢表妹记挂。不过我这会儿忙着,表妹,你先去里面坐一会,午休的时候我再跟陪你。”
程芳馨乖巧的点点头,“嗯,我去里面等你。表哥尽管专心诊病,不用为我分心。”
程芳馨拎着龙须酥脚步轻快的走向了里屋,引来了众多特意来看白玉笙的女人们的浓浓醋意。
一个伙计这时走到了白玉笙身边,对他耳语道:“掌柜的,表小姐回来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白玉笙一怔,“什么机会?”
伙计看了眼不病医馆的方向说道:“您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些夫人小姐们去不病医馆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吗?咱们何不让表小姐去打探打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