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酸菜鱼的精髓就在于那个酸,可偏偏这种酸又跟普通的醋不同,在这种地方,哪里买到那种酸菜鱼专门的调味剂吗?温宁有些犯愁,闷闷不乐,温玥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看她情绪不对,就问道:“怎么了?大姐?出了什么事吗?”
于是温宁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温玥和刘大成听了也是觉得新奇。
“酸菜鱼?那是什么做法?”
二人可是闻所未闻。
但温宁把那个醋酸的味道具体描述出来的时候,温玥脑瓜子瞬间就明白了,提议道:“我知道了!我们可以用酸果替代!”
酸果?
温宁看那些果子长得丑丑的,偶尔看温名会吃,但是给她,她却嫌弃模样所以拒绝。
所以从来都不知道那酸果是什么味道。
但是温玥却说那酸果很是好吃的很,酸酸的,里面却带了一丝甜味,若是用到这道菜里,定能相得益彰。
这小妹虽然年龄小,但这说话做事却颇为靠谱,温宁便让刘大成顺道儿先去采点酸果,把买的这些东西都带回去,他们就去喊大哥吃饭。
分头行动,刘大成便带了东西去摘酸果。
而温宁和温玥姐妹俩也去了大哥家。
没一会儿,她们二人便到了温岩家里,远远看到他们家里还亮着,也不知他们吃饭了没,她听说大哥最近出去找了活计,只是她这段时间也都忙的顾头不顾腚,所以也没好好去找大哥问问,只想着大哥能找到活计,好好跟大嫂过日子便是了。
她们来到门口,却见门虚掩着,出于礼貌,温宁还想敲门,可是这一抬头,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随即便是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
温宁和温玥二人对视一眼,便赶紧推开门进去,一开正屋,便见地上一片狼藉,地上的茶碗和一些小东西都碎的碎摔得摔,皆散落一地,而她们那老实巴交的大哥此刻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八尺男儿,竟在这一片狼藉的地上跪着,大嫂朱慕却是在一旁凳子上坐着,用手扶着肚子满脸怒容。
不知这家里又出了什么事,看这架势,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温宁不知缘由,只能先过去把地上的温岩拉起来,问道:“怎么了?大哥,你又做什么惹了大嫂这样大动肝火?”
说着,便扶着他到一旁坐下,然后笑着道:“大嫂,你别跟我大哥一般见识,他这人嘴笨,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你看你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至于跟他生这么大的气。”
温岩看到她过来,又是连连唉声叹气。
直到温宁把吓呆了的温玥拉过来,道:“大哥你看,小妹回来了。”
看到温玥,温岩才一个激灵赶紧起身,愁眉苦脸的脸上硬是扯出一丝笑来,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双手按上温玥的肩膀,打量着:“小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怎么也不跟哥哥说一声,这好几个月不见,好似……好似瘦了,但是也高了。”
温玥看现在这个情况,也知道他们来的不是时候,便道:“大哥,我才刚刚回家,只喝了口水,便来了,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唉,别提了,都怪大哥没用,连个活计都找不到。”温岩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他两个妹妹看到,脸上也格外臊得慌,不敢与她们对视,便将头扭到一旁。
又是因为活计?
温宁看到朱慕的肚子,肚子比原来更大了一圈,看起来也快到临盆的时候了,可这家里还是一贫如洗。
她了然了。
这种情况下,大哥还失业在家,找不到活计糊口,这孩子生下来日子也没法过,怪不得大嫂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是……
温宁问道:“我前几日听二,他在镇上碰到你了,说你找到了个好活计,怎么现在又说没找到呢?”
提到这个,温岩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之前确实是在镇上食肆里找了个活计,但只干了五日不到,便让人给辞了。”
“辞了?为什么给辞了?”
“那老板将菜的价格定得奇高,可那东西的材质用的却是最差的,你说别的也便罢了,可那肉都变质了,他还在用,这怎么能行?要是给客人吃了,那岂不是早晚要吃坏人的?我瞧不下去,便跟老板说了几句,那老板却是不听。”
温宁知道她这大哥心眼实在,也知道他大哥忠厚正直,大哥确实没错,但是这个样子确实是会得罪人,若是要生存下去,在自己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下,就只能忍气吞声。
温宁深谙此道。
她道:“就这样,他就把你辞了?”
温岩张张口,欲言又止。
倒是朱慕冷嘲热讽道:“这也就罢了,他倒好,他见人老板不依,便将此事告知给去食肆吃饭的在客人,这下就直接影响到了人家老板的生意,人家当场便将他轰了出来,连那五日的钱都没有结。”
温宁:“……”
大哥这也太实在了。
他这么做是要挨打的啊……
温宁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朱慕便越说越气,骂道:“这么多天了,他手上的钱都快用完了,却是分文未挣,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个不中用的!你说说,我嫁到你家来,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着!”
“现在好不容易分了家,我还以为以后可以好好的过了,谁知你竟然这么没用!自己就不是那做饭的料,让他去干别的,偏偏不去,死活要去饭馆做!”
“你看人家二小多有能耐,啊?嘴巴能说会道的,天天抬着个货架子去别村做货郎.每天回家把那货筐子里的东西卖的一干二净,兜里的铜板满满当当,人家娘子现在头上都戴了珠钗,你瞧我,如今连身像样的行头都没有,早知道我嫁给你要过这种日子,当初我就死都不能嫁到你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