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开陈柔这种全世界执行特勤任务的特警来说,除了航天飞机,就连牛车和拖拉机,三蹦子她都能开得极好,更何况船越高级,其实驾驶起来就相对越简单。
总共不过五海里的路程,转眼就到。
但到了地方,陈柔正想鸣笛,梁利生却按她的手:“不对,有诈!”
他们仨都在驾驶舱,聂老板抱着驾驶座的椅背,就趴在妻子身后,脑壳搁在陈柔的脖子上,被梁利生这一惊,双手环紧了太太:“什么诈?”
梁利生指海盗船:“船舱虽然黯,但是有灯,还有人走来走去的,但如果是咱们的人,这不对,因为他们现在不该待在船舱,而应该是一部分人撤下来,另一部分去沉船,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活下来的是海盗。”
聂老板也不熟悉国际警察们的做事风格,但他直觉有陈恪在,那帮人不会输。
因为以他看,队长陈恪性格上只有一种缺憾,太忠厚。
作战方面他不可能输给别人。
但凡事要交给专业的人,他看陈柔:“阿柔,以你看呢?”
其实当他们靠近,船上的人也已经发现他们了,一道手电筒光打过来,陈柔也旋即熄火下锚,打开了驾驶舱的灯光,并举起了双手。
立刻,从对面的船上刷刷刷,连着射过来三道手电光,打的陈柔眼睛都睁不开。
梁利生看陈柔竟然不反击,探过身子开船的远光灯,啪啪连着三闪,船灯当然比手电筒的光强,对面船上的人一时间全被闪瞎,也纷纷关了手电筒。
不过真不怪大家惊讶。
此刻宋援朝和陈恪他们在船舱里扫尾,而作为团队中的社牛,岳中麒和孙大河以放哨之名,跟Sam和hank在甲板上聊天。
而岳中麒除了是这次行动的副队长,他还有个贼牛逼的身份,全军乒乓球比赛的季军,乒乓打的特别牛,又正好乒乓外交过去也没多久,Sam和hank都知道这项体育竞技,他虽然语言不通,但只要掏出乒乓球,以手做拍,俩老外当时就竖大拇指:“耶!”
这一聊上就好问了,岳中麒用自己打海盗时学来的英文跟Sam交流,先说:“airCraft!”飞机。
再两只手扇巴扇巴,假装飞机飞一圈,再问:“WhO?”
Sam还挺懂,知道他问的是陈柔,用英文讲了一大串,大概意思是,那位美貌的老板夫人在莫斯科,或者是首尔的军事学院进修过,是一位堪比夏威夷海军陆战队最优秀的军人的女士,她虽然富可敌国,但平易近人,她虽然有一副东方维纳斯一般美好的身材,但也拥有男性一般强悍的体能,讲完再总结:“牛逼!”
岳中麒只听懂了几个单词,包括beaUty,niCe,还有,他竟然听到一个词,WOmen。
倒不是说他觉得女孩子不行,革命先烈里,刘胡兰死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是响当当的妇女能顶半边天,他疑惑的是,难道是个洋妞,洋妞还能那么厉害?
当然,他也陪了一句:“牛逼!”
就在这时有船靠近,他们于是停止了寒暄,岳中麒也把乒乓球塞回了兜里,架起了枪,但紧接着Sam伸手摸屁股,打手电筒:“ThereSheiS!”
不但是个洋妞,而且洋妞来啦?
距离还有点远,岳中麒看不清,于是也摘了手电,孙大河有样学样也摘手电,三道手电光同时打过去,才看到里面的人在招手,一道强光闪过来,仨人同时瞎眼。
但在瞎眼之前,岳中麒大喊了一声:“陈队!”
陈恪就在舱门口,闻言出到走廊,高声问:“怎么啦岳队?”
要问岳中麒是怎么了,得先说说陈恪同志犯的一个小毛病。
他跟岳中麒不一样,是已婚人士,也只在当初转机的时候,在机场见过他们的金主霸霸,聂老板和太太一面,然后破天荒的,陈恪跟岳中麒讲了好久,一会儿说聂太太长得面善,一会儿又说看着眼熟,还追问岳中麒,问他觉不觉得面熟。
岳中麒只回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有病。”
陈恪被骂过以后倒是不问了,但只要跟聂钊有联络,就喜欢问一句,人家的太太是不是健康的,安康的,聂钊也会答一句,他太太很好。
这就是他们之间唯一有过的交集,但是,在鬼头昌的营地看到陈柔的通缉令时,别人还没有认出来,陈恪直接就说:“这是聂太!”
那张通缉令下面有一行字:此女极度危险,一旦碰到,先杀之!
而且前段时间鬼头昌突然提高了陈柔的悬赏令,足足六百万,这个消息搞的陈恪和岳中麒他们又摸不着头脑吧,又好奇,就想知道,聂太到底怎么就极度危险了。
而就在刚才,岳中麒看到大新鲜了,一艘苏式指挥船,竟然是由陈柔开着的,也就是说,她能开军事指挥船,这种大稀奇当然得让陈恪看一眼,对吧。
但是不对,Sam当时在指她,难不成刚才开飞机的是她?
岳中麒因为胡思乱想,都忘了放梯子,这会儿聂钊一行人已经乘坐小艇到船下了,还是Sam眼疾手快放下了梯子,当然,让聂钊先上,接着是陈柔,然后大家伙合力把梁利生给拉了上来。
如此危险的地方,老板居来视察工作了?
几个保镖,包括宋援朝都站的笔挺,向BOSS行注目礼。
而一帮国际警察们,其实样子很搞笑,因为他们为了隐藏身份,不但没有带任何证件,而且个个穿的都是五颜六色的花衬衣和大裤衩,陈恪的一件尤其搞笑,竟然是粉红色的,衬上他的黑皮肤,简直像直男情人节送给女朋友的口红一样。
岳中麒的就更搞笑了了,虽然是白衬衣,但背上有个单词:Pervert。
意思大概是,这是个变态。
还别说,岳中麒盯着陈柔,目光还真跟个变态似的。
还是陈恪捣了他一肘子,他才醒神,跟过来问候:“聂老板,聂呃太好!”
不像保镖们穿的是制服,也不像国际警察们搞的花花绿绿。
聂老板穿一袭青灰色,裁剪妥贴的西服。
相比别的男人,他的背要略显薄一点,姿态也更谦恭,但周身却有一股掩不住的,贵公子的气质,再配上他那张永远略下颌的面庞,与旁人渭泾分明,妥妥的大老板派头,一个个握手,又回头,双手合什,他说:“辛苦大家。”
这都是帮他苟命的人,聂老板感谢的很诚心。
他猜得到,太太肯定想跟他老丈人单独聊一会儿,所以他问岳中麒:“任务都顺利吧,我的保镖们愚钝了一点,但应该不至于拖你们的后腿吧?”
再问:“舱内什么情况,我能不能下去看看?”
岳中麒正想找个人炫一下刚才战局的焦灼,以及他们的神勇呢。
他虎咋咋的说:“我这就带您下去,正好跟您讲一下刚才的战局。”
宋援朝当然更体贴老板,拦人了:“老板,不可以。”
岳中麒竖眉毛,心说这人咋啦,难不成已经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自以为穿上西服,就不但洋气又骚气,还有心机啦,他这是想抢功?
但并不是,宋仔当然更懂老板:“全是死人,晦气!”
做生意的哪有不迷信的。
就这一句,聂老板当场止步。
但他当然要为自己挽尊:“人行于天地间,只要行得端会得正,不做恶事,就自有一身阳气,不怕什么晦气的。”
但一转口又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干扰你们的工作了,抓紧清理吧。”
岳中麒看宋援朝:“宋仔,走吧,下去清理。”
但又抽空找到Sam,扇两只手做飞的姿势,再指陈柔:“?”
他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开飞机的会是她。
Sam伸大拇指:“牛逼!”
……
宋援朝觉得不对,因为老板娘此刻跟陈恪在一起,而且俩人走到船尾去了,对了,老板娘双手背在身后,一只脚还踮着,摇身晃姿,跟个开心的小女孩儿似的,而陈恪呢,双手负在身后,跟老板娘靠的特别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他没毛病吧,他难道就不知道,聂老板是个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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