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卓伸手拉了拉甄雪琳的衣角,示意她不用再问了。
甄雪琳对着张雅卓挤了挤眼色,便还要再向周助理打听什么,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甄雪琳。
“霍先生,好的,明白。”
周助理接起霍云琛的电话,电话中霍云琛只是提醒周助理尽早回霍氏处理公事。
“云琛打来的?”
车后座的母女二人彼此对视了一个眼神后,张雅卓开口跟周助理询问着。
“嗯,霍氏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必张小姐也知道,霍先生已经好些天没休息过了。”
周助理这说的是实情,从先前爆料出来的霍云琛的绯闻,以及到霍氏早些年收购的土地下被挖出尸体来,这些新闻一个个的接踵而来,都让霍云琛足够忙上一阵子的了。
“对了,城南的那片土地,先前是一个名叫西廊的村子,张太太知道这个村子吗?”
周助理随即转移先前的话题,开始就着城南的事情跟甄雪琳闲聊。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们不是那里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张雅卓矢口否认着,对外,张氏夫妇说的都是他们一家很早的时候就从老家搬到了高山市内居住。
“那张太太的老家是哪里的呢?”
周助理语气轻松的问着,想了想,接着说,“之前的西廊村,原本的村民也不全是本地的,都是一些外来人员在那定居住。”
“我妈妈是艾山人。”
甄雪琳正想着怎么回答,张雅卓先开了口。
张雅卓握着甄雪琳的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用慌张。
“艾山,那是个好地方。”
周助理调转着方向盘,视线时不时的瞥向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二人。
“张小姐,前面就快到了。”
周助理出声提醒着后座的母女二人,“别墅的佣人都在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佣人帮忙张罗。”
“好,谢谢周助理。”
张雅卓同周助理道完谢,面色清冷的看向窗外,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独栋别墅,直至周助理将车停在院子前。
“张小姐,张太太,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安顿好张雅卓母女二人后,周助理驱车离开。
“霍先生,刚刚张太太的话,有问题吗?”
待车子驶离了一公里后,周助理对着耳机一侧的人问道。
“听上去是没问题。”
回答周助理的人是刑凌云。
“就先这样,你专心开车。”
霍云琛叮嘱完周助理,便挂断电话。
男人抬头看向刑凌云,“你为什么会想到张家的人?”
“不是我想到的,而是西廊村的人自己说的。”
刑凌云转过身,回答。
“那三具尸体中,有两具已经确认了,正是王义军的两任妻子,但独独剩下的一具,在资料库中找打不到任何的比对信息。”
刑凌云思考了一番后,对着霍云琛继续探讨着。
“抓到王义军,一问不就都出来了么?”
霍云琛将文件放到一旁,不明白刑凌云在烦恼什么,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王义军的幕后之人跟那第三具尸体有关联?”
霍云琛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说着,便紧跟刑凌云走到落地窗前,二人并肩而站。
“我是这么认为的。”
刑凌云淡淡的说着,随即将目光落在霍云琛身上,继续说着,“假设我的推论成立的话,你……”
男人欲言又止,在他看来毕竟张家人中张雅卓是霍云琛的心尖之人。
“公归公,私归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干预。”
霍云琛淡然的回了他一句,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就意味着他跟向宁的那个孩子便也是张家人设计才导致的流产。
男人思及此,薄唇紧抿,坚毅的唇角有着迷人的弧度,却不见一丝笑纹。
……
“向宁,我以为你不会为这件事情出头的。”
陈姝君站在陈宅大门口,看着眼前面容清瘦,但却依稀能看出姣好容颜的人,浅笑。
“你跟霍云琛的事情如今闹的是满城风雨的,你现在又何必再往枪口上撞呢?”
陈姝君冷嘲着,她对向宁的事情本是不大关注的,可偏着前些时日还带出了施南生,那她就不能不管。
“施南生的罪,不能白受!我不晓得,对方是用什么手段让你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情的,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不是爱施南生爱到骨子里,为了他宁可疯魔的吗?为什么会愿意忍下着一口气,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全身都布满着医疗仪器的时候,你不会害怕吗?害怕哪一天,他是不是会突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向宁清冷的眸子看着陈姝君,语气寡淡而又犀利。
“你给我闭嘴!南生会醒过来的,他会的!”
陈姝君猛地开口制止住了向宁接下来的话。
“你都不帮他查出幕后之人,他怎么可能醒的过来,他气都要被你气死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可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都不帮他冲到前头去维护他的权益,陈姝君,我看你对施南生的爱,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罢了。”
向宁说着,对着陈姝君冷嘲一声。
“……”
陈姝君听着向宁的话,沉默,只觉得她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陈姝君,别不承认,这就是当下摆着的事实。”
向宁说完,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已经是傍晚时分,气温开始下降,向宁站在路边,只觉得冷的刺骨,淡淡的扫了一眼陈姝君后,转身便准备回到车上去。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我没骗你。但是我不出面的确是收到了蒋政文影响。他说,他能帮我留住施南生”
向宁身后传来陈姝君迫切而又无奈的声音。
“所以,就为了这个,你宁可将南生的权益尽数抛弃,就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向宁停下脚步,蓦的回头,目光中带着怒意。
“陈姝君,我真替南生感到可悲,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招惹了你这么一个打着爱的幌子,做尽了自私自利事情的女人!”
向宁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宅门口。
陈姝君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铁门上,嘴里喃喃着,“我是爱他的,我真的是爱他的……我只是不希望他再离开我。”
即便他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有的时候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她想去看他的时候,能看到他,能碰到他,不会被他,也不会被他有意的躲着自己。
“是你,向宁!这一切额罪魁祸首明明就是你,向宁!该死的人也该是你!”陈姝君对着早已驱车在夜色下离开的向宁走时的方向,撕心离肺的喊着。
“当时,那个司机怎么就不把你撞死呢!”陈姝君说着,便露出憎恶的面容来。
要是,当时直接撞死了向宁该多好,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她也就不会被家人限制了自由,她的父亲也不会被高山市的检察组调查了,高山市市长的位置本来该是他的父亲莫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