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派人四处的打听,但人海茫茫,那时候人命就如草芥一般,一阵风都能死不少人。家族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王老先生任何音讯,都以为王老先生可能已经不在了。
王老先生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很是后悔当年自己的决定,唉,正当大家绝望的时候,王老先生却突然回来了。
王老先生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一介平民,当时王老先生的身份是国民政 府的特派员,听老人说这个职位很有些权柄。
王老先生以这样身份回归也可以算是荣归故里,王老先生的父亲一见之下自是大喜过望,虽然国民政 府那时很是衰弱,但毕竟是当时的合法政 府,王老先生能够在其中担任高官自然对家族会有莫大的帮助。
不过,令其父失望的是,王老先生此番回来并非是保护家族,而是来筹集款项,战争吃紧,国家需要用钱,王老先生想到家族经商年久,这钱财也算颇多,就回来劝其父亲为国家捐钱。
我听老人说这个数字很大,王老先生的父亲有些不愿,毕竟这是家族的财富而非自己的私有。
为此两父子又闹的很不愉快,王老先生言说国破家亡之时,留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处,还不如捐给国家保得大家的平安小家才能生存,只有大家的昌盛小家才能繁荣,这种只顾小家而忘大家最终会大家小家都一起灭亡。”
王淼描述这段内容的时候,语音腔调也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仿佛他化身为当时的王老先生一般,看着自私的父亲,悲痛着国家生死存亡。
萧毅等听得无不为之动容,虽然这段历史对于萧毅等人来说已经是很久远之事,但在此时此地此时此刻,听着王淼慷慨激昂的讲述,历史的车轮仿佛已经倒转,这一幕一幕鲜活影像就在眼前上演一般。
“好,好的很,王老先生此时已经比之当年又进了一步,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家为民族献出自己的生命固然伟大,但若用自己的行动去唤醒千千万万的民众投身于保卫国家之中,这番境界可是要比满腔热血来得更高,好,这王老先生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可惜那个时候我只是逞匹夫之勇,个人的力量毕竟渺小,终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我能象王老先生一般去唤醒千千万万的人,或许很多事情就会改变。”刘文渊说这话的时候有种自责的意味。
“刘大师,您不要如此的说,那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您能为国尽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老先生曾经说过,他身单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如若上战场恐怕拿把枪就会将他压死,但他不同于那些士兵的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接触过西方很多进步思想,明白很多的道理。
他要用他的知识他的智慧去发挥他报效国家的才情,他要让千千万万的民众明白保家卫国的道理,如果在这样顾小家舍大家我们就会亡国就会灭种。王老先生和他的父亲讲了一个故事。
明朝末年,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皇帝即位,他面对的是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起义,外有皇太极的后金进攻,当时国库空虚,国家无钱征兵打仗,眼看两面吃紧,国家不保。
崇祯皇帝屈尊恳求朝中权贵大臣,让他们捐出些钱粮好帮助国家渡过危难,可是朝中文武大臣一个一个哭穷,面对着这些皇亲国戚国家栋梁,崇祯也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李自成攻破北京。
那李自成进入北京后,将这些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统统绑了起来,命其交出所藏财物否则格杀勿论,这些人为了保命,纷纷将自己的财物捐出。
没曾想,他们所捐财物价值千万两白银,最后李自成根本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挥刀将这些人等全部诛杀。这就是保小家舍大家的后果,最后什么也保不住。”
“王老先生讲完这个故事后,王老先生的父亲沉思许久,召开了氏族大会,在会上王老先生的父亲宣布捐钱保国,我王氏一族那个时候将家族能够兑换的资金都拿了出来,并将国外一些资产也变卖换得各种战争物资运回国内支援抗战。
虽然那时家族因此而变得艰难,但你们看看现在,国家记得我们曾为国效力,我王氏一族现在的生意也是遍布天下,这真是国家强大,小家才能繁荣。我王氏一族也因此有了自豪的感怀,这一切都亏了王老先生,可以说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们王氏一族的今天。”
听着王淼自豪讲述着这段历史往事,萧毅等人心中也不由得有了渴望,渴望一见这位让王淼如此敬佩不已的王老先生。毕竟生命是自己可以掌握,奉献固然伟大,但关系到整个家族生存的资本要是奉献,这可是要比自身的奉献来得更加伟大,毕竟这牵涉的利益太多太多了。
刘文渊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王老先生的父亲也很了不起。”王淼有些惊异的看着刘文渊。
刘文渊赞叹着说道:“毕竟当时掌管你们王氏一族的是王老先生的父亲,他能够作出这个决定先不论是谁来劝说的,毕竟全族命运这负重担是压在他的身上的,在这一点上来说他要比王老先生了不起,了不起啊。”
王淼有些不太明白,但他现在很是敬重刘文渊,见刘文渊如此说必定有其道理。
刘文渊问道:“后来呢?王老先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哦,后来战争形势一天一天恶化,岛国鬼子占领了东方之都,占领了当时京城。”
在说到当时京城的时候王淼的神色有些黯然,众人都明白这是为什么,当时京城大屠杀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炎黄人永不能也不该忘记的国耻之日,仅初步统计就有三十万人被岛国鬼子杀害,这是血,这是痛这是一种痛在骨髓里面的痛,他被历史的刀芒刻在每个流着同样血脉的同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