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茂的丛林穿梭了数天,众人实在疲惫,吴侍郎立刻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各自好好洗漱整顿。
这些日子天气热又无干净水源洗浴,众人身上的气味属实有些大。
当然,这与柴天诺夫妻俩无关。
有桃源福地在,两人整日价清爽宜人,看的李正熙分外眼红,直嚷嚷啥时候自己也要弄个福地带着,想怎么舒坦便怎么舒坦。
沐浴完,柴天诺带着蛮儿还有诸学子踏岸而行,顺着弯弯曲曲的卵石河滩行往密林幽静之地。
与诸学子来说,这是第一次离开大华国境,总想看看他处有何不同。
原本人员不许随便离营,因着柴天诺的关系,李正熙这护卫大头目便允了学子们的请求,毕竟跟着亚陆仙,怕是比三千萧山府还要稳妥。
「啁~」
很少露面的青鸾站在柴蛮儿肩头,异常兴奋的打量周围景象,最后更是腾空跃起,绕着四周不停飞舞,长长的五彩尾羽飘荡,漂亮的夺人心魄。
「小青第一次这么活跃,兔儿就会趴在地上睡觉!」
柴蛮儿看着在空中飞舞的青鸾笑眯了眼,不过一想起怎么都牵不动的赤红胭脂兔,便有些不太高兴。
柴天诺看着凌空飞舞的青鸾,想想这两天兔儿的表现,若有所思的说:
「青鸾传说乃凤凰的一种,拥有圣兽血脉,所以对古域异常喜欢。」
「兔儿却是正儿八经的大世土著,哪怕吃了土,古域依然对其有很大影响,不愿动弹也是正常。」
「可小先生们不都没事了?」
柴蛮儿疑惑的问,柴天诺看看身后面色兴奋,互相说个不停的学子,声音有些凝重的说:
「因为咱家兔儿,已经不属凡俗。」
一想到赤红胭脂兔体内磅礴的异种气力,柴天诺便有些担忧,如今天地法则还未有大的变化,胭脂兔成妖成的太早了,就怕会有什么不测发生。
「夫君,你是说兔儿已经成妖精了?」
柴蛮儿吃惊地问,声音有些大,被学子们听了个贴切。
「柴师母,赤红胭脂兔,恐怕真的成精了!」
一位学子插话,见柴蛮儿望向自己,急忙说:
「前两日博士在车中陪您,我便想骑骑胭脂兔,可它爱答不理,最后我便取了两根肉脯贿赂。」
「怎料胭脂兔直接在地上用蹄子写了一行字,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写的什么?」
柴蛮儿好奇的问,那学子呲牙列嘴的说:
「两根肉脯一里地,只准骑不准摸,膈应!」
「……真的假的,兔儿怎么可能会写字?!」
柴蛮儿使劲摇头,一百个不信。
「柴师母,这是真的,胭脂兔吃了我半斤蜜饯后,在地上写了难吃二字。」
「还有我,它把我藏的点心全吃了,竟然还挑三拣四的写,太油了,对身体不好!」
学子们七嘴八舌的说,柴天诺忍不住挠头,怨不得这段时日不好好吃饭,原来是零食吃多了。
见蛮儿满脸震惊,柴天诺便笑着说:
「其实兔儿早就会写字了,只是你未曾发现。」
「在西北的时候,兔儿的智力开始急速提升,闲来无事我便教它写字,已通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蒙学,如今正在学大学。」
「……我千字文还没学完,还不如一匹马。」
柴蛮儿撩起裙摆蹲下,默默在地上敲石头,柴天诺咧嘴劝解:
「莫要如此莫要如此,我家蛮儿肯定比兔儿聪明,之所以还没学完,是因为你平日里
太忙了。」
「……整日价躺在车里无所事事算忙吗?」
柴蛮儿更加抑郁了,柴天诺无奈摊手,这让自己如何接话?
学子们差点笑抽,能把一代文宗堵得无言以对,小师母威武!
还好景色越走越美,柴蛮儿很快把自己还比不上一匹马的事情抛在脑后,看着周遭五彩绚丽的景象兴奋呼喊。
「博士,这里的植被为何如此漂亮,竟然是五彩的!」
学子们看着眼前五彩斑斓不停摇戈的树林,吃惊的问。
「书中未曾记载,不过我倒是知晓原因。」
柴天诺于地上捡起一枚卵石,抖手扔了出去,嘭的打中一棵绚丽大树,便见满树叶子全飞了起来,彩云般飘向远处。
「蝴蝶?!」
众人恍然,柴天诺点头:
「如今正是它们繁育的时节,这里无人打扰,正适合它们聚集。」
「博士,您可是诗仙,如此景象怎能不作诗一首!」
一学子说,其余人立时起哄,柴天诺笑着用手指点点他们,扭头看向远处,发现彩云之下有一白马矗立,一少年骑在马背,惊奇望向高处。
有了,柴天诺轻声说:
「杨花扑帐春云热,龟甲屏风醉眼缬。」.
「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日归。」
这首诗不是太应景,不过是游戏之作,伸手指指远处,柴天诺笑着说:
「走,带你们去看看西家的白骑少年。」
众人这才发现,远处竟有一人一马。
不过那人并未注意到沿河岸漫步的众人,调转马头走向林子深处。
「噫吁嚱,如此人迹罕至之处竟然有他人存在,莫不是精怪所化?」
「……同学,你想多了,不过是与你等一般,参加天机辩的他国学子。」
柴天诺好笑摇头,距离虽远,与他却无阻碍,百骑少年岁数不大,行囊上还有国家的标志,一眼便知。
「过去看看,瞧瞧他国学子,是如何风采。」
柴天诺带着众人,满怀好奇的迎了过去,能代表一国参加天机辩,想也知道,定是出类拔萃的良才。
沿着河岸走了没多久,绕向一处探往河心的窄林,先未见人已闻其声,不是嬉笑玩耍,而是怒骂呵斥,言辞颇有些过激。
众学子皱眉,都是文道中人,哪怕骂人也讲究个礼义廉耻,怎能尽往祖宗先辈去,属实有失身份!
绕过窄林,景象映入眼帘,柴天诺皱眉,人数不少分作两边,怎地也有个五六十人,穿着打扮迥异,应是两国。
彼此间的语言冲突激烈,有几人已抽出腰间佩刀,看那架势,保不齐便要见血。
「都是文道中人,因何舞刀弄枪,便不怕失了体统?」
声音不大,却震的心神激荡,两方人立时色变远远分开,扭头望向柴天诺。
即便不是武道中人,也知来者必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