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看了眼门外的三人。
三人皆是一惊,立马行礼:“夫人。”
行完礼就想退下去,却被她叫住:“等会,走什么呢?”
她转身从锅中拿出热乎乎的饭菜,招呼四人:“赶紧过来,用完饭再干活。”
四人一惊。
夫人这是....给她们做饭!?
祁雁知看着几个饭菜,有些苦恼道:“我手艺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你们将就吃吧!”
齐鹰连忙拒绝:“这使不得,怎么能让您给我们做饭,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祁雁知看了四人一眼,不悦道:“这墓园也就我们几个,大家还不围在一起吃饭热闹,想干什么?!”
“别磨叽,赶紧过来!”
芝窑看着桌上的菜,抚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
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呢......
三人也犹豫踌躇,还是两小只将她们一一拉了过来。
芝窑面色尴尬,有些羞愧:“夫人,奴婢以前就是厨房当差的!所以以后饭菜交给我就好!保证满意!”
祁雁知一愣,笑了出来:“好,那麻烦你了,以后得准备我们这么多人的饭。”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虽是得了恩准,但他们也是第一次让主人亲自做饭,难免吃得战战兢兢的。
很不是滋味。
祁雁知怕她们不自在,自顾自的带着两小只去午睡。
现场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将军府,主屋。
封湛冷脸看着面前的护卫
,寒声问道:“她自己做的饭?!你们吃了可有不适!?”
护卫一愣,面色僵硬的抬头。
“无任何不适。”
封湛疑惑了。
怎么可能?!祁雁知好心的给下人做饭?
闻所未闻,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难道这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
“将军。”那护卫低着头,看不到脸。
“夫人还教两个幼童三十六计......”
封湛不可置信道:“三十六计!?”
怪不得那两个小孩满脑袋的计谋,戏耍自己,果真是祁雁知那个不知好歹的野蛮女人教的。
“我知道了,找着机会,多在墓园中巡视,盯着她们!”
护卫连忙应下,退了出去,全程连头都没抬。
祁雁知从前缠着他时,最厌烦的便是他身边一些文字类的东西。
如今,她不仅习医,下厨,还习字。
倒真是要沦为阶下囚才会成长。
她是不是该感谢自己帮了她一把?
封湛不由得冷笑一声,吩咐人到郑令的地方,护他周全。
毕竟祁雁知一肚子坏水,想搞怪,郑令这个伤者一定敌不过。
墓园。
祁雁知哄完两小只午睡后,自己便在桌前捣鼓药水。
经过这俩日的变故,她也终于明白了,有一些东西傍身的重要性。
关键时刻,多了几瓶特制药水,还能保命。
现在她不止要防着那时想要杀她的黑衣妇人,还要防着那个狗男人。
嗜杀残暴,毫无人性。
从她
穿越以来,这个狗男人就对她拔刀相向两次了。
为免日后遭罪,必须早做防范。
想到狗男人今日提及的皇后生辰,她记忆中就浮现出一张雍容华贵的脸。
总是对她伸出手,唤她一声雁儿。
祁雁知幽幽的叹了口气,局势不明,腹背都是敌,她该如何借力使力,摆脱现状......
那个皇后,或许就是机会。
只是去了生辰宴,必然会遇到狗男人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贺音。
她是南朝骁勇将军之女,从小文弱,知书达礼的。
可在祁雁知的记忆中,这女的确非善类。多次在皇家人面前诽谤污蔑自己,害得狗男人一开始就对自己没有好印象。
原宿主也是个傻愣的,每次只知道说:我没有。
苍白无力。
祁雁知微叹,还是得靠自己。
“夫人。”
门外齐鹰的声音响起,他是来叫夫人去为郑副将解毒的。
祁雁知了然,随意拿着银针就起来。
“齐护卫。”
齐鹰一愣,虽已经见了几次夫人,却还是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连忙低头回道:“将军催您赶紧过去解毒。”
“好,你帮我在这里看着两个孩子,其他人我不放心。”
齐鹰听着这话,顿时觉得使命感油然而生,郑重道:“夫人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小主人们伤到的!”
祁雁知微笑着点头,转身关上门准备离开。
这边的齐鹰追上来,想护送她到门口,又是很担忧的问
道:“夫人真的不让护卫跟去吗?听闻上次墓园里遭了刺客,许是冲着夫人来的。”
祁雁知淡道:“就是冲着我来的。”
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知道吗?”
“啊?”齐鹰很疑惑。
他需要知道什么?
祁雁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缓缓说着:“我自从入了墓园,便不见天日,连一个人影都未瞧到,你这几日也看到了,我所言非虚。”
“倒是你家将军.....他一来,便有人要刺杀我了,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齐鹰有些迷茫的看着将军夫人。
夫人这是何意!?
明明将军身边的郑副将为救她已经负伤了,总不能是将军安排的吧......
祁雁知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释然道:“我也是无可奈何,你为我挡了刀,我只能寻你来护我的孩子,就辛苦齐护卫了。”
齐鹰被她突转的话题搞混,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看着远去的背影,才急忙答道:“夫人放心!”
夫人被那么多人暗杀,竟然还能那么无畏淡然,真是厉害!
他需得更上心,才能不辜负夫人的信任!
郑令住所。
祁雁知一路跟被看猴子一样走到这里,她也不在乎,大摇大摆的。
到了后直接推门进去,扬声问道:“郑副将如何了?”
郑令急忙起身行礼:“叩见夫人。”
祁雁知上前扶起他,警告道:“你那伤口虽
是做了处理,但短期也不能由你行动自如。你自己注意些,这扯到伤口,再缝一下可是很麻烦的!”
她可不想再缝补一次。
郑令没想到她急忙上前扶自己竟是因为怕扯到自己的伤口。
顿时很羞愧低头,为那日的自己致歉:“夫人大度,若非夫人不计前嫌,卑职现在已踏入鬼门关,郑令多谢夫人。”
祁雁知拿出银针,淡声说道:“不必谢我,我说过。你救了我的孩子,我还你一命,说到做到。”
“至于你家将军犯的错,与你无关。我可不会是非不分到把他给我那一刀,补在你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郑令听了这话,更加羞愧了。
从前他也跟着将军一起,把闽南王妃的错归咎到将军夫人身上......
封湛就是在她说这话时出现了。
把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听到心里去......
只要她一出墓园,就有人把她的行动轨迹告诉自己。听闻她来为郑令疗伤了,他便索性过来盯着。
没想到......
呵.....她竟当着自己下属的面说自己的坏话,就这气度,还配让人评价大度吗?
封湛透过小孔,看到祁雁知竟把手搭在郑令的肩膀上,顿时不悦的拧眉。
她怎如此不知尺度?!
还说自己是医者!哪个医者不是隔着细布诊疗?
而她却不知廉耻的搭上去!
还对着郑令说自己是非不分,怪不得郑令也渐渐偏向她......